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似乎依舊湛藍,隻是他的天空布滿了烏雲,至於怎樣撥開烏雲見晴天他自己的都不知道,眉宇之間充滿了那種愁雲,可是眼中卻浮現出堅定之色,他已經沒有後退的資本了,他們也許得天獨厚,但他不願意相信,麒麟蟒血就真的如此重要。


    “什麽時候他們才能站在你的身邊呢,殿下。”老鴇凝重的說道。


    “不知,也許永遠沒有機會了。”


    “為什麽?”


    “這個江湖雖然龐大但已經沒有屬於我們的了。”司風淡然的說道。


    的確,江湖之中的勢力早已各擇其主,連堂堂的北方霸主天地盟都已經選擇了自己的追隨之主,誰還會選擇他這樣一個人,別人擁有得天獨厚的血脈,而自己一絲血脈都沒有,別人早已封了親王,朝中實權勢力緊握手中,天下軍權也掌控五分之四,而他呢,既不是親王,朝中也沒有實權勢力,軍方也沒有特殊關係,他靠什麽,靠著自己這些年的打拚,靠著自己一個富人的身份,靠著一個無間河,怎麽能夠跟天下群雄爭鋒,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幽月懸掛在小江之上,一身嫣然姿色乘坐小舟順流而下,一身曼妙的身姿猶如傾世之姿,麵容也被紫色的麵紗遮住,可是明亮的眼眸如明月般皎潔明亮,眉宇之間似乎能夠展現出她傾國傾城的姿色,她站在小舟之上俏然而立,皓月在她的身姿之下黯然失色,而小江之中一艘精致的花船出現在中央,兩邊都是垂柳在微弱的月光之下擺動著柳條,像極了在夜中翩翩起舞,而夜色之中突然出現了這條載歌載舞的花船打破了這種和諧,花船靜靜的懸浮在水麵之上,而花船之上燈火通明,一群豔妝靚麗的曼妙女子在曼妙起舞,翩翩身姿猶如遊蛇一般柔軟,這幅場景極其的美妙,而此刻一個男子一臉笑意的看著她們,他一臉笑意的坐在花船之上,似乎天下最美妙的事情就是這般而已,小舟之上的女子眉宇之間出現了緊蹙之色,似乎有點不情願上這艘花船一般。


    “殿下可是好大的雅趣,如今的情勢竟然還能這般放縱。”小舟之上的女子躍入了花船之上,悅耳的語聲之中充斥著一絲溫怒,男子原本該發怒隻是看到來人卻沒有了發怒的心情。


    “早就聽聞北百裏,南紫府,今日一見宮音小姐的曼妙身姿果然是仙人般的身姿啊。”男子一臉笑意的說道,女子語氣之中怒氣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司徒桀殿下,您可是為夜幽王前來與紫府接頭的還望有些誠意。”女子不悅的說道,眼前的男子一臉輕浮難以堪當重任,真不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夜幽王為何派這麽一位廢物皇子前來。


    “本殿下已經派高手前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迴音,紫姑娘也等一下吧,一會兒人應該到了。”司徒桀依舊是一臉笑意,隻是紫宮音眼中滿臉的鄙夷之色沒有絲毫的掩飾,眼前的人雖然是一位皇子,可是她依舊沒有放在眼裏,因為她是紫府的小姐,江流紫府這四個字就足以名震天下,連他背後的人物都會忌憚三分她還會把這位皇子放在眼裏。


    “船家能否過來一下,我要過河。”一聲不合時宜的一句話傳入眾人耳中,隻見小江邊上的夜色之下站立著一個人影,背後的刀在月光之下顯得有些孤寂,連男子都有些奇怪的叫停了正在翩翩起舞的那群曼妙女子,紫宮音的眼中也出現了詫異的神色,望著小江邊上的那道人影,身著非常普通,隻是背後背負著長刀顯得有些詭異,在如此夜色之中出現這樣一個人是否為了他們而來她不敢確定,因為任誰都能看出這裏根本不會出現擺渡之人,而且晚上誰還沒事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擺渡,兩邊隻有垂柳的小江有何人需要在此擺渡,就算是白天這裏也不會有人。


