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半闕玉竟然再次出現武林,看來你終究還是要出現了,隻是不知朝廷之中會牽扯出哪些人。”


    黃昏殘陽斜垂,獨樓高閣之上人影站立之巔,白影蠶絲曼妙身姿綽影而立,腰間懸掛著銀白之色的龍紋天機棍,而麵目之上戴著猶如羅刹的麵具,身姿在風中飄揚而立,白衣蘊含著金絲微光,這一身蠶絲白衣尋常刀劍傷其不得,水火也是不侵,能夠身著如此高貴之衣的顯然是非常厲害的人物,歎息一聲身影便踏天遠去,此份輕功足以傲視天下群雄,世間已經無人能夠望其項背了。


    清濁混勻風姿綽,獨飲梨花沽清旗。望月梨亭候人歸,遙望春雨思美影。梨花鎮,白色梨花猶如雪花一般排在長街之上,梨花街亭之上三人緊蹙而坐,無顏已經醒來,而司風則是一臉愜意的喝著小酒,皇甫雲依舊緊緊的護住身後的盒子,盒子還是背在他的背後,隻有無顏一臉迷茫的撫摸著自己的刀,對於他來說自己的刀才是最珍貴的東西。


    “二位我們是否應該相互認識一下,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皇甫雲,北離閣閣主皇甫震的親傳弟子。”皇甫雲站了起來拱手說道。


    “北離閣閣主皇甫震,號稱狂仙獅王,一身狂罡天獅縱橫武林罕逢敵手,可是你的武功卻以劍法與暗器為主,絲毫沒有見到你用狂獅無相,看來你不隻是皇甫震的弟子對嗎?”司風臉帶笑容望著皇甫雲,隻是他的笑容有些驚異,似乎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司兄果然慧眼,皇甫震乃是在下的大伯,在下出自暗門當今暗門門主皇甫霄是在下的父親。”皇甫雲迴應道。


    “難怪皇甫兄的暗器手法如此厲害,幽河暗門的暗器果然了得,隻是沒有見到暗門絕招有些可惜。”司風有些遺憾的說道。


    “星暗天下那可是與花神宮的花飛滿天齊名天下的絕招,以我的武功還不能施展。”皇甫雲搖頭道。


    “如果是別人說我或許會相信,但是你是皇甫雲,皇甫雲絕對能夠施展星暗天下,你的漫天花雨手法已經爐火純青,恐怕花飛滿天你都能夠施展。”司風淡淡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學過花飛滿天?”皇甫雲驚訝的道。


    “誰不知道花神宮宮主是暗門門主的小姨子,你沒學過誰信。”司風冷笑一聲。


    天下暗門,人間花神說的就是這兩個門派,暗門是皇甫家族的門派,他們的暗器是天下一絕,然世間暗器不止一家,暗門暗器則是打造兵器,如龍須針,透骨釘,喪門鏢一係列殺傷力極其厲害的暗器,所以暗門是製造暗器的門派,當然也是使用暗器的門派,很多暗器都是威力非凡的,如暗門的星暗天下,傳聞使用之後天空都會被密密麻麻的暗器遮住變暗下來,而花神宮就是另辟蹊徑的暗器門派,他們注重的是暗器的手法以及內功的修養,所以花神宮對暗器不是非常執著,他們覺得世間最平常的東西都能成為暗器,而且高深的暗器高手能夠凝聚內功成為暗器,而花飛滿天就是用無上的內功凝聚成漫天的花瓣殺死敵人,漫天花雨是殺傷力極其廣泛的殺招,花神宮宮主就是憑借著這一手絕招名震江湖。


    “好了,這位兄台如何稱唿?”皇甫雲不再和司風辯駁,司風一看就是久涉江湖的老辣之輩,想要在他身上討得便宜幾乎不可能。


    “無顏。”他的長發再次遮住了他的另一半臉龐,聲音有些怯生,眼眸有些閃躲,不過手中緊緊握著漆黑色的刀,生怕別人奪取他的刀,他的迴答非常簡潔,說話也是有些急切,二人都有些詫異,因為他似乎不想跟他們有過多的牽扯,而他卻救了他們二人。


    “無顏是吧,你是何門何派的,我看到你的刀法有些奇特,而且你的內力可是不俗的。”皇甫雲溫和的說道。


    “沒有門派,我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他的迴答依舊非常簡潔。


    “這柄刀非常的平常啊,你為什麽非常寶貝這柄刀,如果你想要更好的刀等我迴暗門會叫他們打造一柄好刀送你。”皇甫雲道。


    “這倒是不錯的想法,無顏你可知道暗門的鑄造之術在江湖之上是無人能及的,很多高手用的都是他們的兵器,暗門之中更是隱藏著一柄神劍,乃是世間第一詭異之劍銀玨劍,這柄劍就是暗門打造出來的。”司風也認可的說道,銀玨劍是一柄非常詭異的劍,與其說是劍倒不如說是神器,因為此劍能夠化作天下任何的兵器,聽聞此劍如今就在皇甫霄的手中,皇甫霄的星暗天下加上銀玨劍的配合可以說是天下難有敵手,這點一向淩傲自負的司風也不得不承認暗門的厲害。


