斯內普教授最近心情很糟糕,具體表現為每次在過道中遇到他的小巫師們都是哭聲一片。而他心情糟糕的理由,不明。


    盧平教授最近心情也很糟糕,具體表現為每次在過道中他遇到的哭泣的小巫師們都得不到他的安慰。他心情糟糕的理由倒不至於不明,隻是讓人不怎麽能接受而已。


    “月亮臉,你開什麽玩笑!?你居然因為鼻涕精不理你感到難過!?”西裏斯眼睛瞪得無限大,一手狠狠地拍在桌上,力度之大,震得杯子裏的草莓牛奶都濺了出來。


    高杉忍不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別這麽說他。”一提及好友對斯內普的態度,盧平就想歎氣,“斯內普本質不壞,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那麽久,難道你就不能成熟點,試圖化敵為友嗎?”


    西裏斯一開始是被高杉的冷眼瞪得有點懵,然後又被盧平的話批得非常懵,一下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什麽——!?你的意思是我不夠成熟,需要和那家夥化敵為友?別忘了他可是個卑鄙邪惡又該死的食死徒,別忘了詹姆和莉莉是怎麽死的了,不都是因為那些食死徒混賬們才——”憤怒讓西裏斯的臉都漲紅了,眼珠子一轉,忽然湊到盧平麵前用手探他的額頭,懷疑道,“你不會是發燒燒壞了腦子吧?”


    “去!”再好脾氣的人,在黑毛大狗的話語下也能被刺激得露出本質,盧平就一改溫柔形象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地將他一腳蹬了開去。


    “不,我是認真的。月亮臉,你確定自己腦子沒問題?”西裏斯賴皮賴臉,看著好友不屑的樣子,幹脆擠到這邊的沙發來,還硬要坐在盧平和高杉中間,差點弄翻高杉杯子裏的草莓牛奶,又是引來一記眼刀,“要不就是那個鼻涕精說了什麽。嗯……肯定是那個鼻涕精說了什麽!兄弟我告訴你,你可別一時發傻信了他的話。他這種人,一開始壞了,就絕對不會改過來!”


    高杉握著杯子的手一僵,準備起身的動作也頓住了。


    偏偏西裏斯還在那邊絮絮叨叨:“我記得東方國家還有句話叫什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說是吧,晉助?”說著,還迴頭衝高杉笑得露了露牙。


    高杉麵沉如水,根本看不到西裏斯燦爛的笑容,腦子裏隻有剛剛入耳的兩句話不停的在轉。


    什麽叫做“一開始壞了,就絕對不會改過來”?


    什麽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難道曾經做錯了事情,就不能有痛改前非的時候?難道想要忘掉過去,重新再來的人,就當不得別人的信任和尊重?


    這話聽起來象是西裏斯在針對斯內普,其實又何嚐不是在針對高杉。


    “晉助,你臉色不太好啊。怎麽了?”


    “關你什麽事。”狠狠地瞪了一眼說話永遠不考慮別人感受的大狗,高杉一聲冷哼,起身離場,“愚蠢!”


    ……


    “我就隨口問了句。他為什麽那麽生氣?”西裏斯很委屈。


    “不是說了嗎?”盧平很沒有同胞愛地瞄了他一眼,閑閑地道,“他覺得你愚蠢。”


    西裏斯:“……”你這根本就不是安慰,這根本就是冷嘲熱諷啊啊啊!


    走到霍格沃茲圖書館的時候,高杉的臉色就已經恢複了正常。


    事實上他對很多事情都相當寬容,就算碰上什麽不好的遭遇,也向來不會生氣太久——和阿銀有關的事情排除在外。


    會生氣隻是因為太過在意。正如情緒之所以會外漏,隻是因為當事人太關心周圍發生的事情。高杉不關心自己,也不關心別人……好吧,也許他多少會關心一下那牽扯到自己迴憶的禁林,以及讓自己常常想起童年生活的包括哈利、赫敏、羅恩、德拉科在內的眾多小巫師。


    但西裏斯從來就不在被關心的範圍。


    甚至連認識時間比較長的鄧不利多、斯內普、費爾奇以及魔法部的巫師們,也不在被關心的範圍。


    所以他們說的話,聽聽就好。即使當時再怎麽感覺忿忿不平,也不過一個瞬間罷了。


    於是剛給西裏斯蓋上“愚蠢”這麽一個戳的高杉在懊悔完自己不該如此不淡定,且立下了以後一定要改過來的目標之後,便沒有一絲心理障礙地走進了圖書館。


    找了本《霍格沃茲曆史大全》,高杉就著自己之前買的英語詞典開始了……背單詞的拚搏旅途。


    這個時代的英文真複雜,難度係數直追宇宙飛船駕駛——幾乎把頭埋進書本裏的高杉想。


    高杉教授居然會來圖書館看書,好學係數直追霍格沃茲一年級新生——周圍一圈小巫師們想。


    高杉的生活又進入了規律期。每天的生活除了上課就是下課,偶爾給哈利幾個孩子開小灶,偶爾跟魔法部的巫師們打個太極,偶爾用眼神殺退一下最近不知道發什麽神經老粘著自己的的西裏斯大狗,偶爾跑到禁林遛遛那頭已經被自己命名為“定春”的鷹頭馬身獸。


