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死了一個外官,這些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可是什麽人下手這麽狠,竟然每一次出手都是滿門被滅。”東宮之中,身為太子的司徒空一身紫金龍袍,如今的司徒空一臉的威嚴,頗有幾分帝王之氣,可是眉宇緊鎖著,京城之中那個讓他恐怖的身影被天閣逐出了京城,天閣在這座皇城之中的意誌沒有人可以違背,他已經登上了太子之位,可是越身居高位,他就越知道隱藏在身後的那些勢力的恐怖,縱然是皇帝都不能與天閣抗衡,與其說是皇帝選了自己做太子,還不如說是天閣選了他。


    “太子殿下,這些外官根本就風牛不相及,很多人還都不相識,很奇怪他們怎麽會招來殺身之禍。”一位大臣眉宇之中憂愁的說道,這些死的人,很多都是地方官員,職位高低都有,本來是不該在出現在朝堂之上的,可是死的人實在太多了,不僅僅是官員死了,連他全家都沒有放過,這等手段是何其的毒辣,太子如今的目標就是解決掉能夠威脅到他勢力的人,他瘋狂的報複天刀山莊,下一個就是暗門了,難道這就是天刀山莊的報複,可是這些人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蒼龍學院藏的很深啊,竟然殺了這麽多人還沒有一個人出來。”房間之中司徒風淡淡的說道,眼眸之中沒有替那些死去的人憐憫一下,百裏鶯鶯查不到蒼龍學院的地址,他就查那些消失的天賦奇才,他一家一家的殺了過去,他相信隻要蒼龍學院聽到這個消息,便會出現,隻要出現就能找到蒼龍學院的地址,斷了天閣培養人才的地方,徹底滅掉天閣,然後再去對付太歲,最後滅掉這個蒼國,這就是他,現在的司徒風要做的事情,他已經冷血到了極致,百裏流鶯猶如一個冷冰冰的人站在那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百裏鶯鶯知道她已經勸不動她,她都可以為了司徒風背叛百裏家,如今為了他殺盡天下人又何妨。


    “上次出現在皇城的龔老太婆,她查的怎麽樣了。”司徒風眯著眼說道,龔老太婆境界很高,能夠跟通神境八轉的羽媚打成平手,這樣的人物在蒼龍學院肯定是重要人物,既然不能逼出那些學員,那麽就將這個人逼出來。


    “查到了,她是嶺南龔家的老祖,不過龔家向來低調,如今江湖之上大換血,他們都沒有出現,真的要動他們。”百裏鶯鶯皺眉說道。


    “龔家,沒有必要存在了。”他淡淡的說道。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這是一個喜慶的日子,對於龔家來說這是一個闔家歡樂的日子,龔家的家宴沒有那些豪門那般隆重,但也比起尋常人家好了許多,龔家的子子孫孫都在庭院之中玩耍著,太師椅之上端坐著一個滿頭白發的威嚴老者,他就是當今龔家最德高望重之人,是蒼國上一任太師,老者威嚴無比,坐在身邊的那些男女望著威嚴的老頭都不敢大肆喧鬧,這樣的一個中秋佳節氣氛變得有些沉重,龔家的家主都一臉恭敬的坐在下方,在龔家沒有人敢違逆這位老太師。


    “父親,今天是中秋佳節,您就不要板著臉了,還是要高興一下,否則氣氛多沉悶啊。”身邊一個美婦笑著說道,龔老太師聽到女子的話,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笑容,終於沉悶的氣氛漸漸變得輕鬆了許多,龔家重文輕武,很多後生都是習文,練武之人少之又少,那位龔家最強的老太婆常年不在龔家,所以龔家之中高手很少,可是像他們這樣的世家大族在江湖之上會有一定的地位,至少在這嶺南地區沒有人敢跟龔家做對,因為龔家的兒子,當今的龔家家主是一位高手,人稱神風刀,他的刀法在江湖之上有一定的名聲,在龔家之中也隻有這個龔家家主叫的上名聲。


    “今時今日龔家雖然地位不減,但是後生之中沒有什麽出色的人了。”龔老太師仰望天上的圓月歎息說道。


    “父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我又何必執著以後之事呢。”龔家家主一臉滿足的道,當今的朝局之中已經是太子一方獨大,對於他們來說太子就肯定是下一任的蒼國皇帝了,對於蒼國背後的那些黑暗龔家根本沒有參與到其中的資格。


