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峰最終死在了異國他鄉的一個肮髒的廁所裏,一直到死,他身上乾坤鏡的碎鏡片都沒有清理幹淨。


    玄音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迴書店一天以後。月姑把消息放在閣樓夢境的書架上。天界大小官員表麵上像是不知道這迴事似的,實際上暗地裏都傳瘋了,這種皇親國戚的奇聞軼事最為大眾津津樂道,連穆成峰和嘲風母親之間曾經暗通曲款都被扒了出來。


    另一條消息來自泰山府君秦顗,關於軒轅古離和清一道長的位置。軒轅古離自北冥山逃出後,從e國過境去了m國,在m國被人接迴了東北老林子,先在白皮王爺那裏養傷。據說兩人交情很深。


    白皮王爺即東北五大家仙“狐黃白柳灰”中的白仙刺蝟,他和軒轅古離是患難之交,,兩人曾在彼此落魄時互相接濟過。


    清一道長在從魯岩市迴橡山市的時候,中途下錯車,剛好遇上疫情爆發,現在被困在了疫情最嚴重的江城,不僅如此,還染上了瘟疫,現在病的很嚴重,在等病床。基本不用玄音出手了。


    秦顗的消息來的比較遲,因為他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玄音,我年前訂的一批長生糕因為疫情,被困在了晚霞鎮。這幾天一直在找關係周旋,終於前天順利存入山茶花交易所。最近資金鏈有點崩,急需周轉,如果你有渠道可以出售,請聯係我。秦顗。”


    玄音看完紙條,順手銷毀。他聽說過長生糕,但僅僅是知道有這麽個東西在人界的富人中間賣的很火而已,具體效果是什麽不太清楚,大概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保健品?


    玄音不感興趣,


    又處理了一些事情,玄音從二樓下來吃飯。


    書店人多了之後,平時吃飯的桌子都改成過年用的圓桌子,還挺溫馨。


    少白不在店裏,幫妙果拿桌子碗筷的人變成了卓陽。卓陽不像少白那樣總是逗妙果說話,他說話很少,做的很多。不但幫著拿碗筷,還去廚房打起了下手。


    餘洋和曹成在書店一樓的東南角開辟了一小塊地方,在玩曹成買的遊戲機。這兩人果然臭味相投,咳,是誌同道合。之前因為派任務的關係,沒怎麽聊天,不是很熟。玄音帶著大家迴到店裏不過一天,兩個無所事事的人就一見如故,稱兄道弟了。


    伍先生在申陽機場和他們分開,他要迴家閉關思過,近五十年來,華夏的變化太大了,他覺得自己變浮躁了很多,需要靜一靜心。


    看到玄音下樓,曹成趕緊結束了遊戲。


    “老大,昨天你們剛迴來我也沒來得及說,這兩天街道主任來店裏做人口統計,從外地迴來的要在家隔離十四天,我把你們都報上去了。”曹成對玄音說。


    “嗯,你做得對,還有什麽事情嗎?”玄音問。


    “還有,老大,你再不迴來我都快餓死了,店裏收銀台的錢都快花沒了!”曹成哀嚎道。


    玄音掃了兩眼他買的最新款遊戲機和一堆卡帶,還有那個不倫不類的五十寸大彩電,似笑非笑地看著曹成:“沒錢還亂買東西,活該餓死你。”


    “老大,看破不說破嘛。”曹成嘿嘿一笑,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最近你們不在家,店裏收到好幾封信,都是給緣夢書店老板,就是老大你的。”曹成從收銀台下麵的櫃子裏拿出薄薄一疊信件,遞給玄音。


    玄音在泡茶,頭也沒抬地說:“你直接說內容吧,這麽多天了,你要是沒拆開看我把老板位子讓給你。”


    “老大,你怎麽能這麽想我!”曹成裝作泫然欲泣的樣子。


    這個戲精。


    “說不說?”玄音挑了挑眉毛。


    “說!”曹成馬上恢複正常,“第一封信是家住秦觀市的陳女士來信。”


    曹成清了清嗓子,開始念信。


    “尊敬的緣夢書店店老板,您好。因為疫情的關係,我不方便到店找你,所以給您寫一封信,希望能解決我的困惑。


    我叫程菲,今年二十四歲,是一個普通的小學語文老師。從去年過完生日開始,我就一直在做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麵的我昏昏沉沉,頭上蒙著一個布袋,被兩個人架著到了一個地方。頭上袋子也沒拿下來,就被按在地上趴著。沒過一會兒,腰間突然感到一種撕心裂肺的劇痛。聽我丈夫說,那劇痛讓我在夢裏叫出聲,他使勁搖我,想叫醒我,但沒成功。


    我在地上打滾,又痛了很久,感覺身體裏的血都流幹了,才滿頭大汗的醒過來。


    這個夢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去年到現在,已經快四個月了,我每天都會做這個夢。


    我在網上查了一下,夢見身體某個部位疼痛,可能是那個部位生病了,所以又去了好幾家醫院看,但是顯示都很健康。我很苦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想聽聽您的解答。


    btw:這是我的手機號138xxxxxx90,希望盡快聯係,謝謝。”


    “老大,我上網搜了一下,古代是不是有個刑罰叫腰斬?我看了一些資料,太可怕了。”


    曹成讀完信,還發表了一番自己的觀點。


    “吃飯了!”


    妙果和卓陽已經準備妥當,正在招唿大家吃飯。


    “你先去和他們一起吃飯吧,我不餓。信放這裏,我自己看。”


    玄音沒迴答曹成的問題,直接打開了第二封信。


    “老板,我現在在家自我隔離,出不來,但是最近做了個夢很奇怪,你幫我看看吧。


    我夢見自己好多年沒見麵的大學同學,那時候我們的關係很好,睡上下鋪,我睡上鋪他睡下鋪。我和他是在市中心的車站遇到的,他一見麵就說要請我吃飯。


    我們去了我家周圍一個經常吃飯的小飯館,一邊聊以前大學裏的趣事,一邊喝酒吃飯,他點了很多肉菜。


    快吃完飯了,他問我好不好吃。我說挺好吃的。他從麵前一盤紅燒獅子頭裏撈出一個手指,又問我:好不好吃?


    我沒說話,那個手指是他的,我認識上麵的戒指,是他為了追大學的女朋友,從店裏定製的,和遊戲裏麵一款戒指的造型一模一樣。


    他見我不說話,又從旁邊的鹵口條裏夾出一塊,問我:好不好吃?


    他說話變得含糊不清,嘴巴裏麵開始流血。他裂開嘴笑,笑著笑著就哭了。裏麵的舌頭不見了。


    後來,夢就醒了。


    我隻夢見過一次,做夢的那天早上,我剛在那家小飯館吃過飯。


    但是這個夢我一直記得,實在太清晰了,跟看電影一樣,閉上眼睛就是那一幕,我都吐了好幾次了。


    我在網上找解夢,沒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想看看專業人士的意見。


    對了我叫張銘盛,這是我微信xxx,加我,我給你轉賬。”


    後麵還有幾封信,但玄音不準備看了。他決定先解決這兩個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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