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突然一聲輕響,在房間內響起,


    原來是李治在書桌上翻找的時候,無意間碰掉了桌麵上的一本書籍,落到地麵上,他本來想要一把抓住,卻沒來得及,


    好在書本墜落的輕響聲,並沒有引動宅邸內巡視的人的注意力,李治在小心謹慎的躲避了一段時間之後,確定沒人過來之後,才走近書桌旁,把墜落到地板上的書籍撿了起來,


    但是,沒有想到,隨著李治將書籍的撿起,一封夾在書籍之中,被蜜蠟密封起來的信件也隨之墜落,


    李治站起了身,將書籍擺迴原位,然後拿起手中的信件,仔細的看了起來,


    信件的正麵,隻寫了一句話,‘致我最尊敬的父親赫斯·契布曼的一封信——喬伊斯·契布曼’,


    ‘喬伊斯·契布曼’,李治聽過這個名字,是麥克告訴他的,是赫斯·契布曼的大兒子,一個挺有抱負和才華的年輕人,隻不過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聽說是在跑商的時候,被人攔截,死在荒野上,


    聽麥克的說法,就是自從喬伊斯·契布曼死去之後,赫斯·契布曼才變成了如今的這副樣子,為了將家族事業推上頂峰而不顧一切,


    看來他猜得沒錯,這間房間就是喬伊斯·契布曼的房間,確實是赫斯·契布曼的親人的房間,


    隻不過,李治還不知道為什麽赫斯·契布曼要將這間房間遮掩起來,


    李治緊接著又翻到信封開口的一麵,雖然此時信封已經被蜜蠟封住,但是李治還是忍不住好奇,將信封撕開,取出裝在裏麵的一張信紙,


    信紙上滿滿的都是字,開頭第一句就是,“敬愛的父親,如果你看的到了這封信,就說明,此時的我,恐怕已經不在人世...”


    ‘沒想到,這還是喬伊斯·契布曼寫給他父親的一封遺書。’李治嘀咕了一聲,然後繼續看了下去,


    “原諒我做出這樣的選擇,我知道如果我不離開的話,我也能夠安安穩穩的這樣生活一輩子,至少家族的財富想要養我這樣的一個閑人,一點問題都沒有,嗬嗬...不過可能是我不甘於現在的生活,我不願意就這麽生活一輩子,就像是您一樣,永遠隻能呆在普貝魯港這個小城市裏,每天麵對的都是海洋,從未看見過帝國上層社會的風景...”


    “...父親,我的夢想,你早就已經知道了,我想把契布曼家族發展成足以記載在帝國史冊上那樣強大的家族,雖然我知道,這可能隻不過是種妄想罷了,但是如果不拚一把的話,我不會甘心,人這輩子總得為了些什麽,而不斷的奮鬥吧,不論成敗與否,至少死的時候,不會覺得自己白來一趟...”


    看到這,李治並沒有嘲笑喬伊斯·契布曼的異想天開,想要成為能夠記載在帝國史冊上的家族,以契布曼家族這樣的商人家庭完全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是就連希裏商會那樣龐大的商會,想要成為這樣的存在,都極難,這已經不僅僅是要求家族財富的問題了...


    他很欽佩喬伊斯·契布曼,至少他敢於為了自己這樣宏大的目標,而脫離衣食無憂的生活,獨自一人離開家庭,外出奮鬥。


    “...父親,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在普貝魯港這樣的地方,發展終歸有限,我想要去帝國的中心,那座屹立在大陸,赫赫有名的帝都去闖一闖,隻要那裏,才能讓我更加接近我的夢想...不過,當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說明那也隻是成了一種奢望罷了..父親,原諒我無法陪您終老了,希望您的餘生忘掉我這個不孝的兒子!”


    “對了,還有一件事,妹妹再過些年,就差不多是婚嫁之齡,請您告訴她,我很愛她,她永遠都是我最心疼的妹妹,希望她能夠找到自己的心儀之人,幸福的度過此生...喬伊斯·契布曼留。”


    李治花了幾分鍾的時間,迅速的通讀了整封信件,這信件隻是講述了喬伊斯·契布曼為何要離開家族的原因,以及最後對家人的祝願,並未記載其餘的事情,更加與李治潛伏進來的目的無關。


    喬伊斯·契布曼這個人,野心倒是挺大的,有那樣豪壯的一個夢想,甚至敢於為之奮鬥。不知道後來赫斯·契布曼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是不是與喬伊斯有關。


    不過,信件結尾的那句祝福,在如今看來,卻像是有點嘲諷的意味,可能喬伊斯也想不到,他最心疼的妹妹,竟然會在赫斯·契布曼的指示下,嫁給一個大她不知道多少歲的年邁老人。


