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玉簡給於紅脂看,然後自己打開那兩個酒瓶。


    這瓶子本身就不大,造型細長,每隻能盛放三四兩酒的樣子。


    兩個瓶子打開,卻大不相同,一個瓶子中還滿滿當當的,一個瓶子卻空蕩蕩了,隻有幾滴酒液存在。


    這都不是正常的情況,正常情況下,三百年儲存下來,每個瓶子中應該有18滴酒液存在,每三滴可以給一位修士度過心魔劫。


    而且,隨著青海打開,那滿滿當當一瓶酒的瓶子中頓時湧出無數黑氣,凝聚在瓶子上空,聚而不散,演化為人間凡塵、喜怒哀樂、魑魅魍魎等種種景象。


    顯然,這東西已經被陰氣汙染,成了一種未知的東西,周元也不敢輕易嚐試,想了想,對南溪道:“這玩意你用的上嗎?用不上就隻能日後拿著去賣給那些魔道修士了。”


    南溪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拒絕道:“這東西太可怕了,我怕一接觸它就會發狂,感覺裏麵沉澱了無數死亡、欲望、憎恨等東西。”


    周元想了想,看來這玩意魔修肯定喜歡,拿著去換錢可以。


    至於另一瓶中的酒液,沒什麽味道,他聞了聞,還是沒味道,這瓶應該沒被陰氣汙染過,但是幾百年沒有地氣供應,也不知道能不能挽迴。


    他也不敢貿然嚐試,等於紅脂看完玉簡後,道:“那玉簡你拿著,有空將配方告訴南溪就行了,這兩瓶酒,你要哪一瓶?”


    “你拿著吧,我沒有儲物袋,帶著不方便,再說,你將玉簡原本給了我,這兩瓶酒理應你帶著。”


    周元想了想,道:“這樣我可就占便宜了。”嘴上這麽說,手卻歡快的將兩瓶酒用一個臨時做的木盒裝了,放入儲物袋中了。


    有了這個收獲,大家都深受鼓舞,幹勁更足。


    可惜,將所有洞窟收拾完,他們都沒找到其他值錢的東西,那兩瓶酒應該是早就放在那孕養的,而那塊玉簡應該是臨時放入的,其餘東西,根本來不及處理,這繁盛一時的門派就遭遇了滅頂之災。


    不過,幾人也並不貪心,有了這些收獲就足夠了。


    接下來的日子,三人都在努力修行,因為威脅隨時會降臨。


    當時間又過去三個月之後,南溪已經穩定了築基境界,而於紅脂經過三個月不斷吸納日月精華,也已經到了築基的邊緣了。


    不過這裏的元氣不存,根本不能用於築基,她隻能暫時放棄,等待時機。


    而周元的幻蓮吐納法也進展迅速,這幾個月,他吃了修煉,睡了修煉,得空就修煉,36瓣幻蓮已經有12瓣凝實了,實戰能力大漲。


    期間,他將於紅脂練的幾套武功也練了練,不知道是不是不和他的性子,這陰陽類的武學,他練的不倫不類,本來陰陽相濟、大氣端莊的武功,讓他練出了一股穿花蝴蝶的味道。


    至此,他才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隻適合修習幻世門那種變化萬千,旁門左道的功法。


    就在他們在這裏勤學苦練的時候,錦衣衛扔在辛辛苦苦的尋找他們,可是,他們翻遍了整個嘉興府,都沒有這兩人的痕跡。


    黃山一度懷疑他們是否已經趕在明軍封鎖之前出了嘉興府,可是經過多方探查,甚至動用了一些曲折的神通間接探查,雖然仍是找不到他們具體的蹤跡,卻確定他們扔在嘉興府內。


    這讓一向自詡尋人緝捕無往不利的錦衣衛大失顏麵,指揮使黃山公公更是肝火大冒,他一直被拖在這裏,京城中,皇帝身邊可是有的是心腹太監替補。


    如果長時間不歸,不但會被認為辦事無能,更關鍵的是,別的贏得皇帝信任的太監隻要遞遞小話,他這種家奴,可是勾勾手指就能被弄死。


    於是,他幹脆將整個江浙行省的所有錦衣衛全部調集到嘉興府,更讓常威調動數十個百人隊,在整個嘉興府挖地三尺搜尋起來。


    而此時,錦衣衛中一名叫錢不二的小旗也是被催使的團團轉,不過,與其他人盲目搜尋不同,他多了許多心眼,知道去找資料。


    他在藏書閣翻了好幾天,終於找到了關於靈酒門的記載,上麵記敘說:靈酒門是當時東南盛極一時的門派,也是嘉興府最大的門派。


    他又翻到了靈酒門洞府所在,與錦衣衛搜尋地域、周元活動地域做對比,一下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他先找到嘉興府錦衣千戶,就是那新升上來的李牢頭,說了自己的猜測。