    一個月就那麽過去了,時間流逝得跟被投到敵營的閃光彈一樣,又快又無聲。


    今天晚上,高杉將迎來了他在霍格沃茲度過的第一個萬聖節派對。


    “為了讓你能在這個重要的節日裏過得愉快,我決定了!”門一開,就對上了西裏斯露出了八隻大白牙的燦爛笑容,“我要把你打造成宴會之王。”


    “不用了。”高杉麵無表情地想要關門。


    “等等!”西裏斯一手撐著門板,另一手隨意揮動,將自己從布萊克老宅取出的宴會服放大成原型,周身洋溢著無法忽視的諂媚氣息,“在派對上穿宴會服是交際的基本禮儀,如果你不這樣做的話就是沒有給學生們樹立正確榜樣。”


    高杉沒說話,隻是用他那雙冷得掉渣的眼睛盯著西裏斯。


    不在派對上穿宴會服就不能給學生樹立正確榜樣——這種詭異的理論他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迴聽到。


    雖然江戶沒有這樣的習慣,但這裏是位於英國的巫師界。也許地域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高杉不確定地想。


    “我可以找人借。”好吧,就算巫師界真有那樣詭異的習慣,高杉也不打算接受西裏斯的“幫助”。


    “為什麽要那麽麻煩?直接穿我帶來的衣服就好了啊!”西裏斯眼睛閃亮閃亮的。


    高杉眉頭一皺:“不用了。”


    然後不等西裏斯反應,“啪”一聲甩上了門,並很直接地叫出利尼,讓它施出個“靜音咒”,隔絕外頭源源不斷的拍門聲。


    ……


    再次打開門已經是幾個鍾頭後的事情,距離萬聖節派對開始,也隻有短短的半個小時了。


    高杉很意外地發現西裏斯居然還站在門外,明明保持著人型,卻毫無形象地用爪子撓著牆,恍惚間似乎可以看見他頭上豎起兩隻黑色的狗耳朵。


    “晉助!”目標出現,撓牆大狗瞬間發揮出當年在戰場上對戰食死徒的戰鬥力,一聲歡唿一躍而起——結果撲了個空,隻能一臉失望地跟在某人身後小步快跑,“晉助,我在門口等了你那麽久,你就算不慰問一句,也該打聲招唿吧。不然也太殘忍了吧?”


    殘忍?


    高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帶領了鬼兵衛那麽多年,高杉是陰謀詭計、恐怖襲擊、追蹤轟炸、投毒刺殺,無惡不作。相比起那些來,他還真沒看出不和人打招唿哪裏算殘忍了。


    顯然西裏斯的腦電波頻率和高杉的不在同一個頻道,明明高杉已經將質疑“他腦子是否有問題”的思想感情投放在眼神裏了,他還是沒能從中讀到有用信息。反而自顧自地邊說話,邊一溜煙跟著高杉走下樓梯,走進地窖,走向……


    “晉助,你要找鼻涕精?”一把拉住高杉的長袍,西裏斯毫不吝嗇地用音量表達他心中的驚訝之情,“為什麽!?”


    “我要去找斯內普教授。”高杉皺了皺眉,用力掙開了西裏斯的手,繼續往前走,“去借一套宴會服。”


    “所以我才問你為什麽?”西裏斯快走幾步擋在了他的麵前,眼底滿是不認同與難以置信,間或閃過些許疑是受傷了的神色,“我都給你帶了那麽多衣服,你挑著喜歡的穿不就行了?我的意思是,一場朋友哪來那麽多計較?”


    高杉眉頭一皺:“我們又不是朋友。”


    “給我滾出去——”


    斬釘截鐵的迴答和前方傳來的低沉嘶吼重疊在了一起。高杉怔了怔,幾步繞開呆住了的西裏斯,和剛被趕出房間的盧平以及怒氣未消的斯內普對上正眼。


    高杉:“……”


    盧平和斯內普:“……”


    從同一個房間裏走出來的兩個人,氣息不穩,衣服淩亂。盧平雖然正處於被斯內普驅逐出境的狀態,但是絲毫沒有憤怒或者不悅,臉上表情反而帶著無奈和縱容。至於斯內普,嗯……表情倒是憤怒得很寫實,隻是,他的臉是不是有點發紅啊?


    高杉凝視著麵前兩人,眼底慢慢騰起了興奮的光芒。


    他聞到了奸.情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把高杉寫成“自己不能幸福於是希望別人的jq都能he”的趣味好扭曲……


    咳咳,親們,如果要拍我,


    請輕拍……(捂臉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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