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倉現在極度懷念遊戲中的一種東西——職人雕像。


    雖然現在賀蘭倉也撿走了一大堆扔給女神讓祂們研究,但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享受到供奉一個石雕就能叫來鐵匠大叔和鍛爐的高級待遇。


    但是現在賀蘭倉十分懷念這種遊戲中看起來隻是提高遊戲性的小道具,因為惡臭沼澤的範圍比賀蘭倉想象中的還要大,而且賀蘭倉打算迴光之拱堂一趟,收集一些能在沼澤地中用的上的草藥,並且找自家便宜妹妹了解了解沼澤中原住民們的情況。


    但是這次賀蘭倉已經沒有遺留的魔法人偶了,讓他不斷自責,這一路隻能跑迴去。但是跑迴去之前賀蘭倉還是先把整個沼澤逛了一圈,順便把庇護所收拾了一下。


    惡臭沼澤中的建築物還是很有特點的,體現出了居於此地的蜥蜴人們除了嗜血之外還是擁有相當高智力的,隻是平常他們都不用:這些建築並沒有像是房屋一樣打地基,或是用帳篷那樣的結構,總的來說更像是秘魯當地的香蒲島。


    秘魯的喀喀湖居住著一群崇尚傳統的印第安人,當地人們會用香蒲的根莖編製搭建成人工島嶼,漂在湖麵上,用長木棍和石頭固定島嶼的位置,每年更換、加固香蒲,最多能疊到6米多厚,在上麵生火做飯,種植玉米,飼養牲畜,甚至可以建起五六米高的木質了望塔,即便是現代使用更加先進的材料和工藝,日本建立的海上浮島也沒有比這些草木構成的前輩們性能優越多少。


    而賀蘭倉所在的沼澤最底層,也就是直接接觸沼澤的部分,就是相似的結構,隻不過因為卡達尼亞物種更加適應沼澤地的恐怖腐蝕能力,用來構建人工島的植物含有劇毒,並且經過了附魔,並不會因為泥沼中的微生物就那麽容易腐敗,因為不用擔心島嶼每年的翻新,他們將島嶼構建的更大,更厚,也就有了更好的承載能力,所以上麵可以放心大膽使用木質結構,當然鋪木地板也是為了防止因為直接接觸劇毒的草墊子中毒。


    而惡臭沼澤中並非一個浮島,幾個大型浮島每個都有和沉浸要塞比占地麵積的能力,互相之間用繩索拴住包了木板的小塊草墊子相連,小塊之間就隻能通過草船或是走路互相往來了。而這些人工島之上,還有從半空中的樹木枝幹上垂下的繩梯或是人工建築的升降梯,它們通往大概20米高的沼澤中尖刺樹較低的樹冠上,這些樹木堅固而柔韌,互相之間搭起了木質平台,不說大概直徑三米的主幹,即便是那幾根托起一條木質走廊的枝杈就能從容承載賀蘭倉的體重,更誇張的是在最大的幾棵樹木上還建築起了至少看起來很堅固的房屋。


    為了談清楚整個沼澤的地形,探明最底層的路線,賀蘭倉就穿著用木板製成的像是滑雪板但是更寬更厚的鞋套走了兩天一夜。這裏簡直像是一個巨大的村落,而且地形複雜,為了找一條稍微安全些通往放有麻纖兩件衣物小箱子的沼澤商人居住的浮島,賀蘭倉還借助鷹眼術都用了7個小時才終於往返,其中有一片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深水區雖然並沒有危險生物——如果不算螞蟥和寄生蟲——但是僅僅能將人吞沒就已經足夠危險。


    跑完了沼澤地區,和那名隻賣毫無作用的錦葵麻衣的沼澤商人了解沼澤中沒有普通居民之後,賀蘭倉這次牢記需要在庇護所中放置一個傳送坐標之後,開始一邊嚐試繼續讓自己變得自然,變得正常,一邊向著光之拱堂的庇護所跑去,但是經過哈格洞穴的時候,賀蘭倉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告訴了無主騎士沿著邊走有一條近道,但是這條路需要硬光才能通過,而且自己還沒有收集裏麵的物品和生物信息。


