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言語輕快嘴角含笑,說出的話卻讓方氏渾身發冷。


    “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方氏勉強維持鎮定。


    “是嗎,夫人不明白嗎?我還以為像夫人這樣聰明的人,很容易就能夠明白呢。”季晴歎息了一聲,很是惋惜的樣子。“既然夫人不明白,那我就不打擾夫人了,夫人還是早些迴去休息吧,說不定夫人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突然就明白了呢。”


    季晴笑『吟』『吟』地福身告辭,轉身竟是挽住了一個人的胳膊。


    左忱不知何時開始就站在季晴的身後,方氏的眼睛一直盯在季晴的身上,竟是沒有發現,此時驟然看見,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剛剛,她她以為季晴看出來什麽,她是想過要將季晴也一並殺死的,雖然這個想法隻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是確實是出現過的。此時左忱看著她的神情,就好像是將她所有的想法都洞悉一般。


    絲毫沒有理會方氏在他們身後瑟瑟發抖的樣子,季晴挽著左忱向前走了兩步,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你去派人看著左曉蓮,不能讓她踏出尼姑庵一步,若是踏出來了,就直接將她的腿打斷!”


    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狠辣,季晴抬頭看了左忱一眼。而左忱也沒有覺得自己的妻子是一個果決兇狠的人有什麽不對,輕輕點了點頭:“好。”


    若是換了其他的女子,就算是像方氏在背後殺人,在自己的丈夫麵前不還是一樣偽裝成溫柔善良的模樣?那些在大街上賢惠大度的女子,一個個的內心深處不知道醞釀著怎樣的陰謀詭計。季晴這樣子,不過是將她自己內心的一麵表現出來了而已,而且隻是在左忱麵前表現的,他應該高興才是,不是嗎?一個敢在自己的丈夫麵前展現真實自我的妻子,大概也就隻有季晴了。


    應著左忱溫柔寵溺的目光,季晴撇了撇嘴:“你可別下手重將她打死了,我還留著她有用呢。”


    “好。”


    寵溺伸手『揉』了『揉』季晴的頭發,左忱緊了緊她身上的衣服,確定她足夠飽暖之後才移開目光,而當他的目光掃向空白處,裏麵已經是一片冷淡。


    在他的眼中,左曉蓮從來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但是當她阻礙到左嵐的時候,她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既然自家娘子說留著她還有用,那就暫時先打斷她一條……不,兩條腿好了。


    老大夫的醫術確實很好,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左嵐就醒過來了,左丞相又將老大夫請過來給左嵐把脈了一番,可是把完脈之後的老大夫確實搖頭歎氣。


    “丞相大人,不是老夫說話不好聽啊,這大小姐原本身上的陳年舊疾好不容易才去了七七八八,大小姐也能像個普通的女子一樣正常生活了,卻不知道是哪個黑心肝的對大小姐又下了這等毒手,哎,這大小姐雖然是醒過來了,眼下看著也似乎是沒有什麽影響,隻怕是日後會有什麽影響啊,即便是老夫傾盡畢生所學將大小姐身上的毒素清除,隻怕也不能再令大小姐恢複健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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