    “你們這輩不上進,隻好指望這些孫子輩的人了,他們之中還是有很多不錯的苗子的。”龔老太師望著在庭院之中蹦蹦跳跳的那些孫子孫女,心中欣慰了不少。


    街道之中青奴緩緩推著自己的公子前進著,青奴的臉上也跟公子一樣沒有了任何的表情,身體之中散發著冷意,輪椅咯吱的聲音清晰可聞,可是空氣之中的氣氛冰冷了許多。


    “公子龔家真的跟蒼龍學院有關係嗎?”青奴眼中疑惑的說道,龔家在他的眼中一直都不是什麽厲害的家族,而且公子自從廢了武功之後就心狠手辣了許多,而且性格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龔家跟朝廷有很大的關係,龔老太師是三朝元老,殺死他天閣至少會憤怒一下。”司徒風似乎不關心龔家死了會不會牽扯出蒼龍學院,他更加關心的是天閣的人會不會走出皇城。


    “天閣會為了這樣一個人走出皇城嗎?”青奴道,他們已經把消息透露了出去,這次滅龔家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可是青奴不相信天閣會為了他走出皇城。


    “天閣有多恐怖沒有人知道,如果不是被鬼鳳鎮壓在皇城之中,墨淵,玄素,東海,天辰恐怕都將不複存在,天閣的野心也是極其的大的,隻是沒有想到被鎮壓在了皇城之中,這就是天道的平衡,當天閣過於強大的時候,天道會出現製衡它的存在。”司徒風淡淡的說道。


    “鬼鳳真的是能夠製衡天閣的存在,可是鬼鳳終究是超脫天道的存在,有人懷疑他已經踏入了那個亙古無一的亙古境。”青奴眼中恐懼的說道,亙古境那是傳說中的境界,昊元境之上還有諸多境界,可是那些境界已經被世人遺忘了,隻有一個境界還有一些古老的典籍記載著,那就是亙古境,這個境界的恐怖無人知道,因為典籍之上隻記載了三個人踏足過這樣的境界,一個就是蒼國的那位玄祖,也就是司徒家的那位祖宗,在那上古時代之中高手如雲,可是能夠踏入這個境界的也是鳳毛麟角,聽聞那個人活了三百多年,還有一個人就是冰凰血脈的擁有著,那個人也是極其的強大,最後一個人就是火龍血脈的擁有著,那個人是最強大的存在,傳聞他發怒可以燒毀近半個蒼國,那樣的人物已經可以說是神了。


    “你懷疑製衡天閣的人從來不存在是吧。”司徒風道。


    “是的。”青奴很認真的點頭說道,對於他而言鬼鳳應該是一個異數,鬼鳳不可能存在天道之內。所謂大道無為,鬼鳳就是那樣的人物,鬼鳳看似淩駕在世間的一切之上,可是從來不出手幹涉天道之事,他們都知道無顏是鬼鳳的外孫,那麽亓官淵就是他的女婿,亓官淵的死跟天閣脫不了關係,可是他並沒有殺掉天閣的人,並不是他沒有那個實力,上次鮶蟲之亂天下都見識到鬼鳳的可怕,所有的人都相信鬼鳳隻要願意,那麽這個蒼國他都可以隨意覆滅,他原本可以高高在上受到萬人敬仰,可是偏偏卻隱於世外之地,這樣的人不是超脫了天道是什麽。


    “不管存不存在,天閣必須要覆滅,蒼國的傳承必須要斷絕。”他的眼眸之中沒有任何的感情,以前他還會有一些顧慮,至少他不會傷及無辜,可是現在的他,根本不管那些,他隻知道為了能夠覆滅天閣,世間任何能夠犧牲的東西他都願意犧牲,包括他自己。


    他的輪椅被青奴推到了龔家門口,隻見龔家門口有一對石獅子非常的威武,大門也是非常的氣派,而他一臉平靜的停在那裏,青奴也不再說話,他知道這一刻他說任何話都沒有用,司徒風的決定已經沒有人能夠改變,這場風雨的血腥注定要彌漫天下,走廊之下很多黑衣人不停的冒出,將裏麵的下人都殺掉了,黑衣人緩緩朝那庭院之中進發著,龔家的人都在那裏。龔家的人都一邊飲著美酒,一邊點燃煙火,一邊賞著圓月,那麽和諧,完全沒有感覺到殺戮即將來臨,在庭院之中的仆人之中,一個人眼放著精光,隱藏在了人群之中,他往後退一步,急速消失在了庭院之中,下一刻從龔家躍了出來,隻是他落在大門的時候看到了那個白發人跟青奴,眼眸之中出現了可思議的神色。


    “剛才在裏麵察覺到了血腥之氣,我就知道你們要動手了。”來人平靜的說道。


    “你是天閣之人。”司徒風一臉冷淡沒有任何的變化。


    “算是吧,不過閣主告訴了我一個秘密,說你是西門小青的兒子。”那個人淡淡的說道。


    “就算我劍神之子,與你有什麽關係。”他一臉淡漠的說道。


    “因我是你的叔叔。”他平靜的說道,然後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了下來,一身青衣長袍,手持一柄長劍平靜的看著司徒風,他的確是西門小青的弟弟,可惜司徒風眼中沒有任何的高興神色,因為他承認了自己是天閣的人,司徒風眼神一動,呲啦一聲,他的眼眸之中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變化,一根黑竹不知何時刺穿了他的喉嚨,他以為至少自己跟他有些血脈關係,可是沒有想到他的心已經無情到了極致,他死了,可是眼睛始終都沒有閉上,他一輩子都被西門小青壓在下麵,好不容易加入了天閣,可是天閣竟然派了他出來送死。