    李治將信紙重新裝迴了信封當中,但是卻並未和之前一樣塞進書籍之中夾著,反而是放在書桌桌麵上,隻要一將白布掀開,就能夠發現這封信,


    喬伊斯·契布曼已經死了,這封最後的遺書是他唯一想要留給自己父親和妹妹的,如果和之前一樣,一直夾在書籍當中,可能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李治就當是發發好心,順手放在桌麵上,若是赫斯·契布曼哪天想起來,來房間內看一看,說不定還能發現他兒子留給他的這封信。


    將白布重新蓋上之後,李治要開始準備幹正事了,他靜悄悄的走到了房門口,側耳傾聽著房間外的動靜,主宅裏麵也有守衛巡視,所以他必須得小心一點,


    等到門外的腳步聲離開後,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守衛來時,李治才慢慢的將反鎖的房門打開,靜悄悄地走到了走廊上,


    李治憑借著直覺斷定,那血跡絕對與黑影有關,不然黑影不會衝進了莊園內就再也沒出來過,那司機也不會半夜運送著一堆帶著血漬的東西離開,甚至為了掩蓋這些血跡,特地還做了一些處理,


    他現在得想辦法下到一層去,找到血跡殘留,雖然不知道屋子裏是否還和外麵一樣存在著血跡,但是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方法,


    樓梯就在他的左手邊不遠,但是他並不敢大大咧咧的衝下去,隻能踮起腳尖,輕手輕腳的朝樓梯走去,


    從三樓下到二樓,他沒有弄出任何動靜,也沒有任何人發現他,二樓下到一樓,也同樣如此,


    但是當他準備穿過客廳,鑽到屋後的那扇之前阻攔著他的那扇鐵門之時,卻意外的聽到走廊上傳來了一些動靜,


    ‘不好...’李治案子驚唿一聲,三步作兩步,迅速竄迴了樓梯的轉角,夠著腦袋,朝動靜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是幾聲急促的喘息聲,聽聲音像是兩個人,從一樓樓梯口左側的走廊傳過來的,


    “嘶...好重...”在喘息聲持續了一會兒後,其中一人才慢慢的開口說著話,


    “能不重嗎?這可是...”在他身邊的那人也抱怨的說著,不過說到一半聲音突然降了下來,小聲的對旁邊的人說了幾個字,相隔太遠,李治聽的並不是很清楚,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就在另一人的催促下,又繼續‘唿哧唿哧’的慢慢移動著,直到他們兩人經過樓梯口時,李治才看清,他們兩人正在搬運著一個極大的裝的鼓鼓囊囊的黑色麻袋,


    看他們兩人這幅吃力的模樣,這黑色麻袋恐怕有些分量,兩個成年人,甚至是兩個還有實力的人,搬起來都有些費勁,也不知道裏麵裝著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而且在麻袋的下方,還緩緩的滲透著,滴落著一些暗紅色的液體,李治仔細的嗅了一嗅,是鮮血。


    ‘恐怕,昨夜在後備箱裝著的那個東西,應該就和眼前的這個麻袋裏裝的東西類似。’


    躲在樓梯轉角處,探出頭觀望的他,暗自默念了一聲,兩人似乎是急於將這個麻袋處理掉,並沒有搭理那些滴落在地麵的血液,而是使足了勁,將麻袋朝房子後門搬去,也就是李治之前想要去的那個門的方向,


    不過,此時李治就不用再多費手腳,之間沿著他們過來的路,尋過去就行,之前他見過的地麵上的血漬,應該就是從他們搬麻袋的地方,沿伸過來的,


    等他們兩人離開之後,李治才靜悄悄的下到了一樓,地麵上的血滴就像是指路明燈,指引著李治向前前進,


    血漬一直沿伸到左側的走廊盡頭的房間,李治摸索過去之後,輕輕的握住門把,將房門打開,是一處雜物間,堆積著不少的箱子,


    李治走了進去,將麵上的幾個箱子全都打開,想悄悄裏麵裝的都是些什麽,但是他打開後才發現,竟然全都隻是一些空紙盒,裏麵什麽都沒裝,


    ‘沒事在這裏放這麽多空箱子幹什麽....’


    李治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低頭仔細瞧了瞧地麵,一灘極為明顯的血漬正被這些空箱子壓著,之前他見過的那個麻袋應該在此地擱置過,而且這雜物間,看似平常不怎麽經常使用,兩邊牆壁上有不少的積灰,唯獨李治的腳下,有一些極為明顯的拖拽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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