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湖中人,山門中人嗎,比普通人好的,知道武存良的人,知道他倒有一顆快意恩仇的心,好人期盼武存良收他們為徒,或者幫助他們報仇……可惜武存良快意恩仇,但也不結因果,更不會收徒,導致一些人,內心對他,也頗多怨言。


    因此,很多人即便受了武存良幫助,反而背地裏汙蔑他,令他更加發現,人心險惡,而覺得父親的話說的是對的,從此越發變得不願意沾染俗世因果。


    但像陳術這樣,看向自己的眼神,流露出尊敬和崇拜,不是對武力值,而是一種閱曆和智慧上的佩服,比如是為人處事上……畢竟武存良也看多了一些人,這手段狠辣之下,有它的道理,所以在優柔寡斷的陳術看來,自然武存良這類人,成為他尊敬的原由。


    何為在一旁看著,不由感慨,一物降一物,像陳術那種人,醫術高明,仁心仁術,但他有個問題,那便是“優柔寡斷”,雖然自己也仁慈,但對陳術而言,他被堂弟陳歡陷害,家人身亡,而後麵三徒弟陳三(厲魅)所殺,帶累他其他徒弟,小四林嘉和小五賴藥兒被道上人追殺,說他們殺了自己,盜走《毒功》(厲魅栽贓。)……


    所以,陳術以為很深刻認識到,自己性情的問題,所以,何為的宗師風範,反而無法徹底折服陳術,武存良一來曾經在他迷惘時候,指點他以毒為醫,幫助他成就苗疆毒尊之恩,二來還贈送兩根靈參,有贈物之恩,三來,又幫助他報了厲魅殺他之恩,四來,讓他這個孽徒,不得不歸順於他。


    從而讓自己想辦法管教於他,彌補從前疏忽的職責。


    陳術對武存良幾乎言聽計從,已經從厲魅臉色上看出,這個厲魅,並不是自己當初收養他,那個八歲孩子,臉上流露出的天真無邪的笑容……


    忽然之間,陳術想起一件事,問道:“掃雪的老婆婆,哪裏去了?……”


    “啊,那個老……老婆婆,死了。”厲魅機動地迴答道,還沒明白什麽意思。


    陳術卻說道,“他不是被你殺掉了嗎?”


    厲魅機械地迴答道,“那不是因為她企圖告訴你,我偷過東西,我怕你不收養我……所以我告訴‘借東西’,她房間裏有金元寶,然後借東西過去找,找不到,兩個人打起來,然後老虔婆發現她死去丈夫的遺書找不到了,非說是借東西給偷走了……


    借東西被她糾纏了幾次,怕這事情鬧大,就把她殺了。”


    陳術無語,因為他麵前,已經逐漸浮現出一個畫麵:


    那是他即便收養陳三,那時候,他還沒有名字,很多人隻叫他“小討飯”,他是個孤兒,在村子裏乞討,且不受人歡迎。


    陳術也見過他偷東西,但他說自己沒偷,陳術為了維持他的體麵,便點點頭,後麵決定收養這孩子,其時,他二十八歲。


    也是苗疆毒尊成名兩年之後,雖然有些名聲,但到底還不如後麵威望大,可在苗民圈裏,不少人求醫問藥,生活裏中毒,或者遇到仇家,對方一次下毒,你給解了,對方不會再尋你的仇……這種情況下,求助者絡繹不絕,而他幫助了這些人,因此得到了他們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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