    “船家怎麽還不過來,我有錢。”有些天真的聲音從岸邊傳來,來人自然是無顏,司風若是在此就會譏諷一下他,皇甫雲恐怕會無奈的笑一下吧,也隻有他才會覺得江上的小舟跟花船是擺渡的人。


    “我們不是擺渡之人,公子還是另尋他路吧。”粗厚的聲音響起,隻見小舟之中的那位搖船之人顯在月光之下,聲音之中參雜了內力遠遠傳去,無顏心神有些激蕩,急忙運功將激蕩而來的內功化解,臉上出現了怪異的神色,心中怒道,這人是不是有毛病,不是擺渡之人說了就是竟然還用內力傷人,如果是普通之人如今怕是被震成了重傷。


    “不是擺渡人迴話便是,為何暗運內功傷人,黑夜之中在此想必也不是好人,先生教過我禮尚往來,既然你已經出過手那麽接我一刀。”無顏怒道。


    無顏雖然是不願與別人打交道之人,可是也是有脾氣的,他覺得人對待人就需要真誠,他的朋友就是如此,司風身份尊貴可是眼中沒有絲毫看不起他的神色,皇甫雲也將他當作兄弟,他再如何天真也從小看著別人的眼色長大,這種暗夜中高傲之人絕非好人,心中也是一橫,這幾天都被那些高手打得吐血,你一個船夫也敢欺負到我頭上,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他臉上一冷,刀已經被他拔出刀鞘,冷風微微吹起,小舟之上的鬥笠之下的男子看到無顏輕易化解掉自己的內力有些詫異,下一刻一道冷風吹起,一股股內力在江麵激蕩,無顏的內力連柳一都讚歎不已,司風也說過論內功無顏在他們之中是最強的,無顏的內功足以躋身當世一流之列,可是招式稀少,武功拘泥變化不通才會如此,而且他似乎也沒有拜師的打算,可是他已經有霸刀了,他不再是那個簡單的無顏了,花船之上司徒桀一臉玩味的看著他,因為他覺得無顏就是小醜,如若讓他知道柳一被無顏擊退過一步便不會如此大意,刀勢漸漸凝聚,無顏淩空躍起,長刀指向天空,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顯得霸氣非凡。


    “霸刀,千斬瀑。”無顏吼道。


    “不好小姐快走。”鬥笠男子滿臉變色道。


    不過已經晚了,紫宮音也算是一位高手,她看到無顏的年紀與她相差不大也沒有覺得他會有多厲害,所以非常放心,可是在看到月光之下那巨大的刀影淩空斬下花船之時心中懊惱怎麽不早點離開花船,嘭,花船與小舟被刀勢一分為二,連同江中都被斬出一條斷流,隻是片刻合在了一處,而花船之上的人都狼狽的落在了江水中撲騰著,岸上的無顏沒有再去看他們。


    “我不喜歡殺人,這是你們的幸運,如果化作另外的那兩個家夥你們就應該死了,以後對人還是禮貌一點的好。”無顏悠然的還鞘而立,淡然的說了一聲,仿佛是在教他們怎麽做人,然後一臉失望之色的離開在了夜色之下,紫宮音此刻也是一臉狼狽的趴在了被一斬為二的木舟之上,她的麵紗早已被流水衝掉,她的麵目在月光之下顯得異常美麗,隻是現在這些人都在水中來不及欣賞她的美色,而望著無顏離去的背影紫宮音一臉憤怒,心中惡狠狠的想到,無論是誰都將會被她找到。


    夜色之中一道紅色的身影悄然而至,赤紅色的長鞭從水中將那些人一個個卷起,這樣的武功已經不容小覷,赤紅色的衣裙展現出她的身份,紅衣仙子赤仙兒,也隻有她有如此鞭法能將人輕鬆從水中卷起。


