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生小心觸摸了下彈片,傷員並沒什麽反應,還好,彈片應該不深,不然自己摸上去傷員肯定會戰栗和顫抖。王寒生加大了動作。


    “疼得話就說”。


    “不疼,有點麻”。


    應該是止疼針起作用了,王寒生不敢耽誤了,這個地方並不安全。兩根手指緊緊的捏住了彈片,突然開口問道:


    “你老家是哪裏的?家裏還有什麽人啊”?


    傷員剛開口說了兩個字,王寒生手指用力,瞬間把彈片拔了出來。


    傷口流出了鮮血,還好,不是噴湧,僅僅是一道很小的血線。


    “沒事,繼續說,把頭側過來,我給你處理傷口”。


    彈片取出來,掛在臉頰上的眼球也跟著掉下來了,小桂子急忙用手帕接住,包起來放到了一邊,等給傷員止住了血,王寒生仔細的把眼睛部位消毒,最後圍著頭纏好了繃帶。


    見王寒生要繼續處理輕傷員,周淮民趕緊說道:


    “王隊長,先進山吧!這裏不安全”。


    “那也行,你們打算往北走還是往南走”?


    “南邊吧!進了山麻煩你再給處理一下,處理完了我們迴駐地去”。


    兩個重傷員上了擔架,其餘輕傷員都自己步行,腿上受傷的有專門的戰士攙扶,王寒生見戰士都帶了些破破爛爛,心中忍不住好奇。


    “周隊長,你們這是怎麽和鬼子交上火的啊”?


    “別提了,小鬼子來搜山,我們準備來打點秋風,下午見鬼子迴來了很多傷員~”。


    “對了,王隊長,那些傷員是你們打的麽”?


    “是啊!我們伏擊了日軍三個搜索大隊,打死了幾百鬼子,打傷了很多,沒法統計,不過差不多有上千”。


    “吹牛”!


    跟在後麵的衛生員忍不住了,這個王醫生醫術高超不假,太能吹了,還真以為兇殘的小鬼子是大白菜啊!


    “小欣,別亂說話,鬼子的戰損我們觀察統計過,三個大隊加傷員才迴來了一千多,王隊長他們消滅的隻多不少”。


    聽到隊長的嗬斥,小欣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了。


    走了半個多小時了,轉過了一個小山坳,周淮民停下了隊伍,自己肩膀上的傷痛快忍不住了,其他輕傷員情況也不是很好。


    “王隊長,麻煩你了”。


    “沒什麽麻煩的,小桂子,帶幾個人打手電,注意把周圍圍起來”。


    小桂子趕緊行動起來,帶著幾個戰士把帶迴來的破帳篷割開,圍在了幾棵小樹周邊,兩分鍾後,一個簡易的治療帳篷做好了。


    王寒生開始給輕傷員檢查傷口,周淮民的傷情算是輕傷員裏麵最重的了,王寒生解開小欣包紮的紗布,迴頭看了眼跟著學本事的小欣,這丫頭就是個湊數的。


    “周隊長,忍著點,我給檢查骨頭”。


    王寒生摸了摸周淮民的肩胛骨,沒碎,也沒斷,碎了的話周淮民也堅持不到這裏,子彈從骨頭一邊的肌肉穿了過去。


    “不嚴重,忍著點,我先給你清理傷口,那個小欣,你上前看著點,這種傷勢要止血和清理後才能包紮”。


    小欣嘟囔著嘴靠前了,雖然不滿意王寒生的態度,但明白這是教自己真本事,接替了小桂子幫王寒生打下手。


    傷口裏麵有些瘀血,王寒生用消毒好的紗布給仔細清理了一遍,用紗布纏住了,再用繃帶固定好。


    “小欣,看明白了麽?四個小時就要清理消毒更換”。


    小欣臉漲的通紅:


    “我們沒有繃帶了,也沒多少紗布,消毒的更沒有,就一個針頭,前幾天給戰士打針還弄斷了”。


    這也太慘了啊!真不知道他們一百多口子人是怎麽混的,周淮民也是一臉尷尬,說出來都是丟人的事情,恨不得現在就暈過去。


    處理到最後一個傷員,王寒生帶的消耗品也用的差不多了,一邊給最後的傷員做檢查,一邊和旁邊的小桂子說道:


    “小桂子,你晚上跟我迴去一趟吧,我們駐地轉移了,在哪裏我也不知道,不過明天白天一定能找到,到時候你帶迴來一些藥品和醫療器材,我這裏隻有三支消炎藥,他們所有的傷員都需要消炎,沒有藥物真的不行”。


    小桂子沒有迴答,反而看向了旁邊的隊長,周淮民還沒說話,最後一個傷員躲開了王寒生的手。


    “王隊長,多謝了,我這隻是臉上劃了道口子,看著嚇人,其實沒什麽大礙”。


    “看看吧!起碼消消毒,天氣炎熱,感染了就麻煩了”。


    王寒生剛要扒拉傷員的傷口,被傷員一下子把胳膊擋開了。


    王寒生不明所以,還以為這家夥暈血啥的,反應激烈。


    “李剛,你怎麽迴事,趕緊和王醫生道歉”!


    誰知道李剛接著怒了:


    “我不道歉,也不用他治傷,他之前做過白狗子”。


    王寒生一頭霧水,白狗子是什麽玩意?對了,晉綏軍,臥槽,這貨看來了國軍有深仇大恨啊!王寒生也不勉強,摘下水壺,讓小桂子倒水洗了洗手。


    周淮民滿臉難堪,向王寒生解釋道:


    “王隊長,別在意,這位戰士是從黃陵過來的,家裏人都被那邊的國軍給~”。


    王寒生明白了,還真是深仇大恨,自己不好說什麽,但也沒必要去求著他治。


    “怎麽樣,周隊長,讓小桂子跟我走吧”?


    周淮民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吧!王隊長,你給我們治傷,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你們和鬼子拚的這麽狠,肯定也不富裕,我們駐地還有個野郎中,會采中藥,讓他配一些消炎藥就可以了”。


    王寒生剛要再勸,見一群人都有些尷尬,看樣子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算了,這事不能硬勸,硬勸讓人覺得自己有什麽想法。


    “那行,你們注意安全,我先迴去了,隊伍可能還在尋找駐地,我也不放心他們”。


    告別了周淮民,小桂子送了王寒生幾百米。


    “王大哥,你別生氣,我們隊伍很多戰士對那邊的軍隊有仇,他們不知道王大哥的情況,知道後肯定會改變態度的”。


    “沒事,我沒和他計較,這樣的深仇大恨,放在我身上的話早去報仇了,你迴去吧!我還得跑一晚上去找隊伍去,對了,治療包你帶迴去,裏麵有針,還有三支消炎藥,誰的傷勢發作了就給打上,我給你打了那麽多次針,應該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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