    李牢頭一聽,覺得大有可能,馬上帶他去見了黃山。


    黃山此時正焦慮不堪,一看到他們來就跨下了臉,最近,他已經聽了太多猜測了,連附近的散修都拷掠了不少,可是還是一無所獲。


    不過這錢不二卻一點也不虛,將地圖展開,道:“大人,這是熒惑守心前後周元的活動範圍。”


    說完,他在李財主的莊園畫了一個圈。


    “這是靈酒門瓶山道場,他們距離如此之近,您說,他有沒有可能躲在瓶山之中,要知道,那裏麵可是一個龐大的地下空間,怎麽搜尋也搜尋不到的。”


    “瓶山?來之前我也看過一些資料,靈酒門早被滅門,連其道場的地脈都被打得移了位,那裏一片死域……”


    說著說著,他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頭,道:“該死,那人都能扭轉造化,再造乾坤,將地脈牽引迴去有何難?那裏正好沒人,如果等他修煉幾年,恐怕會迅速進階到元神境界……”


    說到這裏,他打了一個冷戰,顯然這種情況嚇到他了。


    於是,他二話不說,接連發出幾道令牌,調集錦衣衛和禁軍在瓶山周圍布下天羅地網,想了想,又給巡天司發了一封符訊,讓他們駕馭飛舟在高空監視,甚至關鍵時刻,不分敵我直接攻擊。


    就在他們行動的時候,周元卻突然心裏一緊,心血來潮,死亡的陰影壓在心頭。


    他歎了一口氣,道:“他們過來了,做好準備。”


    說著,按照他們先前商議的計劃,先將這裏盡量恢複成原狀,重新弄成一副斷壁殘垣的樣子,然後讓南溪吐出許多陰氣,他要重新恢複之前的樣子,看能否糊弄過去。


    南溪還拖拖拉拉不怎麽願意,道:“他們不是還沒到嗎?我們先避開就是了。”


    “如今,錦衣衛、禁軍、府兵將嘉興府圍得水泄不通,如果我們擅自露麵,很快就會被他們摸到行蹤,你能跑過飛舟嗎?”


    “那這樣躲著,萬一被發現了,不是死定了?”


    “後路早就想好了,你不用擔心,你將多餘的陰氣吐出來,迷惑他們就好了,不要多少,隻要能擾亂他們的探查法器之類的東西就好。”


    然後,他又對著於紅脂道:“紅脂,有沒有什麽符篆能遠程啟用的,我要布置幾個機關。”


    於紅脂想了一下,道:“我還沒有築基,不能使用符篆,不過我可以告訴南溪妹妹方法,讓她埋伏一些符篆。”


    “可以,埋伏在那邊。”周元指了指他們下來的那條通道那,道:“那裏不是有條地下水脈嗎?那是幾瓶山最近的一條地下水脈,你埋下符篆,需要時,直接下來,讓水流從那邊直接衝過來,淹了這裏。”


    一人一鬼點點頭,就忙去了,周元卻爬上那通道中,將他們生活的痕跡盡量清除,努力恢複原狀。


    周元看著南溪吐出一團團陰氣,大約有原本的十分之二左右,勉強將洞窟中充斥了。


    此時,兩人又去地下水脈那努力挖掘,直到快挖穿時才埋了幾道符器過去,這都是他們用這裏挖出來的受陰氣浸染而化為低階陰屬性靈磚做成的。


    這些都是些臨時做成的東西,最大的功用就是不必約束其中的陰氣,讓其無聲無息的炸開,腐蝕,最後將整麵石壁都會腐蝕掉。


    那條地下水脈中的水量不小,足夠實行周元的打算了。


    就在他們要封住的時候,周元叫住了他們,用一個瓶子裝了半瓶那異化的濁酒,埋在了裏麵,這玩意對魔修是寶貝,對一般修為不高的修士可是穿腸的毒藥。


    而且,外麵陰氣不厚,但是足夠遮掩這東西的痕跡了,如果修士沒有特意防護,相信會給他們一個驚喜的。


    他分裝時都不敢自己動手,而是南溪小心翼翼地操作。


    對他的陰毒,一人一鬼給了個大拇指。


    一切準備完畢,周元帶他們進了自己安排的後路,那原本瓶湖水流走的地下通道之中。


    周元解釋道:“他們在地麵天空布網,我們就在地下潛行,我不信,他們還能穿透十多丈的地下探查到我們的蹤跡,再說,這裏可是南溪的主場,這種黑暗環境,隨便讓他們繞幾個圈,他們就暈了。”


    “你知道這裏通往哪裏嗎?”


    “不知道,不過大概率會通往太湖,因為周圍,太湖地勢最低,我看了看,徐霞客前輩所畫的地脈圖,這裏也與太湖相接,所以大概率會是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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