    所以他又專門下去仿佛清風拂過終結了廢棄海盜船上的利刃虛靈,沒有驚動在獲取血脊套裝的時候已經收集過信息的簡直像是安康魚的洞穴守護者,用黑曜石錘柱敲趴下洞窟守衛直到信息成功保存,迴憶了幾分鍾自己要幹什麽才繼續跑向光之拱堂。


    “沒有向導,歸返之鈴和唿喚號角還不能用,這日子過得還真是悲慘。嗯,中,簡直讓我想起了黑魂1裏麵獲得王器之前的日子,不能坐火,簡直和現在一樣一樣的。哈,那個搞笑視頻用的背景音樂是什麽來的?365裏路?好像還真是。怎麽唱得來的?”


    一邊跑著路,賀蘭倉一邊吱吱嗚嗚找著調,一邊迴憶著歌詞,從哈格洞穴的洞窟中一直到牢籠紅館的底層,漸漸找到了音調。


    “自從離鄉背井已過了多少,三百六十五日?三百六十五裏路呀,越過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裏路呀,豈能讓它虛度;三百六十五裏路呀,從故鄉到異鄉;三百六十五裏路呀,從少年到白頭……”


    歌唱的一般,隻是不難聽。本來賀蘭倉就不是喜歡音樂的人,你要是問什麽遊戲的bgm,特別是需要上分或是可以代練的競技類遊戲的背景音樂,賀蘭倉還是能哼出來一些的,但是你真的讓他唱首歌,他還真的是業餘,至少一首遊子思鄉的歌謠在他嘴裏就隻剩下了這麽五句,前後都想不起來了,但是心意到了,這幾句最合適。


    賀蘭倉沒注意到,本來他唱著歌應該會很容易吸引周圍的怪物,但是伴隨他帶著一絲真切悲傷的聲音,即便是好鬥的焦躁骷髏、狩獵骷髏、野蠻骷髏這些瞬移三兄弟都竭力躲開能夠聽到他聲音的地方,餘燼頭骨都在聲音隱約傳去的時候飛離本來的位置,甚至有些動作慢的怪物,比方牢籠紅館中給聖騎士們陪練的靶子們,在賀蘭倉靠近還躲得不夠遠的,直接像是失去靈魂和力量一樣倒下了,而且再也沒能站起來。


    這引起了一點小騷動,因為牢籠紅館底層的怪物都被歌聲追著向上跑,最後又繞路往下跑,讓不少聖騎士心驚膽戰以為自己被包圍了,事實上這些怪物隻是在逃命。


    隨著賀蘭倉漸漸離得近了,聲音也漸漸能聽清楚了,聖騎士們聽出了這是他們的選民在唱歌,一首他們根本聽不懂的歌,雖然聽不懂唱了什麽,雖然來來迴迴就那麽幾句,但是他們成功感受到了思念,滄桑和悲傷。


    情緒是會傳染的,賀蘭倉隻是想起了遊戲中調侃不能傳送到處隻能跑才唱的歌,卻沒想到勾起了自己對那間地下室的懷念,更讓這種情緒傳染了路上遇到的幾乎所有人。


    賀蘭倉自己沒覺得怎麽樣,但是這首歌讓島上還存活的第二梯隊都發生了一點變化,尤其是活體無皮者,居然有一瞬間險些脫離建物者的控製。


    大湖巫女凱拉嘴角帶起一絲笑容,建物者塞拉嘟著嘴安慰自己5米高的寵物,泉林和塔姆林本來就毫無動作,現在更加安靜,隻有卡斯鳩用手中的處絕者做了一記動作標準,看似緩慢力道十足的縱劈,隻是這一劍就讓周圍幾十米變成了競技場一樣平整而且寸草不生的死地,就放下劍繼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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