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離閣之中紫衣長揚,一臉憂鬱他凝視著遠方,如今的北離閣重新擁有了一位通神境巔峰的高手,狂仙雖然消失了,但是迎來了一位血仙,血仙皇甫雲已經成功封仙,因為他知道隻有封仙整個天下才會正看一眼北離閣,所有青年一輩之中他是第一位封仙的,他的努力終究沒有讓自己的大伯失望,他凝視著歪歪斜斜的北離閣三個字,眼角多了一種黯然之色,那種鄙視跟嘲諷已經消失不見,有的隻是無盡的思念跟迴憶,如今的他似乎覺得北離閣這三個字非常的好看,藍羽沉默的站在他的身後,她抬頭看著北離閣三個字,這三個字很難看,這是她的第一感覺,她見過皇甫雲寫字,皇甫雲的字雖然比不上書法大家,可是他的字還是挺優美的,至少不會像牌匾之上的這三個字這麽難看,可是皇甫雲竟然沒有讓下人換掉這個牌匾。北離閣已經煥然一新,可是還是保留著青青草坪,還有碧湖微波粼粼,清新的空氣彌漫在整個空氣之中,他緩步走在碧湖之上,碧湖之上景色依舊隻是他的大伯永遠的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你怎麽還不迴天刀山莊。”皇甫雲淡淡的說道。


    “你就這麽討厭我嗎?”藍羽蹙眉道。


    “五年了你還是不死心,這又是何苦呢,以你的天賦跟美貌就算配上你們宮中的那位貴人也是可以的。”皇甫雲一臉風輕雲淡的說道。


    “難道我在你眼中隻是一個可有可無之人,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已經成親五載了嗎?”藍羽有些惱怒的說道。


    “是啊,時間過的真快,五年了,隻有他還記得我們的目的,他已經殺了很多血雨之中的高手。”皇甫雲一臉鄭重的說道。


    “他的確是真的把你當做兄弟,可是昨天你為什麽不留下他。”藍羽不解的說道。


    “你我都不想留下,我留下他有何用,他終究是翱翔在天空的蒼鷹,北離閣不是鷹巢他不該呆在這裏,這樣會磨滅了他的銳氣。”皇甫雲道。


    “可是也不能走的這麽急啊,明日便是你的大日子,孤洛傾妹妹會來的你豈會不知。”藍羽一臉嗔怒道。


    “正是因為她要來所以我才不能留他,孤洛傾姑娘幫了我們許多,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讓他為難。”皇甫雲淡淡的說道。


    “他有喜歡的人?”藍羽蹙眉道。


    “有,就是你的朋友紫宮音。”皇甫雲淡淡的說道,而藍羽聽到了這個名字臉上陷入了一絲尷尬之地,如今的她已經不與紫府來往很多年了,當年的血雨與夜幽王有很大的關係,如今她已經成為皇甫雲的妻子,所以不會跟紫府來往,可是皇甫雲始終不曾把她當做妻子,隻有自己一直為他考慮。


    “可是紫府不會接納他這樣的一個人。”藍羽搖頭說道。


    “所以你覺得孤洛傾姑娘才是他的良配。”皇甫雲望著藍羽說道。


    “這是自然,紫宮音畢竟是紫府的小姐,論身份不會嫁給他,如今還算的上是敵人,你覺得他們有可能嗎?”


    “沒有,不過他怎麽選擇由他去吧。”皇甫雲沒有再說什麽,他不用擔心他,無論他如何選擇自己站在他的身後這就足夠了。


    楊柳垂立,小河之畔一道紫色的俏麗身姿緩步漫步在這裏,她變得更加嫻靜淑雅,每一步都猶如公主一般雍容華貴,歲月的雕琢讓她變得更加美貌,她的眼中凝視著水流,似乎還能看到那個拔刀的背影,她笑了,笑的那般美麗,笑的那般幸福,五年來那道身影已經深深的住在了她的心房久久不能散去,可是她很無奈,因為他們沒有絲毫的可能,她想忘記那個身影,可是始終不自覺的來到這個地方,不自覺的想到了那個身影。


