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


    下課時分,大家都衝出教室,絲毫不把“畢業考”放在心裏,我也不例外,考試前夕還和同學們有說有笑的迴家,完全沒有“畢業考”應有的緊張氣氛,正是因為那段時間的打鬧嬉戲,才使我過了一個不愉快的假期。


    想到這,我耳機裏閃過一句歌詞:“也許忙著微笑和哭泣,也許忙著追逐天空的流星……”這不就是當時的我嗎?忙著玩鬧,忙著一切不切實際的東西,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正是那個時候的過錯,正是之後的音樂記憶,讓我在中學時刻,努力奮進,不再走小學的不歸路。音樂的記憶除了在迷茫中帶我走出困境,還讓我有了深受感動的迴憶。


    母親煮了一鍋烏菱,我們對坐著一起剝菱。沒有烹熟的烏菱,多是稚嫩的青色,散發著澀澀的清香氣,剝開滑嫩的殼,便是鮮脆的菱實。熟透了的菱,退去了青色,成了黑褐色,外殼和棱角由是變得堅硬了。


    母親剝起菱來是十分嫻熟的。一手攥緊,兩指夾捏住棱角,或是分這一個個光著腳去,讓水漫過膝,瞠在水裏,邁開腳,踩在軟融融的泥上一一軟得像一床新翻的棉被。倏的一手抓起菱棵,根莖淋淋漓漓如流蘇樣拂在手上。用手撩撥宛如弦線,一個個老菱一個接著一個魚貫落下。稍不留意便要滑落,像魚一樣悠悠地沉入水裏,落到泥裏,裹在被子裏。這時候便彎下腰去摸,尤要小心紮到腳上。


    有的坐在木盆裏,用手來迴擺渡,伸出手來,偶得嫩菱一兩隻。然而水地又少,氣候又不宜,隻能等到秋天去采摘,卻又長不出多少菱來。我聽著這等新奇的事,卻是不曾聽到過的。


    黃的花綠的莖葉浮在水麵上,水麵下又有那麽多的菱,像掛了那麽多的鈴;皮是紅的青的可以食用,又有許多野生的不能吃;腳下藏了許多的寶貝,一摟一摟的挖,露出一個個尖尖角。母親說,鳥菱采來就可煮食,畢竟有些多吃不到的時候;對於我來說,卻是時時可以吃到的。一時間剝了許多。母親將玉石似的菱擱在碗裏,像一個個小泥人。


    我坐了下來,母親坐在對麵


    小學畢業的那天,每個人臉上寫滿了不舍,之前的水火不容,到現在的難分難舍,是經曆了多少歲月的見證,才讓我們遇見彼此,學校放著歌曲小幸運來渲染這略微沉重的氛圍。那個時候,幾句歌詞把堅強的我催淚了——“與你相遇,好幸運,可我已失去為你淚流滿麵的權利,但願在我看不到的天際,你張開了雙臂,我們有多幸運。”


    大家都哭了,不是因為考不好而哭,也不是因為擔心見不到麵而哭。而是因為,之前對誰的討厭,對誰的喜歡,對誰的怨恨,都來不及說出口了,六年的記憶隨著音樂封藏在心的最深處。


    畢業過後,我時常在做事時,聽應景的音樂,記憶這美好的時刻,因為總有音樂值得記憶,音樂伴隨著美好的記憶都值得被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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