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迴:“迴淩妃娘娘,皇上身上所中之毒,與娘娘一月前所中的毒乃是一種,隻是這次的劑量太多,皇上從寒煙台行到此,又加劇了毒素在身體內蔓延,所以……剩下的就如娘娘所說,一切都要看皇上自己造化了!”


    上次的毒是皇後所下,那這次……


    揮退了楚太醫,南柯看著燈罩下跳躍的燭火,心想權謀心計可是淩稷最拿手的,這樣的人怎麽會輕易的著了皇後的道呢?


    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


    南柯招來明德:“皇上究竟是如何中的毒?”


    帝王的生活,曆來都是有專人打理,依著淩稷的個性,不放心的人,怎麽會安心放在身邊使用?


    即便是用了,也會像今日的侍衛一樣,有所提防。


    明德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南柯也不再問了,看來就是寒煙台出的問題了,酒菜有問題……也不對,薑菀親自斟的那一杯酒,在中途被刺客打斷,淩稷根本就沒喝啊!


    那……這毒。


    難道是……那塊豆腐?


    在反複確定中毒的原因是那塊糟心的豆腐後,南柯的心緒已無之前那般煩亂,有的隻是透不過去,胸口就像被什麽壓縛住,喘不過氣來。


    想去看看那是什麽,卻又發現根本什麽都沒有……


    這種情緒一直圍繞著南柯,直到天大亮,南柯這才從坐了一夜的那把椅子上起身,這宮中,昨夜一宿沒合眼的恐怕不隻有她。


    望著垂著帳子的龍床,南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雖不知淩稷為何要如此做,但她被這貨救了是不爭的事實!


    不然,現在躺著的恐怕就是她了!


    先是先前落紅穀,又是寒煙台……兩次被救,所以,不管怎麽說,這個人情是要還的。


    外頭的戰事如何,南柯無從過問,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先把眼前的事兒穩住再說,想罷,她招來明德問了問時辰,已經離申時還有不到兩個時辰。


    撩開帳子,看著淩稷灰白的臉,南柯在床前站定了好一會兒,這才伸手有意無意的從他的鼻尖上掠過。


    氣息微弱,好像隨時都會消失。


    但,好在有口氣在。


    再者,像淩稷這樣的禍害,怎麽也得遺個千百年吧,二十年的皇位之爭,他都挺過來了,這次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在心裏好生的自我安慰了一番後,南柯在榻前坐下。


    一晚上都熬了過來,兩個時辰也一晃眼的滑過,等了這麽久,沒有等到淩稷醒來,倒是等到了來傳信兒的小太監,道是宣王爺來了,現知道皇上還在寢宮,便直接來紫宸殿了。


    人就在外殿候著。


    南柯點了點頭,洗漱收拾幹淨妥帖後,這才帶著已叮囑好的明德往前殿去。


    淩然已坐在殿中等了好一會兒,看到來人是淩妃目光微微閃了一下,但也隻是微閃了一下,並未表現出太多的驚訝。


    兩人相互見了禮。


    明德帶著宮人上了茶,迴稟道:“迴宣王爺的話,昨夜寒煙台設宴,萬歲爺開心,就多貪了幾杯,迴來後又由著淩妃娘娘陪著看了半夜的折子,酒勁兒上來了,才睡下,現在還未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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