    “我知道你是我的叔叔,不過你不該說你是天閣的人。”他緩緩推動輪椅來到他的身邊說道,當他看到青衣的胸口鼓起的時候,司徒風眼中一皺,他不由自覺的摸上了他的胸口,裏麵是一本秘籍,月光之上他看到了書籍上麵的字,上麵寫著歸藏劍經四個字,這四個字仿佛蘊含著無比淩厲的劍氣,一道劍氣似乎刺入了他的胸口,他噴出了一口鮮血,臉上蒼白了下來,他緊忙不看手中的書籍,這樣他的身體狀況才好了許多。


    “怎麽會這樣,一本劍經怎麽會蘊含著劍氣。”青奴跑到身邊,扶著他看著懷中被司徒風包裹著的劍經心悸地說道。


    “這是西門家的無上劍經,當年的劍神就是從劍經之中悟出了自己的劍法,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樣一個廢物手中。”黑竹望著地上的屍體不屑的說道,一個通神境六轉的人在許多人眼中的確厲害,可是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廢物,這樣的一個人根本不配擁有這本無上劍經。


    “裏麵怎麽樣了。”他淡淡的說道,不在看地上的屍體一眼,懷中抱著那本劍經,他已經廢了,可是這是他父親的東西,他不會給這樣的廢物陪葬。


    “死了,隻有一個人了。”黑竹淡淡的說道,他示意青奴將他推了進去,天閣沒有派出高手前來,此刻月光之下血腥遍地,剛才還一片歡樂的龔家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連同龔家的家主,他的額頭之上插著一支赤色的羽毛,眼神之中充滿了不甘,黑衣人一臉殺氣騰騰的站在庭院之中,隻有龔老太師狼狽的趴在了庭院之中,眼眸之中布滿了血色,可是在這些人眼中他隻是一個腐朽的老人而已,隨時就能被他們一刀砍死,而月光之下輪椅緩緩進入了庭院之中。


    “是你,竟然是你,為何?”龔老太師全身顫抖的說道。


    “老太師,好久沒見,當年我被逐出京城我記得你還當著太師,怎麽這麽快就告老還鄉了呢。”司徒風似乎是在敘舊一般說道。


    “當年你手段詭譎,可是沒有陰狠到這種程度,為何要如此。”血色的眼眸盯著司徒風,仿佛是要將他吃了一般。


    “當年我以為我會是個好皇帝,可是你跟皇帝把我逐出京城,後來我再次迴到京城,又被逐出京城,可是這次很遺憾,我隻能是個廢人,一輩子隻能坐在輪椅上,我以為適當的仁慈可以讓對手有一絲的敬佩,可是沒有,換來的是這一身結局,很不幸其中有一些你家那位老太婆的功勞,所以拿你們出出氣。”他眼眸之中沒有絲毫的波動,uu看書 uuanshu仿佛真的隻是為了出氣一般。


    “他們還都隻是孩子,你要報仇衝著我們這些大人來,你居然連孩子也不放過。”龔老太師言語之中顫抖的說道。


    “如果我用他們的命要挾你說出你妹妹的下落你會說嗎?”司徒風眼眸明亮無比,盯著他認真的說道。


    “不會。”龔老太師沉重的吐出兩個字。


    “你看,既然你都不願意他們活著,我何必留下禍患,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淡淡的說道。


    “你永遠不會知道她的消息,她會殺掉你任何你值得珍惜的人。”龔老太師陰狠的說道。


    “拜你們所賜,我已經沒有心了。”他一臉平靜的說道,隨後推著輪椅緩緩消失在了庭院之中,哧的一聲,羽毛破空而至,射在了龔老太師的額頭之上,這位三朝元老就這樣死了,而羽媚還是一臉媚笑的站在庭院的屋頂之上,月光照耀在她的臉上極具魅惑,仿佛剛才出手狠辣的人不是她一般。


    “龔老太師一家都死了。”禦書房之中皇帝一臉憂愁的說道,無痕公子優雅的坐在他的麵前。


    “他的行事風格變了,變得心狠手辣了。”無痕公子眼角皺了一下。


    “天閣派出去的人死了。”皇帝淡淡的說道,仿佛那個人死的與蒼國無關一般。


    “這種人死了也好,何必費神,隻是那個老不死的為何做出這樣愚蠢的選擇,他還真的以為那個孩子還會在乎這些血脈。”無痕公子皺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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