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內的最後一隻巨眼怪物很快被清理掉。


    三尊巨大的佛祖,此刻正扭頭朝罪情看來。


    沒有了終審庭的律法力量,沒有了上帝的巨眼怪物這些衍生物。


    罪情,還能如何?


    “信徒不知道何時主再來,但相信主一定再來,這是信徒忍受患難和試煉的力量源泉。”


    【聖經】


    另一股與諸佛完全不同的偉力落下。


    地麵的殘屍觸動。


    一隻隻重新拚湊的巨眼怪物再度站了起來。


    而這一次,有個怪物多拚湊了數個肩膀,有的則連同那些正常觀眾被融化後的骨骼也一同拚湊了去。


    祂們變得更巨大,也更強。


    其中最大的身影,甚至能與佛祖比肩,站在那裏,就足以遮擋光線,降下一道黑幕。


    “她居然還能動用聖經的力量?”


    神乾皺眉看向罪情,他不明白罪情現在是什麽狀態。


    一邊被終審庭的律法拋棄,一邊卻又肆無忌憚的使用著上帝的力量。


    莫非,她也想脫離終審庭的掌控?


    連神乾都想到了這一點,其他人自然不會想不到。


    或許罪情已經厭倦了在終審庭內的生活,即使她是三大法官之一,至高無上的存在。


    她的情感是三大法官中最豐富的。


    因此,她也是最不容易被滿足的那一位。


    她想要更多,多的整個終審庭都無法給予她的那麽多。


    她想要,假借祂的名字,脫離終審庭,成就一尊新神!


    隻不過,鄭義的難纏,打亂了她的計劃,讓上帝的侵蝕占據了主導地位。


    或許現在的她既不是罪情也不是上帝,而是二者融合所形成的全新產物。


    轟隆——


    就在眾人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刻。


    庭審之外雷雨大作,好似上帝的報應即將到來。


    就在這時,鄭義卻突然扭頭,與助理對視一眼。


    “我將以原告律師的身份,替我的當事人對法官罪情,進行起訴!”


    什麽!


    審判台上的罪情突然變了臉色。


    上一個庭審已經結束,而神乾並未敗訴。


    也就是說,鄭義所保留的起訴權力,是完全可以在現在立即使用的。


    罪情一次次的讓步,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居然算到了這裏?


    而事實上,鄭義算到的,還遠不止如此。


    助理苦笑一聲。


    “罷了,反正也是墮懶大人的意思。”


    隨即走到牧宇身後。


    “原告當事人與律師訴求合理,因被告為三大法官之一,知法犯法,遂庭審當即執行。”


    “因墮懶大人已經將法庭轉讓給牧宇先生,本次庭審,由牧宇先生為代理法官,執行裁決。”


    助理話音落下,終審庭的律法再次在這場角力中占據上風。


    牧宇與罪情位置一變。


    罪情站到了被告人的席位上。


    而牧宇則坐上罪情原本的位置。


    一股強大的力量匯聚牧宇全身,那是思玲所研製的法老試劑iv型也無法帶來的。


    此刻,牧宇感覺自己就是律法的化身。


    舉手投足之間,都代表著規則的意誌。


    違抗自己就是違抗規則,三大法官,實則已經擁有了律法的部分解釋權。


    怪不得即使是鄭義,都不敢保證能在終審庭完全勝訴三大法官。


    主場優勢加上律法解釋權,簡直就是無解的存在。


    牧宇微微一笑。


    現在,這股力量正在被他使用。


    包括佛祖在內,那些巨眼怪物和幹部們都被終審庭的力量送去了陪審團的席位。


    但這種局麵必然不會長久。


    上帝的偉力給終審庭來了個中心開花。


    現在這座高塔之內,上帝,佛祖,律法,三者的影響力不斷侵蝕吞並。


    外界的風雷大作,就是對此最好的證明。


    律法並沒有拿迴自己在這座高塔全部的權力。


    甚至牧宇在外界的黑暗中,看到已經有怪物爬上了這座高塔的窗戶。


    它們想進來,但是礙於律法和佛這兩種汙染規則,它們暫時還進不來。


    咚!


    牧宇學著當時墮懶的樣子,敲響了麵前的桌案。


    “現在,開庭!”


    和編號法庭不同,三大法官的高塔,不是隨便來個市政廳官員,就能讓祂承認的。


    好在牧宇本身就具備了其中一座高塔的法庭,因此才能成功被罪情的法庭承認。


    庭審開始之後。


    更強大的律法規則爆發,整個法庭之內的門窗緊閉,誰也不得進入,誰也不得外出。


    而鄭義,依舊麵帶著微笑,卻用看待獵物的眼神,朝罪情看去。


    魚餌撒了這麽久。


    也是到該收網的時候了!


    “現在,由原告方,表達自己的意願。”


    鄭義麵對牧宇,微微一個躬身。


    縱使眼下遍地都是證據,鄭義也並未露出懈怠的神情。


    倒不如說。


    因為這遍地都是證據,鄭義的言辭越發兇狠,令人難以招架。


    最會救人的律師,一定是最會殺人的律師。


    鄭義懂得如何定罪,更能形成數罪並罰,而非同罪則其輕。


    一道道罪過數落過去,算上最開始起訴時的罪過,罪情即便死個十次八次都不為過。


    更重要的是,在罪情的身側,沒有人能為她辯護。


    所有罪情麾下原本的人,都已經在剛剛那場變故裏,被殺光了。


    “被告方可有要辯解的?”


    牧宇朝罪情看去。


    罪情的臉色有些陰沉不定。


    她和鄭義不一樣,鄭義是有備而來,研究了每一種可能的未來走向。


    而罪情,沒有任何可以依賴的東西。


    眼下憑借著對律法的熟知,罪情完全可以為自己赦免幾條指控。


    但正是因為對律法的熟知,罪情才知道鄭義的話術有多麽無懈可擊。


    幾條指控,並不代表著剩下的罪無法將罪情殺死。


    這是一條不留任何希望的死路!


    “看來被告方也沒什麽話好說的了。”


    牧宇身上的力量越發活躍。


    終審庭的偉力,似乎在提醒著牧宇,是時候進行宣判了。


    咚!


    牧宇再次敲響麵前的桌案。


    “既然被告方無法做出辯解。”


    “那麽本庭宣布,被告人罪情,罪無可赦,處以刑罰:抹除痕跡!”


    罪情此刻還想反抗。


    外界的怪物已經在不斷的敲打著窗戶,似乎想從那個雷雨交加的世界闖入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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