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閱從大師姐那離開不久,就接到了路時白的通訊。


    她沒接,任由通訊響著,按照以往的經驗,他最多打三次沒人接就會放棄了。


    但這一次,應閱卻低估了他的耐心。


    人足足打了六遍,才沒繼續打,不過這不代表他放棄了。


    通訊打不通,還可以留言嘛。


    應閱拒絕得了他的通訊卻沒辦法拒絕他的留言,因為他在強製名單內(即,強迫必須接收信息名單。)


    在消息裏,路時白是這樣說的。


    【路時白:月牙,最新消息,我們這邊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被調離一線實驗室,進入二線備選名單。】


    看到這消息,應閱心中都是省略號。


    她已經無力吐槽,如果說之前她隻是懷疑搗鬼的是老師,那麽現在,就是確定。


    不過,不是他下的手,他就一始作俑者。


    在外邊惹了事情,別人沒法對付他,又不甘心,受氣,一來二去,可不就報複,在他們這些苦命的學生身上?


    類似的事情,以往也有過,隻是那時候,範圍沒那麽大。


    就是有問題也有限,可現在,一言難盡啊。


    正愁著,又一條信息進來。


    這一次,是校方發給她的公函,內容又臭又長,看的人煩。


    提煉一下,就一句話,她被禁足了。


    這懲罰,說實在的,有些不痛不癢,威懾力沒多少,寒摻人倒是真的。


    新生想發財,可不就得出去晃悠,這一禁足,別說晃悠了,能不能出校門都是問題。


    賤的不要不要的。


    “什麽?月牙被禁足了?!”


    從別人那得到消息的風蕭蕭差點沒氣死。


    多大點事,就罰這麽重,合著他們這一脈,都按最高線處理是吧?


    還真夠偏的,有本事就一視同仁,片麵關照,不怕有人看不慣啊!


    心裏這麽想著,可自家事,自己心裏清楚。


    就她家老師那得罪人的本事,沒人趁機落井下石才有鬼呢。


    隻是這個事情知道是一迴事,說出來就不行了。


    畢竟打臉這種事,自扇太疼,還是不要自虐比較好。


    “蕭蕭,我現在得出發了,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月牙那邊,你幫我多安撫一下。


    實在不行,咱們開個小後門也是可以的,畢竟是自家師妹,我們還是得護著的。”


    大師姐之前一直在和人溝通,並不清楚應閱剛剛接到的懲罰。


    她說這話,是打算在實訓中給她謀福利。


    這種事情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可小徒弟嘛,總得優待些。


    不然對不起那個小字。


    風蕭蕭打算給大師姐添堵,也就沒把這事兒說出來。


    倒是大師姐自己察覺有哪裏不對勁,隻是她這會兒趕時間,想玩也沒法問。


    隻得強壓下心中的疑惑,押後再說。


    大師姐如果知道,因為她這一時的延遲會帶來後邊的結果。她是絕對不會少這麽一句話的。


    隻可惜,那都是以後得事了。


    那沒有預知能力,怎麽可能懂得這些。


    該發生的事情,注定躲不開。


    而不該發生的事情,強求也強求不來。


    ……


    聯邦的四月,是一年之中氣候變化最為古怪的一個月。


    在這個時間一天之內,經曆四季變換,都不是什麽事兒。


    鵝毛大雪,炎炎烈日同框都是常態。


    初初來到這裏的學生都不怎麽適應這樣的氣候,即便是早就來過的應閱,也是如此。


    前腳剛生了一肚子氣,後腳就發燒了。


    在這樣的日子裏感冒發燒,和大熱天坐月子,基本上是一樣的。


    整個人的狀態糟糕到極點不說,還要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吃香喝辣。


    那感覺,別提多糟心了。


    要不是腦海中還有一絲絲理智在,她早就衝過去咬死那三個不安,好心的家夥。


    外邊還下著雪呢,吃什麽火鍋?腦子該不是有病。


    這大好的時光幹點什麽不行啊,窩在這宿舍裏邊吃東西,不怕落後呀?


    本來起點就不如其他宿舍了,還這麽懶散,生怕被開除的不夠早是吧?


    半年都等不了。


    應閱在這邊哀怨到了極點,那邊的三個樂到不行,她們今天還真就是故意的。


    應閱要是不生病,她們還真想不到,吃這麽一頓大餐。


    畢竟,這麽一頓吃下來,她們小半個月的生活費基本也沒了。


    氣人的成本,也是很高的。


    不過,能氣著就行。


    至於後邊的日子該怎麽過,那是以後才需要考慮的事情,今朝有酒今朝樂。


    咕嚕,咕嚕。


    隨著時間的推移,火鍋的香氣越發濃鬱,多羅絲三人吃的火鍋,並不是什麽正統火鍋,而是九宮格。


    每一個格子裏的湯底和菜都不一樣,吃起來有種開盲盒的興奮感。


    不吃到嘴裏,你永遠不知道吃到的會是什麽東西。


    “吧唧吧唧,這個東西不好吃,又硬又澀的一點水分都沒有。咱們下次還是不要選盲鍋了,挑戰太大。”


    連著好幾次都沒有吃到想吃的東西,雪兒有些燥了。


    “咱們這,誰都有資格說這話,唯獨你沒有。”多羅絲嗔了她一眼,“要不是你一個勁在那點菜,弄到最後,咱們錢不夠。我至於選這麽個鍋?有的吃就不錯啦,還在那兒說什麽,真以為我不敢打你。”


    聽到這話,雪兒有些訕訕的。


    尬笑兩聲後,卑微地低下頭。


    她也不想的,這不是在家裏點菜點慣了,一時沒收住手嘛。


    “多羅絲,你就不要說他啦,人家當大小姐當慣了,突然被經濟製裁,反應不過來,咱們多理解理解。”琳娜笑的很是古怪,眼神中滿是揶揄。


    聽到這話,一直蔫蔫的應閱突然來啦精神,湊過來臉上滿是興味。


    仿佛在問,怎麽啦,怎麽啦。


    “琳娜!”雪兒,雙手叉腰氣鼓鼓的看著她。“你要是敢把事情說出來,我就跟你絕交。”


    琳娜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是無所謂啊,就怕你借錢找不到人,又得把我找迴來。”


    雪兒:“……”說這話你讓她怎麽接?


    放在一個月前她是不怎麽在乎的。


    可現在不一樣,她窮著呢,兜裏沒錢的人,說話都不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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