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最後一頁根本沒有記錄,是空的啊。


    秦廣王抖著胡子,作揖行禮道:“不知帝尊,可是有何疑惑?”


    上清如玉的指尖,輕扣著石桌的桌麵,聽聞此話,他將手收迴,淡淡的道:“確然是有個疑惑,不知方才離開的那個女子是誰?”


    雖不知道,帝尊為何這般問,秦廣王還是垂首如實的答了,一陣微風拂過,帶起幾片紅色的彼岸花,再抬頭的時候,原本端坐在,石桌前石凳上的銀衣尊神,已然離開。


    臨行到黃泉路,她看著一路將她送到忘川河的孟婆,心下覺得,帝尊在老孟心裏著實是占了很大的比重,就因著自己應承了畫像的事兒,老孟這個懶女人竟大有,明月隱天色,川河沒曉天。悠悠黃泉路,此會在何年?的不舍架勢。


    對重色輕友的老孟,她早已習以為常,南柯道:“不用送了,送到這裏便好。”


    “哦,我不是來送你的,我是來找渡娘的。”


    說著她還揚了揚手中的竹竿:“今日不知怎的,原本還算和朗的天氣,忽的就打雷刮風了,我今日一大早兒洗好的衣裳,掛在晾衣杆上晾曬,等我跑到窗前收衣裳的時候,未成想,一陣大風就給我刮飛了,好似是要朝著忘川河這邊來了,我想著渡娘好似還在忘川河上便就傳音讓他給我找衣裳了。”


    “……”


    不過,怪不得沒見到阿三的人影,原來去給老孟找衣裳去了啊。


    想到阿三,南柯將自凡界搜羅來的話本子遞給孟婆,孟婆翻了幾下,對書裏頭的內容嗤之以鼻,她道:“給渡娘的?”


    南柯點了點頭,轉了轉手裏的梵音傘道:“不就是件衣裳嗎?方才的雷電交加,風浪那般大。”差點兒把她給劈死,想到此,南柯不自覺的抬了抬傘麵,滿麵憂愁的望了望天。


    看來,要修習一下夜觀天象了。


    而,孟婆口裏的渡娘便是阿三。


    阿三是在這忘川河上的擺渡的船夫,因為喜歡看的就是這些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所以,隻要南柯一出陰司,總會被阿三千提萬醒,提醒她別忘記捎帶話本子。


    而且看到動人處,還會捏著帕子擦淚,每每那時,冥界忘川河的水位會明顯上升,並且會一連泛濫上個幾天。


    然而,每每忘川河河水泛濫之時,老孟總會拎著茶壺與茶杯倚在奈何橋上的石欄上,一邊喝一邊笑話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哭的像個娘們兒。


    對於孟婆的嘲笑,阿三無視的很淡然。


    孟婆歎了一聲,道:“你也知道,那可是冥王親自發放的鬼差服,若是不見了,後果,唉!”


    南柯不禁長歎也跟著長歎一聲。


    其實她的前幾份仙職均都是在九重天,南柯的記憶力很強大,但卻記不住人。


    見過一麵的人,再次見到的時候,就如初見一樣,能夠被她記住的,便是老熟人了。之所以就因著她不記人這茬事,先後被炒了個七葷八素。


    之後,她迴到西天,佛對她說,她是一個殘缺之人,生來無心,便就得煉一顆真心。


    她問何為真心?


    佛便給她指了一個方向,讓她自己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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