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了這兩個多時辰,南柯除了原本睡得發酸的脖子之外,現在胳膊和肩膀都疼了。


    為了副畫,勞心勞力,豈不是得不償失?


    現在大體的也都勾勒出來了,剩下的那一半著色,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想著便擱下了手裏的畫筆,活動酸疼的肩膀:“都這麽晚了,改日再畫,酸死了,秋菊快來給本宮捏一捏。”


    還不等秋菊上前來,在一邊的淩稷就伸手攬過他的肩膀,給她輕輕的捏了捏,然後看著案桌上的畫道:“盡然愛妃的丹青水平確然不低,畫技也是別具一格,可,愛妃這副畫,畫的也是海棠。”


    然後,又看了一眼自己先前畫的那副,垂下眼看她:“都是海棠,有什麽不同嗎?”


    南柯接過秋菊遞過來的茶,一口氣喝了半盞,這才道:“相同也不相同,相同的就如皇上所說,都是海棠,可不同的是,這花枝子的處境罷了。”


    “處境?”


    淩稷疑惑。


    “插在瓶子裏,難道就不是海棠花了嗎?”


    說完這話,淩稷微微一愣,心下有了幾絲了然。


    南柯扔給淩稷一個無語的白眼兒,放下茶杯走到矮桌前,將先前插好的那瓶海棠,端過來放到書案上:“臣妾可沒有說,這插在瓶子裏的花,就不是海棠花了,它當然是海棠。”


    歪著腦袋賞看了一下,繼續道:“隻是,它現在是海棠,待這些花枝上的花都謝了,那便隻是一把子無用的枯枝罷了。”


    說著,又含笑的走到書案前,望著自己畫上未完成的花樹:“就像皇上所說,春光易逝,人生短暫,這海棠的花開花謝也是一樣的,所以,這就是臣妾要說的不同之處,花枝待在樹上,今年花謝,明年還會有新的花開,可這瓶子裏的花,盡然開得再好,花盡了,便隻是花盡了。”


    “花盡了,便是花盡了?”


    淩稷望著桌上的海棠花樹,念著這兩句話,抬起頭來,意味深長的一笑:“愛妃不喜這花瓶,原是想當一棵樹?”


    南柯愣了愣。


    沒想到,淩稷竟然聽明白了她的話外之音,沒錯,她就是瞧不上插在瓶子裏的海棠花,而這花瓶裏的海棠花像極了離千葉的處境。


    不,也不單指是離千葉。


    這後宮裏的女人,在最美的年紀入了宮,就像一朵朵鮮妍明媚待放的鮮花,花瓶好不好看,受不受照拂,就看這朵花兒受不受青睞,就像離千葉,因為受寵所以她的花瓶就格外的好看,花開的便也格外的鮮豔。


    隻是從資料上看,離千葉的這聖寵也是有期限的,待眼前這位覺得毫無利用價值之時,便就是離千葉花謝枯萎之時。


    想想離千葉資料上最後服毒自盡的下場,和這瓶子裏花盡後的那把子枯枝,有什麽區別?


    而淩稷呢?


    淩稷在離千葉服毒自盡後,做了什麽?


    封了離千葉貴妃,以皇後之禮厚葬於皇陵……這是拿來做給誰看的呢?全了大將軍的臉麵,讓大將軍更加的為自己所用?


    或是其他的什麽……真的好沒意思。


    想到這裏,南柯是愈看淩稷愈不順眼,便別開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炮灰難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二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二節並收藏快穿之炮灰難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