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後,牧宇下意識去思考現有的線索。


    聽起來,觀音菩薩,像是某種模因汙染覆蓋雙子大廈後形成的產物。


    畢竟無論是製作觀音菩薩的材料,或者釋子的認知中,都不太合理。


    牧宇如此想著的時候,大殿中央的菩薩像,卻突然站了起來。


    那塑料製成的麵容跨越數十米的距離,注視到牧宇的身上。


    雖然有著十方救苦天尊的力量庇護,菩薩無法真正抵達牧宇近前。


    但不知道為什麽,牧宇隻感覺在觀音菩薩的注視下。


    眼前的畫麵,又一次出現了變換。


    下一刻,他看到了夢娜驚駭迴頭的表情。


    短短一次眨眼的時間,牧宇又一次孤身一人站在了大殿內。


    明明十方救苦天尊的環路沒有被破除,空間的拉伸也依舊存在。


    但大殿中,卻連十方救苦天尊都消失不見。


    牧宇摸了摸衣領,衣領處是空著的。


    這一次,全知全能之神的次眼也無法提醒他什麽了。


    剛剛看似是十方救苦天尊的領域更勝一籌。


    實際上,隻是觀音菩薩在調整祂的影響嗎?


    現在,牧宇的感知中,他人的存在消失得更加徹底。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不適時的在牧宇身後浮現。


    “又見麵了啊,小友。”


    牧宇轉身一看,大殿內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石桌。


    而石桌旁坐著的,不正是釋迦牟尼佛。


    這麽說來,當時在並購雙子大廈後,巨型企業好像並沒有在雙子大廈的資產中找到釋迦牟尼的佛像。


    而且神乾也告訴過牧宇。


    裏世界的某個組織,奪走了釋迦牟尼坐化後的舍利。


    也就是說,即使釋迦牟尼這個汙染源曾經存在過,現在應該也是死亡狀態才對。


    “每次睜眼都能與小友見麵。”


    “看來小友還真是與我佛有緣呐。”釋迦牟尼笑著說道。


    一迴生二迴熟。


    這一次,牧宇直接坐到了釋迦牟尼麵前的石桌旁。


    上次在雙子大廈釋迦牟尼確實幫助了自己。


    祂已經表明了祂的善意。


    “佛祖這次來找我,是有何事嗎?”牧宇開門見山的問道。


    釋迦牟尼搖了搖頭。


    “不,實際上上次小友離去之時,我便認為我二人緣分已盡。”


    “如今再度看到小友,倒不如說,該驚訝的是我才對。”


    說話間,釋迦牟尼拿起麵前的茶杯,輕抿一口。


    茶杯中猩紅的液體,想必又是祂的血肉。


    “冥冥中的緣分讓你我再度見麵,但......”


    釋迦牟尼的頭低了下去。


    看著手中的茶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見釋迦牟尼這副樣子,牧宇突然輕笑道。


    “還記得佛祖上次與我見麵時,給我指了一條明路?”


    “佛祖所言,實際上我已經辦到了。”


    聞言,釋迦牟尼重新抬頭。


    看來縱使是祂,對這個話題也十分的感興趣。


    “成佛,你是怎麽辦到的?”


    “聊這個話題之前,您能看到大殿內現在的情況嗎?”牧宇問道。


    釋迦牟尼猶豫幾秒。


    隨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敲打手中茶杯。


    對於大殿的感知又重新迴到牧宇身上。


    隻不過這次,牧宇卻看到了一個額外的存在。


    自己!


    牧宇看到自己的身體盤坐在地上,好似睡著了一般。


    那現在的自己又是怎麽迴事?


    還是說在觀音菩薩的影響之下,自己的精神和肉體被分開了?


    心中的疑點暫且放到一邊。


    牧宇一手指向夢娜的位置。


    穿著一身洋裝的夢娜,此刻正盤坐在血肉構成的蓮花上。


    一根根修長的手臂生長在蓮花內部。


    雖然那些人參果假扮的道士和道童還不能突破十方救苦天尊的道路,但也不妨礙夢娜對著道童大開殺戒。


    沒有找到寄主的道童,還是相當好殺的。


    總不能讓它們無休止的分裂下去不是。


    “這是,佛嗎?”


    釋迦牟尼不確定的問道。


    祂看到的夢娜,在某種程度上確實可以被稱作佛。


    “但...你是怎麽辦到的?”


    祂給牧宇指引過成佛的道路,那是因為牧宇是特殊的。


    不是每個人都有與祂見麵的緣分。


    而且如果想要成佛,必要的引子不可或缺。


    牧宇看向釋迦摩尼。


    “佛祖給我指引的道路,想必達成了三個條件吧。”


    “與佛的緣分,你送給我的茶水作為引子,以及您這位佛祖的認可。”


    釋迦牟尼點了點頭。


    緣分,引子,認可,這三點就是佛性汙染的關鍵。


    隻要達成這三點,就能走至佛性汙染的頂峰,也就是所謂的:成佛!


    “那麽,她也一樣湊齊了這三個條件。”


    牧宇指著夢娜,向釋迦牟尼解釋道。


    佛緣來自於夢娜的皈依,引子是放下屠刀的手,同時得到了藥師王佛的認可。


    “這...不可能。”


    釋迦牟尼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作為佛的我,是絕不會認可凡人的。”


    從這句話中,牧宇敏銳的捕捉到一點。


    作為佛的釋迦牟尼不會認可人類,也就是說,那個狀態下的祂應該和其他的汙染源沒什麽兩樣。


    而現在這個和牧宇說話的釋迦牟尼,不是佛!


    沒錯,釋迦牟尼畢竟是眾佛當中,唯一的一位“凡人”。


    然而牧宇輕笑一聲,從懷裏拿出一張鈔票。


    “佛前跪了三千年,也不及三兩香火錢呐。”


    “錢,元?”


    看著牧宇手中的鈔票,釋迦牟尼口中不斷的重複著這兩個字。


    “元,緣!”


    突然間,釋迦牟尼放聲大笑起來。


    “好,好一個有元人呐!”


    放聲大笑的同時,釋迦牟尼身上的膿包又爆開了幾個,腥臭的液體占滿兩人麵前的石桌。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過了好一會兒,釋迦牟尼才停下了大笑。


    “無緣天遠拒樓台,有元佛祖跳牆來,這就是你眼中的佛緣嗎?”


    如果那些佛祖,真的認可牧宇的元,豈不是牧宇就掌握了批量創造血肉佛的力量。


    要知道,佛本身就是無比恐怖的汙染源。


    而牧宇的元,讓這個汙染源的恐怖更上了一層樓。


    可想而知,即使有所限製,但隻要繼續創造皈依後的血肉佛。


    假以時日,牧宇想要毀滅這個世界,又何嚐不可。


    相比之下,這五莊觀的人參果,又能算得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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