    遠處的一棵巨樹之上,黑衣聳然而立,遠遠望著凝視著小河之畔的紫色身影,一年來他不知道來過這個地方多少次了,這樣遠遠望著她的身姿,她瘦了,他心中想到,他想出去見見她,可是他不能出去,因為他喜歡她,而她不見得喜歡他,他一遍遍告訴自己那是自己自作多情,這種喜歡隻是自己單純的喜歡她,不能強加在她身上,他若是出去跟她說喜歡她,隻會讓她非常的為難,甚至會怨恨自己。


    而她心中喜歡著他,可是覺得他的心中不會有自己的存在,他的刀是那麽霸刀,那麽無情,他不會喜歡她,他的刀斬向夜幽王之時是那麽幹淨利落,絲毫沒有考慮她的關係,她當時非常希望他為了自己將刀法收斂一點,可是他的刀法沒有絲毫的收斂,那時候她很確定他不喜歡自己。


    “小姐怎麽有種不高興的感覺。”紫宮音的遠處站著兩個丫環,看著黯然走在小河之畔的紫宮音皺眉說道。


    “可能是要離開紫府了所以不高興吧。”另一個丫環迴道。


    “小姐嫁的可是落月山莊的君公子,有什麽不高興的,聽聞君公子已經踏入了劍仙的境界,天下隻有那位最年輕的血仙比得上他。”丫環一臉崇拜的說道。


    “我總是覺得小姐有自己喜歡的人,她似乎不喜歡落月山莊的少主。”丫環蹙眉說道,她們是平時伺候小姐的,小姐的反應她們知道的最清楚。


    “可是小姐答應了啊,如果小姐有喜歡的人為何會答應落月山莊的求親。”丫環一臉不解的說道。


    “這我也不知道了。”丫環搖頭說道一臉的疑惑。


    落月山莊,被世人譽為天下第一莊,落月山莊的莊主不僅是與西門小青等人一起成名的絕世人物,還是因為他擁有世間第一劍君子不器劍,為人更是一股君子之風伴隨左右,如今跟紫府聯姻落月山莊的名聲更加的響亮,落月城便是位列天下五城之一,整座城都被落月山莊掌控,可想而知落月山莊的強大,一代代的高手不知有多少,光是這番勢力足以與百年家族的紫府相提並論,紫府也是非常的希望這門親事能成,還廣邀天下群雄,整個落月城一片喜慶,此等盛事連當年的逍遙穀招婿都遠遠不及。


    紫府的庭院之中也是一片喜慶,掛滿了紅綢,明天隻等君不棄前來迎親,隻是紫宮音站在了冷清的庭院之中看著天上的冷月,背後紫宮飛悄然而至,望著她的背影隻能無奈的歎氣。


    “你若是想他何必要嫁人呢?”紫宮飛一臉歎氣的說道。


    “難道你要我一輩子都不嫁人?”紫宮音轉臉對著紫宮飛淡淡的說道。


    “我隻是希望你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紫宮飛蹙眉說道。


    “你覺得他喜歡我嗎?”紫宮音問道。


    “你想知道為何不去問?”紫宮飛也皺眉道。


    “他在哪裏你知道?”紫宮音淡淡的說道。


    “本來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他在望月樓喝酒,去吧。”紫宮飛沉思了一番還是說了出來,雖然他覺得有些不妥,可是為了自己的妹妹不再遺憾,他隻能說出他的行蹤,江流城之中乃是紫府的天下,他進入了江流城之中紫宮飛豈能不知,紫宮音望著他真誠的眼眸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容飛奔了出去。


