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位置,並不在這棟宅邸內,而是在莊園偏角落位置的一棟磚砌房屋內,


    利昂帶著李治走進了磚砌房屋內,取出剛從拉克利子爵手中要來的地牢鑰匙,將緊扣在地麵的厚實木板上的鎖鏈解開。


    這把鑰匙隻有拉克利子爵擁有。鎖鏈和木板對比起房間內其他的物品,看上去很新。


    “這木板和鎖鏈很新啊。”李治看著利昂一圈一圈解開的鎖鏈說道,


    “先前換的。”利昂迴答著,“就是被那窮小子弄壞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當時發現的時候,整塊木板都碎成了數塊,鎖鏈也斷開了,而以他的實力斷然做不到。所以,父親一直懷疑,是不是那窮小子認識的什麽高手,將他給救了出來。為此,還一度加強了家中的警備力量,但是後來什麽都沒有發生,也就慢慢的鬆懈了下來。”


    說著,利昂還將接下來的鎖鏈隨手往旁邊地麵上一扔,‘咚’的一下,沉悶的撞擊聲傳進李治的耳朵中。


    利昂將木板拉起,一把豎梯出現在兩人的眼前,李治朝木板下方,兩邊牆壁上看去,確實有不少向下的劃痕,而木板卻是往上開的,說明之前確實有什麽向下的力量,在牆壁上留下的。


    應該就是先前的那塊木板,由於強大的向下的推擊力,在牆壁上留下的。這也說明,不可能是已經被關進地牢中的貧民窟小子留下的。


    不過,能一次在牆壁上留下這麽明顯的劃痕,那人的實力不弱。


    李治緊跟在利昂的身後,從豎梯上爬了下去。隨後便看見了那地牢的所在。


    這地牢味道古怪,是潮濕的空氣加上已經幹涸的血的腐臭味道。整個空間十分昏暗,隻有兩邊幾盞油封閃著微弱的光。這裏常年不見天日,而且周圍看上去也沒有什麽通氣兒的地方,連空氣都是渾濁的。一個正常人待著一會兒也受不了。看著那些粗壯的鐵鏈,關在這裏的人,可能一輩子也出不去了。


    “這地牢還是我祖父那輩兒的時候建起的...”利昂向身後的李治解釋道,“當時的帝國,並不像現在這麽太平,時不時還會發生一些反叛分子和強盜匪徒襲擊的事件,這地牢的建立,就是為了將這些人關起來。”


    李治看著兩邊的木製牢房,裏麵還有些許白骨,牆壁上也掛著一些刑罰工具,上麵斑斕的鏽跡,看樣子確實已經存在了許久。


    “那窮小子並沒關在這,而是最裏麵。”


    利昂帶著李治,越過這些木牢,繼續朝前走,直至地牢通道盡頭。


    盡頭處一共四間單獨牢房,與前麵的不一樣,這裏全都是用精鐵打造而成的,強度與那些木牢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鐵牢內的粗壯的金屬柱和粗壯的鐵鏈,就連李治自己被困住,恐怕都難以脫逃。


    走到這,利昂也停下了腳步,指了指右前方的一間牢房,對李治說道,“諾,就是這間,當時那窮小子就是被關在這裏麵。”


    李治繞過利昂,拉開半掩的鐵門,走進了鐵牢內,地麵上還殘存著許多幹涸的血跡,李治撚了起來,有一段時間了,應該就是那貧民窟的窮小子留下的,


    隨後,又走進了金屬柱,檢查著上麵的鐐銬。


    “當時,就是用這個將那窮小子困住的。”利昂走上前,“也不知道他怎麽弄開的,整個鎖芯全都被破壞了。不過,當時他那副樣子是真的慘,地麵上這攤血就是他留下的,全身皮肉沒有一處是好的。”


    李治低頭看了下鐵柱下方的地麵,確實有一灘已經幹涸的血液,隨後又抬起頭端詳著那上下兩對鐐銬。


    “那貧民窟的窮小子從這裏逃跑了之後,你們有再檢查過這對鐐銬嗎?”李治端著鐐銬,邊詢問著身後的利昂。


    “沒有啊,人都走了,還管它幹嘛。父親當時主要精力都放在母親和教育姐姐身上,也沒管這些事,不過隻是個窮小子而已,也翻不起什麽浪來。”


    “哦。”李治頭也不迴的迴應了一聲,


    這鐐銬的鎖芯已經完全被破壞了,而且還是那種暴力破壞,像是那鐵杵對著裏麵捅了無數下一般,整個鎖芯都被捅爛了,最終導致的鐐銬被打開。


    但是以一個已經重傷的,瀕臨死亡的人來說,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力量,更何況,這鐐銬全是鐵質的,就連鎖芯也是一樣,想要將這個鎖芯捅爛,沒點實力可是做不到的。


