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應閱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手中的動作卻是不停,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不由讓人心中產出一種毛毛的感覺。


    “你想幹嘛?我警告你啊,不要對我做什麽,不然我真的會不客氣的。”說著就擺出攻擊的架勢。


    一眼看過去還挺像那麽迴事,就是這身體的狀態不怎麽對勁。


    看著和發顫差不多。


    應閱失笑,“不是說不怕我嗎,那你現在算怎麽迴事?要真是想動手就擺下道來,我隨時都可以,就怕某些人自己不敢。”


    “誰,誰不敢啦,你可不要在那裏亂說話,你才不敢,本小姐膽子大著呢,上山下海哪裏都敢。”


    “是嗎?”應閱唇角微勾,“那咱們去大峽穀走一趟怎麽樣?我聽人說那裏的風景特別不錯。”


    “去就去,誰怕誰啊,不就是一個峽穀嗎,又不是什麽地獄,怎麽就不敢去了”越說到後麵,飛雪的聲音就越小,到最後直接變成蚊啼,自己都不一定聽得清楚在說些什麽。


    見狀,應閱隻是笑笑沒有再鬧。


    人生在世,誰心裏還沒幾個怕的東西,她不喜歡那些軟趴趴的冷血動物,而飛雪總是各種陰暗潮濕的角落。


    按理說以她本身的屬性是不會害怕這些東西的,可不知為什麽,飛雪就是怕。


    聽人說這是訓練過度的反應,是不是真的應閱也不敢問。


    反正是這麽個意思就對了。


    探索的過程不僅沒有想象中那麽順利,還惹出了不少麻煩。


    倒不是說當初的建造者在這裏留下了埋伏,而是曆屆駐守者心思太多。


    她就不明白,就這麽個要油水沒油水,要好處沒好處的地方,有什麽好折騰的?


    這樣隻是一兩個人還能說是心血來潮,可要是每一個人都這樣,就有些怪異了。


    總不能是這裏潛藏著什麽位置的寶藏,那些人為了守護寶藏才這麽幹的吧。


    怎麽想都說不通,好嗎?


    聯邦那些人又不是傻子啊,怎麽可能犧牲一顆資源豐富的星球作為罪犯的關押地。


    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幹,給自己找不痛快。


    “應閱,你快來!”正找著就聽到飛雪的喊聲,應閱連忙趕過去。


    彼時飛雪正對著一塊石碑發呆,眼神間很是迷茫。


    “飛雪?你這是怎麽啦?”


    “噓!”飛雪蹲在地上,並沒有抬起頭看她,而是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


    眼神中有藏不住的急切與狂熱,這與她眼中的迷茫極不相符,怎麽看怎麽詭異。


    這種詭異在她看完整塊石碑後,上升到了頂點。


    人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滅亡。


    氣氛越是怪異,心態就越是緊繃,繃著繃著,很容易就斷掉了。


    一旦崩斷,後果不堪設想。


    “你到底在看什麽呀?要是沒什麽事兒我可就走啦,這裏還有很多地方沒看呢,我可不想將來後悔。”


    說著起身就要離開,就在這時,半空中突然伸出一隻手臂。


    強行將她按坐在地。


    “你到底想幹嘛?”應閱有些惱了,時間真的不多了,可不能浪費在這種過家家的把戲上。


    “噓!”飛雪還是之前的樣子,不言語也不允許人離開。


    這要是放在平時,應閱也不介意陪她瘋,可現在情況明顯不一樣。


    生命正受到威脅了,誰願意做這些不著四六的事情?


    又不是嫌自己活的時間太長,上趕著找死。


    拚命掙紮著想要離開,可越是掙紮,飛雪施加的力量就越大。


    隱隱的,應閱有種感覺,飛雪施加的壓力已經超過了她本身的力量。


    這樣的爆發,要是出現在緊急關頭,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可現在明顯不是。


    再結合一下眼前的環境怎麽想怎麽覺著古怪,越是這樣,應閱越是想著離開,而越想離開,飛雪給的壓力也就越大,漸漸形成一個死循環。


    這一刻,應閱真後悔答應飛雪一起走這一遭。


    當時她要是不答應,也就不會有這種破事兒了,隻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除了被動等待外,似乎也沒什麽可做的。


    可她……唉,真是一言難盡。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不知道過去多久,飛雪突然像個竄天猴一樣蹦躂起來,臉上有著極其誇張的笑容。


    “我明白了,哈哈,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怪不得那些人會死死的守著這個地方,這要是我,我也死死守著。”


    “聯邦那些人諮詢腦袋瓜聰明,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幫蠢貨。”


    “要說聰明,還得是咱們。”


    “既然那些人看不慣我們,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就不要怪我們自私了,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的,都是我們的。”


    “哈哈哈!這下子總算是有翻身的資本了,聯邦的小人們,洗幹淨脖子給姑奶奶等著,早晚弄死你們。”


    一番話說的亂七八糟,根本找不出半點邏輯。


    應閱在一旁聽著,很是擔憂,總覺得飛雪是受了什麽刺激,才會變成這樣。


    可真要她說發生了什麽,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就是直覺。


    沒有任何依據可言,但在某些特殊時期特別管用的直覺。


    可這種東西,相信的人不管怎麽樣都會相信不相信的人,你就是說破大天也不會相信。


    她現在能做的就隻有把人強行帶走,這麽也來又迴到了原點。


    自己都走不了,更不要說把人帶走了。


    “應閱,你難道一點都不高興嗎?咱們馬上就要發大財了,發大財。隻要咱們掌握了那筆財富,推翻聯邦都不是什麽難事兒。”


    樂了半天都沒有得到附和,飛雪很是詫異的迴頭看應閱,眼神中滿是不解。


    似乎是在奇怪她怎麽不高興。


    半某族被正常人群欺壓了那麽多年,終於等到機會翻身,應閱怎麽不高興呢?


    難道她不想以正常的狀態出現在陽光下嗎?


    飛雪不懂應閱,應閱同樣不明白她在歡喜什麽,此時此刻,應閱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離開!


    馬上離開!


    隻要可以安全離開,哪怕不要飛艇都可以。


    她隻想兩個人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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