    望月樓,乃是江流城最高的酒樓,坐在這裏飲酒賞月別有一番滋味,可是他卻隻飲酒不賞月,長刀背負一身冷意,眾人都不敢靠近,他狠狠的飲下了一壇酒,小二站在遠處一臉的可惜之色,那可是秋露白,上等的名酒,他不慢慢品嚐這樣如牛飲水,簡直糟蹋了這美酒,可是他不敢訴說,畢竟人家有錢,今天他包下了整座酒樓,他來了沒有多餘的話隻是喝酒,前前後後已經喝了五壇,可是這酒似乎不能醉人一般,他心中非常的奇怪,平常喝一壇就能醉的他此刻竟然沒有絲毫醉意。


    “殿下,你不去陪陪他。”遠處的屋頂之上站著一個紅衣鬥篷人,露出了那張淩傲的臉龐,身後一個持劍侍者恭敬的站著。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種時候他需要安靜。”司徒風搖頭說道。


    “是啊,畢竟是喜歡了這麽久的人,他可是每年都偷偷的來看她的,堂堂一個一等一的高手見個人都做賊似的。”侍者一臉搖頭說道。


    “他隻是過於自卑不想表達心中的想法罷了,原以為他的自卑已經消失不見,如今在情字上麵表現的淋淋盡致。”司徒風搖頭道。


    街道之上微風拂麵,她蓮步輕移靜靜的走在街道之上,麵帶著紫紗,緩緩靠近望月樓,每走進一步心中都想著該怎麽開口,說自己喜歡他,如果他說不喜歡自己怎麽辦,她的心中似乎被敲醒了一般,她跟他說過幾句話,他真的喜歡自己嗎?就算真的喜歡自己,明天她就嫁人了,如果她在跟著他走了那麽便會被整個紫府跟落月山莊追殺,這樣的結果是她想看到的嗎?她突然停下了腳步,忽然發現自己沒有任何路可以選擇,她抬頭一看已經到了望月樓的門口,隻要踏入這樓中便能看得見他,可是她的腳似乎有千斤之力拖著久久不能抬起,最終她緩緩轉身離開了望月樓的門口,身影緩緩消失在了來來往往的門口人群之中,她走進了一條暗巷之中,望著他曾今蜷縮在這裏的情形,她緩緩流出了眼淚。


    “什麽,他走了。”北離閣之中孤洛傾跳了起來,而亓官冰薇還是一臉優雅的端坐著,背後恭敬的站著飛鳶跟重衛,二人收斂了全身的氣息跟普通人一模一樣。看書.kanshuom


    “是啊。”皇甫雲一臉無奈的說道。


    “明天是你的封仙大典,他怎麽可能缺席。”孤洛傾一臉不信的說道。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皇甫雲一臉隨意的說道。


    “他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難道是去見她了。”孤洛傾突然臉上露出了悲痛的神色,她喜歡了無顏那麽久自然知道他心中有一個喜歡的人。


    “是啊,不過你不用悲傷,他的心此刻應該比你更加的悲痛。”皇甫雲淡淡的說道。


    “這位是?”皇甫雲轉向亓官冰薇說道,亓官冰薇的冰藍色眼眸跟長發給他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而且有種莫名的寒流在他血液之中流淌,仿佛這個人一個念頭就能冰凍他的鮮血一般。


    “亓官冰薇,我是無顏的堂妹,此次是來找他的。”亓官冰薇一臉優雅的說道。


    “你是他的妹妹,太好了,他還有家人。”皇甫雲高興的站了起來。


    “聽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沒錯,他這些年隻有兩個朋友,一個是我,一個是司徒風。”皇甫雲道。


    “司徒風,那是皇族之中的人。”亓官冰薇蹙眉道。


    “的確是皇族之人,可是他是真的把我們當做兄弟,隻是我們已經五年沒有見過他了。”他的眼眸之中露出了一絲苦澀,他可以理解當時的司徒風,司徒風的處境就跟自己一樣,自己在暗門之中的地位與他大致相同,當時他要是出手自己也會死,甚至會拖累他們幾個,可是無顏不能理解,因為他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情,他隻知道兄弟就該共同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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