    而按照利昂先前在餐桌對自己說的,那窮小子雖然有點力氣,但是也頂多就是比普通人強點,甚至連極限層次都打不到,更別說在重傷的狀態下,捅爛這個鎖芯。


    看來是真的有人助他脫逃了。隻不過,這個人究竟是誰,暫時還不明了罷了。


    李治重新朝鐵牢內其他的方向看去,鐵牢的牢房鎖芯也是如同那鐐銬一般,被捅爛了。


    地麵上的腳印錯綜複雜,根本分不清,也沒有什麽發現,


    “那天值守的傭人呢?他們有發現什麽嗎?”李治檢查完牢房後,重新問著利昂,


    利昂臉色突然思索起來,“說來也奇怪,那天值守的兩名傭人,竟然全都暈過去了,後來問他們的時候,他們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暈過去的。所以根本沒有任何信息。”


    “好吧...”


    看來地牢內的線索到這就沒了,也就發現,那貧民窟的小子確實是有人相助,才能從這裏逃出去的。


    當利昂問起他的發現時,李治也原封不動的將他的推測,告訴了利昂,


    雖然他也早猜出來,可能真的是有人相助的情況下,那窮小子才能逃出去,但是現在得到了李治的進一步認可和確認,他也更加好奇,究竟是誰幫的那窮小子。


    ......


    兩人並沒有在地牢內滯留太長的時間,李治還得去拉克利子爵的房間守夜,便匆匆的從地牢中出來,返迴到了宅邸內。


    李治重新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裝備後,便來到了拉克利子爵的寢室。雖然不知道今晚,那子爵夫人的鬼魂是否會出現,但是準備齊全點也好。


    此時,拉克利子爵的酒意已經清醒了不少,眼神也比在晚宴上的時候清明了許多。


    在發現李治走進來了之後,他立即站起身來,“實在抱歉,剛才在晚宴上,讓您見笑了。”


    “沒事,沒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嘛...”李治表達了自己的不在意,


    “哎...”拉克利子爵長歎了一聲,說道,“我這個女兒原來也很懂事,隻不過後來出了件事,她才變成了這個樣子,哎....”


    聽到這,李治試探著說了句,“是因為那個貧民窟的窮小子嗎?”


    “你怎麽知....”話沒說完,拉克利子爵像是想到了誰一樣,然後做出微怒的表情,“肯定是利昂對你說的吧,這個臭小子,這張嘴遲早惹出禍來!”


    “利昂倒是挺直話直說的,性格很不錯。”李治幫利昂說了句話,


    利昂畢竟是拉克利子爵的親兒子,他自然也不會責備的太狠,尤其還是在李治的麵前,


    “利昂的性格確實很好,為此,他也結交了不少貴族的子女,這一點,確實沒有給我丟臉,但是就是這大大咧咧、粗狂的性格,以後遲早要吃上一虧的!”


    說完,他還搖了搖頭,一幅無奈的樣子。


    但是,李治看他這表情,並不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反而還有點小得意,也接著他的話說到,“成長必經的過程,吃一塹長一智,吃了虧,他才能成長的更快嘛。”


    拉克利子爵沒想到,眼前這和自己兒子大不了幾歲的獵魔人,竟然有如此見地,他倒是有點意外,便稱讚了李治一聲。


    “不過...”聽完拉克利子爵的稱讚,李治轉了個話題,問著麵前的這位中年男子,“當時,您把瑞娜騙迴來的時候,貴夫人真的已經病入膏肓了嗎?”


    拉克利子爵聽到後,驚訝了一下,“沒想到,那臭小子連這都告訴你了..”


    李治嗬嗬的笑了笑,沒有出聲。


    “是啊,當時瑞娜的母親確實已經病入膏肓了。”拉克利子爵惋惜的說道,“本來,按照之前的推算,她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可是誰能想到,就那麽一兩個月的功夫,原本已經穩定下來的病情,竟然突然就加劇了....哎,也就是那個時候,她說想在最後見一麵瑞娜,雖然我也在氣頭上,但是瑞娜畢竟是我們倆最寶貝的女兒,不僅是她,我也想再見一眼瑞娜。”


    “然後,你們就將她騙了迴來?”


    “可以說是騙吧,若是有別的辦法,找到她,我也不會用這種手段。而且,可能你不知道,為了瑞娜的婚事,我操了多少心,找了好幾位貴族,才找到合適的,也讓我放心的,結果瑞娜就這麽逃跑了...我倒是沒事,關鍵是那貴族的臉麵也被瑞娜這個行為給侮辱了,這讓當時的我也很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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