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他目光如炬,語氣肅然的問:“帝尊的意思是?”


    上清平日雖寡言少語,但凡不說話,若是說了,那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更改不了的。


    浮昰馬上接了一嘴:“哎,帝尊的意思就是,就是本尊的大孫子好事將近,與昊瓊上神……”


    這是前半句,後半句還在舌頭邊。


    “就如浮昰說的一般意思。”掃了一眼已然僵住的浮昰,上清麵色很是中肯的又道:“狐時與後卿也是本尊的侄兒,侄孫兒的終身大事,自是不能馬虎,可是否?”


    天君暢然一接:“確然,自是不能馬虎,那麽這事兒?”


    上清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手指摩擦著杯口上的紫玉浮雲雕,挑了挑眉:“你為天君。”


    “帝尊說的對,寡人這就去擬旨。”擇日不如撞日,別說是後時這般門戶相當的,就是不想當的,隻要敢來求親,他也就應了。


    使然,自家女兒的年齡已是等不得了。


    說完,便帶著浩浩蕩蕩的帝駕,穩然中帶著小碎步的離開了。


    “哎~哎~哎~~~~!”


    浮昰欠了欠身子,又頹然的坐下,他端著酒喝了一口,這才看向一旁的上清:“我說,你怎麽突然想著給別人牽線搭橋了?這應該是月老殿該幹的,你搶了人家的活計,讓人家月上仙君做什麽?”


    後時自小的時候,就與上清不對付,上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與後時計較,可這次,上清為何要這般做?


    他是真的猜不透了。


    上清麵色正然:“我替那月上仙君解決了一樁事兒,還不與他索取報酬,他應該感恩與我。”


    浮昰抽了抽嘴角:“我記得,你素日是不愛管閑事兒的,怎麽今日這般。”


    “有嗎?你說的是哪個素日?”他持著夜光杯往椅靠上一歪,另一隻手撐著腮,目光淡淡的從高台之上,直直的落在正抱著酒壺滿麵悲容的白衣女子身上。


    然後,嘴角微微勾起,金色的眸子裏恍然間淡去一笑:“想來你應是記錯了。”


    是他記錯了嗎?


    浮昰順著上清的目光看去,瞬然一間,好似明白了什麽。


    天君離開的時候,花宴已經行了大半,眾仙起身恭送,天地雲霄台的宴席氣氛也活絡了不少。天君都離開了,眾仙均都將詫異的目光投向還在高台上穩穩坐著的兩尊大神身上。


    為何說是詫異呢?


    因為,但凡是天君賜宴,天君都會自席頭安然的坐到席尾,從未提早離席過。


    而,混沌古神與三清古神兩位尊神,大多宴席不是不來,來了也是走走過場,本應提早離席的沒離席,天君卻提早離了席。


    著實是令眾仙詫異十分。


    接過,小仙娥遞過來的紫玉酒壺,南柯的表情比眾仙更加詫異:“這是?”


    小仙娥笑著將上清的話,一一的說與了她,南柯愣住的同時,還分出一絲清明,又將剛要退下的小仙娥,叫了住:“勞煩幫忙再問一下,多喝兩壺,是不是可以多還兩個恩情?”


    小仙娥愣愣的看著她捂著嘴笑了笑:“好,仙者慢飲。”


    “快去快迴。”


    南柯抱著酒壺揮別了小仙娥,垂下眼,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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