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吱,哢吱。


    應閱一臉苦大仇深的用筷子不停地戳人麵前那盤,油汪汪,綠澄澄的菜。


    心裏說不出的憋屈,幾分鍾前,她還在擔心著偷偷用食材,被抓包會怎麽樣。


    現在,她隻想哭。


    一顆亮堂堂的少女,心碎的不要不要的,早知道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就該偷偷摸摸的躲出去。


    還用什麽廚房啊,誰偷摸著做菜會用廚房的。


    現在好了,滿腔熱血,一大番功夫都便宜了便宜了……對麵那兩個不知道是誰的家夥。


    “小丫頭,你怎麽不吃啊?是覺著我們的手藝不好嗎?”


    “不應該啊,大夥兒都說我們的菜做的挺好的。還是說你怕長肉特意減肥啊?不是,哥哥要說你這個女孩子還是要肉多一點,抱起來才舒”服字還沒有出口,就被人重重的踩了一腳。


    踩的還是腳尖。


    這身體再強悍的人,也怕讓人猜小雞啊,雖然不像跳舞的那些人一樣,一踩就傷筋動骨,可也不是鬧著玩的。


    俊臉一下子就變得非常扭曲。


    “你小子好端端的踩我做什麽,嫌腳多,我可以幫你砍下來,送給需要的人。”


    嗬嗬。


    仗義出腳相助的人,甩了這麽兩個字,然後笑眯眯的給應閱夾菜。


    “大病初愈的人,吃這種油水多的東西最好了,來多吃點。”


    “像水煮,但這些個難消化,又清淡的東西還是由我們代勞,等你身體徹底恢複了,想吃多少都可以。”


    應閱嘴角抽搐,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也是沒誰了。


    誰不知道大病初愈的人得飲食清淡,營養均衡啊,到他們這兒就變成得大補特補。


    她要是真信了這鬼話,遲早得倒黴。


    身體這個家夥,可是這個世界上最記仇的存在,誰要是刻薄了它,遲早給你還迴來。


    應閱沒傻,可不敢得罪這麽個大嬌客。


    隻是……作為一個初來乍道的人,她實在沒那個膽氣和土著作對。


    隻能臉上笑嘻嘻,心裏哭唧唧的把菜接到自己的碗裏。


    然後繼續之前的行為,一個勁的戳。


    戳爛,戳化,直到麵前這兩尊大神,心滿意足的離開才能做個人。


    這麽一想,動作就和卡帶似的,那是,能有多慢就有多慢。


    “你怎麽不吃啊?趕緊的,下午還有活要幹呢,小白菜出去了,她的活可得你來。”


    “自行車你應該會去吧?下午就踩著那個去送藥啊,動作快一點,五六個小時也差不多了。”


    噗通!


    一個不留神應閱直接摔到了地上,好在這邊的地麵都特別幹淨,沒有鋪那些硬邦邦的地麵,不然屁股可就不保了。


    什麽叫做欲哭無淚,應閱現在的樣子就叫欲哭無淚。


    有車給他用,還不如沒有車,靠兩條腿走過去呢。


    真要按照他們說的踩著自行車去送貨,還沒送完,她估計就把交代了。


    聰明的人,不一定掌握得了平衡啊。


    自行車,真不是隨便拽個人出來就能玩得轉的產物。


    更別說那個還是最古老的獨輪版……


    她需要靜靜,一個人好好在角落裏長上那麽兩三隻蘑菇。


    應閱失魂落魄的走出去,被好友踩的抱著腳直叫喚的人,這會兒也不叫喚了。


    滿臉詫異的看著應閱離開的方向。


    “這又是怎麽了?我剛才沒說什麽得罪她的話吧。”


    “這女人心還真的是海底針,我又沒對她做什麽,至於弄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我看嗎?”


    “就外麵進來的人,就是小氣的不行,三兩句話都受不了,活該被人拽到這個犄角旮旯來。”


    周圍也在吃飯的一群人麵麵相覷。


    你剛剛都說了什麽,自己心裏都沒點數的嗎?


    還好意思說人家矯情,就你剛才說那話隨便換了誰都會不舒服的好嗎?


    人家那充其量是正常反應。


    理解歸理解,但要他們這些人幫著說好話,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親疏遠近,大家心裏還是有杆秤的。


    雖然他剛才那番話,聽著也不是很順耳,可畢竟沒有落到自己或者親密的人身上,管那麽多做什麽。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吃點菜來的舒服。


    這裏的人做事都非常實誠,隻要是說出口的話,都是會實踐的。


    這不,應閱剛出來不到五分鍾,裝滿藥材的大背包和自行車就到了麵前。


    看著眼前這些玩意,應閱連哭的心思都沒有了。


    前方道路艱難,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唉~”


    有氣無力的歎了口氣,背上背包,老老實實送藥去了。


    此時正值上午十點,炙熱的陽光已經有了些征兆。


    道路兩旁的植物已經耷拉成腦袋,盡可能躲避陽光的照射,為自己爭取一片小小的陰影。


    這種天氣,隻要是有可能,沒有誰願意出門。


    哪怕是愛人丟了也是一樣的。


    大不了事後再找個機會登門道歉唄,這種外在條件是個人都會理解。


    不是,他們沒有誠意,不願意往外麵追人,實在是天氣條件太嚴苛,不想生病。


    白菜醫術再好,也改變不了藥太苦的現實,他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不要去白菜那裏報道。


    不去報道,自然就不會喝那苦哈哈的藥了。


    “你們說她能準時到地方嗎?”


    “這可真不好說,就她那瘦不拉幾的樣子,看著就懸。”


    一個吊兒郎當的大男孩兒一邊剃牙一邊說。


    “這可說不準,她要是全力以赴,還是有一定希望的。”


    “嘿!你還別不服,小爺說了,她那樣不可能。”


    ……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


    真有了分針呢,就很容易產生一些不好的副產物。例如,博彩。


    應閱要是知道她的事情又一次成為了博彩的主題,準得氣死。


    可她不是不知道嗎?一心一意護著她的小白菜又外出不在這個地方。


    就這樣,新一輪的盤口出現了。


    和之前一樣,大家出的彩頭都不多,可再怎麽不多,所有人的集合在一起也挺可觀的了。


    這彩頭亦可觀,就少不了有人動歪心思。


    例如,半路設置障礙。


    例如,故意找茬。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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