    “刀勢猛烈,餘氣猶存,好霸道的刀法,你們怎麽得罪這樣的人。”赤仙兒看到水中的波光粼粼,那是停留在空氣之中的剩餘刀勢所致,無風的水麵竟然泛起了一股森然之色。


    “你別管了,事情怎麽樣了。”司徒桀臉上一臉憤怒的說道,心中雖然記恨無顏,但是他還沒有失去理智,無顏這種小事紫宮音恐怕比他更加生氣。


    “失手了,被人奪走了。”赤仙兒沉重的說道。


    “以你的武功還有什麽人能夠在你的手中奪走那件東西。”司徒桀怒道。


    “不隻是我,是我們三個人的手中。”赤仙兒道。


    “還有哪些人?”


    “暗月之人還有琴帝穀雲川。”赤仙兒凝重的說道。


    “難道仙位高手出手了。”司徒桀震驚的說道,能從這三位手中奪走半闕玉恐怕隻有仙位級別的高手了,就是沒有仙位恐怕也相差不遠了,仙位高手是皇者之下的高手,如今的江湖之中皇者高手隻有一人,仙位高手便是頂尖般的人物,每一位都是驚天動地。


    “應該不是,那人穿著黑衣,不過內功過於淳厚陰柔,就算不是仙位高手也相差不遠了,恐怕是那座城之中的那位出手了。”赤仙兒凝重的說道。


    “你是說。”司徒桀突然想起了什麽震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口,生怕自己說下去會發生什麽恐怖的事情一般。


    “也隻那個人才能派出這樣的高手前來了,如果想要知道那個人的身份必須去無間河才能知道了。”赤仙兒道。


    “無間河,就是那個號稱天上地下無所不知的無間河。”司徒桀道。


    “不錯,世間隻有無間河不想說的事情,沒有無間河不知道的事情,聽聞無間河背後的人極其的神秘,見過他的人都隻聞其聲不見其人,連那個人都隻聽過他的聲音,沒有見過他的人。”赤仙兒道。


    “算了,已經確定的事情不用這麽麻煩了,隻要不被其他的兩位奪走就行。”司徒桀淡淡的說道。


    “不過這次卻多出了一人。”赤仙兒道。


    “哦,是誰?”司徒桀詫異的說道。


    “殺人一風柳一。”


    “望京城第一快劍柳一。”


    “不錯。uu看書 ukanshu.o ”


    “他不是號稱不會踏出依風樓的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的快劍你擋得住嗎?”司徒桀道。


    “他的目標不是半闕玉,而是攜帶的人,而且他沒有使用快劍。”赤仙兒有些疑惑的說道。


    “沒有使用快劍,就算是沒有使用快劍柳一也是一流高手,誰能夠將他從依風樓請出來,還是好好查一下。”司徒桀眼中沒有了那種紈絝,而是多了一絲精芒。


    “好的。”


    “對了有沒有那個人的消息。”司徒桀忽然想到了什麽問道。


    “沒有,他似乎消失了一樣。”赤仙兒想到那個人眼中出現了一絲敬畏的神色,身為江湖之中頂尖的殺手也不得不佩服那個人。


    “真是挺可惜的,他可是將要第一位封為親王的人啊。”司徒桀臉上也是有些遺憾,那座城之中隻要多一位親王就會多一分變故,隻是他沒有那得天獨厚的東西。


    “是啊,如果不是東海的那位公主他也許還在那座城之中翻雲覆雨呢?”赤仙兒遺憾的說道。


    “所以啊,最能傷害人的永遠是枕邊人,恐怕這位以後都不會相信女人了。”司徒桀的眼中出現了淡然的神色,雖然對於他的離去有些可惜,可是如果他還在必將成為那個人的絆腳石,無形之中消失了一個這樣恐怖的人物也是一個安心的事情,那一雙睿智的眼睛,那種傲視天下的倨傲,那種淩雲九霄的自負他再也沒有在任何人的身上看到過,他最欣慰的就是跟他一樣沒有那種條件,可遺憾的是沒有成為他那種人,隻成為了連進入他眼中資格都沒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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