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言這才發現,她今日雖是盛裝,卻並未化妝,他愣了一會兒,才輕聲的道:“好。”


    小院裏,花雨飛灑。


    他問:“想要什麽樣的眉妝?”


    楠淮歌坐在桃樹下的石凳上,靳子言執著畫筆將她從額間垂落下的金色流蘇拂起,她閉著眼道:“阿言,覺得怎麽好看,那就怎麽畫。”


    “好。”


    就像他初遇她那晚,她抱著朱燈從桃樹後走出,她就隨著朱燈的流光,在他心間輕輕劃過,留下不輕不重的痕跡。


    靳子言在她眉間輕輕勾勒,淡粉色的桃花鈿漸漸成形,她一顰一笑間,盡是引人注目的風情。


    那日,楠淮歌與靳子言同騎著一匹駿馬,遊了一天的樂陵城。


    她一身大紅的嫁衣,坐在他的身前,打馬遊城,就如同像是嫁他那般,風光無限。


    迴去,夜裏。


    靳子言坐在窗前看著手裏玉粉色的桃花簪,來送熱水的小丫頭,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裏的桃花簪,一臉驚訝的道:“那可是桃姬姐姐隨身攜帶的本命之物……桃姬姐姐對公子真好。”


    “什麽本命之物?”


    小丫頭忙眨著眼道:“就是最值錢的東西,從來都不離身的。”


    他將手裏的桃花簪收進袖子裏,看著匆匆離去的小丫頭,靳子言皺了皺眉。


    此後幾日。


    自打靳子言給她畫了眉之後,楠淮歌就日-日跑來,找靳子言給她畫眉,靳子言拿她根本沒辦法,這般過了三四日。


    直到第五日,靳子言執著畫筆給她畫花鈿的時候,突然道:“你那第三件事,是什麽?要不你讓我走,他日,我來幫你贖身?”


    楠淮歌一下子從銅鏡前站起,筆下的將要成形的桃花鈿,也因著如此毀於一旦。


    她定定的看著他,道:“你還是要走嗎?”


    “我隻是想要迴去打點好一切,然後來替你贖身。待來年桃花盛開的時候,我便來帶你迴去。”


    楠淮歌看著他:“現在桃花都謝了,又何必等到桃花開,再說,這家花樓是我開的,不用贖身,我何時都可以隨你一起走。”


    靳子言看著她,半晌才笑著道:“好。”


    要離開的人,總是要離開的。


    靳子言離開的那日,樂陵城的桃花正好全數落盡。


    楠淮歌照例去小院找靳子言畫眉妝,可是,她去的時候,小院前卻擠滿了人,她的心陡然一沉。想要進去,卻被站在外麵的官兵攔下。


    她知道靳子言身為一國丞相,總是會有一日要離開,可是卻未想到,他昨日與她說了,今日便要走。


    這般的快。


    焦急的等了不知多久,靳子言才被人簇擁著走出,她忙躲到巷子邊的桃花樹下,終究還是沒忍住哭出了聲,眼裏從眼角滑落,落在樹下的桃花瓣上,閃出幾絲傷感。


    馬夫甩馬鞭的聲音響起,馬車開始行進,她還是追了出來,馬車後的樂陵城城主與百姓正在送行,跪了一片。


    她急急的跑到車駕前,想要攔住車隊,卻被官兵攔住,她將身子使勁的往前探去,大聲的喊道:“你答應我的三件事,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你怎麽可以就這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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