    “不用,我的刀很好。”無顏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對於他來說世間最珍貴的刀都不及他的刀,連天下第一劍君子不器劍都比不上他的刀,因為這是父親的刀,也是他的刀。


    “看來這刀對你很重要,那就不說了,這破軍的武功已經不容小覷,不過你的內功也不在他之下,如果不是你的招式有些拘泥也許能夠跟他一戰。”皇甫雲有些羨慕的說道,誰都希望自己的內力越深越好,可是內力也不是能夠決勝的關鍵,破軍的內力雖然厲害可是真正厲害的是他的紫極天罡,而無顏竟然以刀破去紫極天罡,他的內力就已經不容小覷,隻是他對內力的運行似乎有些不懂,否則也不會被彈力所震導致昏迷,不過無顏也沒有多餘的話語似乎皇甫雲說的跟自己毫無關係一般,皇甫雲看到無顏這般態度就愣在了原地,一時尷尬不已。


    “好了,北鬥可不是好惹的,你這半闕玉到底是什麽樣的玉,竟然值得破軍親自出手。”司風轉移了話題,不過嘴角之中出現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看著皇甫雲吃癟他心中倒是舒暢了許多。


    “這個就不知道了,轉托之人不允許我打開盒中之物,不過北鬥竟然知道裏麵裝的是半闕玉想必江湖之中的風聲就是北鬥散發出去的。”皇甫雲有些惱怒的說道,他們已經被十幾夥強盜山賊給攔路打劫了幾番,而且他們目的非常的明確就是要半闕玉,半闕玉的消息可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的,隻有破軍說過這個事情想來也隻有北鬥才會散布這些信息。


    “你是要把這半闕玉送至皇城吧,那麽我們該分手了。”司風道。


    “你要走?”皇甫雲皺眉道。


    “自然,皇城是一個是非之地我不想牽扯其中。”他仰望天空眼神惆悵,似乎是想到了一些曾經的事情。


    “也不是要送到皇城之中,隻要在這裏等上一些時候就會有人前來接應,屆時把東西交給他就行了。”皇甫雲道。


    “那我倒不介意跟你再次喝酒,隻是他似乎不願喝酒。”司風有些不滿意的看著無顏,因為無顏一直就是抱著自己的刀,從來沒有喝過一口,仿佛他的世界之中隻有那柄刀了。


    “也許他隻是沒有喝過酒罷了。”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隻見十丈之外站著一位紫衣華服的蟒袍男子,男子年紀已到中年,而臉上卻白白淨淨沒有胡須,而且身體有些佝僂,不過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夠透視人們的心靈,無顏有些緊張的握緊了手中的刀,他身上的危險之感超過了破軍,他兩步就進入了街亭之內,抬起酒壺一飲而盡。


    “好酒,上次喝這梨花鎮的梨花酒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他滿足的說道。


    “足下便是前來接應的朝廷之人。”皇甫雲問道。


    “正是。”說著從腰間掏出一塊金燦燦的令牌,上書一個令字,隻是沒有人知道是哪裏的令牌,uu看書 wwuukanshu 而皇甫雲看到令牌卻恭敬的將背後的錦盒取下雙手奉上,而男子滿意的笑了笑拿了錦盒撫摸了一下,然後轉身凝視著無顏。


    “小兄弟可是姓亓官?”


    “你怎麽知道?”無顏震驚的看著他,他的姓從來都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沒有人知道。


    “你這柄刀我見過,隻是他已經不在人世了,看來你是他的兒子了,想不到再入江湖故友皆是遠離而去,真是歲月唏噓啊。”男子的臉上出現了靦腆的神色。


    “你是誰?”他淡淡的問道。


    “雪監候。”迴答他的隻有三個字,可是皇甫雲眼中卻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原來是雪監候,難怪有如此威嚴,是晚輩眼拙沒有看出您的身份。”皇甫雲婉言道。


    “你是皇甫家的人,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你以後的成就恐怕不在皇甫震之下。”雪監候不吝的讚歎道。


    “咦,你怎麽在這。”雪監候看到了司風有些驚訝的說道。


    “司風見過雪監候大人。”司風拱手迴道。


    “司風,這個名字倒是非常適合你,怎麽你還是不死心,這麽多年了你應該死心了,那裏的渾水你何必卷入其中。”雪監候有些悵然的說道。


    “雪監候大人,司風隻是江湖之中的一介逍遙之人,不懂雪監候的話。”


    “希望你是真的不懂吧。”雪監候無奈的說道,隻是眼中充滿了惋惜的神色,望著那單薄的身影曾經在那裏是多麽的翻雲覆雨,如今卻蕭條不已,真是人間蕭瑟風雲無相,空有一身淩傲之色卻缺乏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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