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的臉色依舊沒有任何好轉,隻勾著嘴角看著和太醫:“那太醫呢?”


    和太醫也搖了搖頭:“微臣該說的也都說了,皇上若是想要了解,盡可問皇後娘娘。”


    臨告退前,又看了南柯一眼:“微臣雖是太醫,但這病也如人飲水,當冷暖自知,現下這個季節,秋雨寒涼,西風又緊,望娘娘多加注重才是。”


    “……太醫的叮囑,本宮自會注意……呀,容瑾……不,皇上!”


    “怎麽?你不會是還想去送送和太醫吧,嗯?”他單手將她扯進懷裏,另一隻手挑著她下巴,那雙一向寡淡的眸子裏,漾著她所看不清的光。


    南柯別開眼睛。


    這淒風苦雨的,大半夜把人家從被窩裏挖出來,著實不厚道,她隻是想著讓和太醫迴府時路上注意一下安全罷了!


    哪有那麽誇張?


    再者,這事兒終於稍稍的告一段落,她還想迴鳳鸞宮接著睡覺呢!


    誰有那閑工夫去送和太醫出宮?


    真是莫名其妙。


    隻是,方才和太醫離開時,對她叮囑的那一番話。


    卻不得不讓她,細細的深思。


    容瑾垂眼看著她眼神飄忽的望著外頭的夜雨,便知曉她這是又去想別的事情了,想起她與和太醫的默契,容瑾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冷‘哼’了一聲,將她放開。


    轉過身去,走了兩步,又走了迴來,屈身打橫抱抱起她,出了英華殿,便將她塞進轎輦裏,又自己坐了進去。


    這麽一番折騰,南柯就是再神遊,也得迴迴神。


    瞅著他那張淨是不滿的臭臉,南柯毫不在意的欣賞了好一會兒,直到迴了鳳鸞宮,再次洗漱爬到床上,南柯抱著被子,一邊哆嗦一邊將之前分析得出的結果和疑惑道出。


    “皇上此舉應是在保護貴嬪吧,”


    容瑾坐在床榻邊上,掀被子的手微微一頓,複又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詞的掀開被子躺下。


    “皇上既是不說話,那便是默認了,”殿裏的燈光一滅,殿中再次陷入了黑暗。聽著外頭的雨聲,南柯又道:“所以……那皇上必是知曉此事貴嬪是無辜的了。臣妾……”


    不等她將話說完,連人帶被子就被容瑾扯了過去。


    南柯如臨大敵般抱著胳膊橫在兩人中間,整個人連頭發絲都警惕了起來:“皇上不覺得這樣交流起來,有些……有些不方便嗎?”


    “並不覺得,朕覺得這樣很好。”


    他聲音清冽帶著幾絲微微的暖意,和煦的就像是春日裏拂過臉頰的微風,因為仰著臉,南柯能清楚的感知到他的唿吸。


    以她現在處境。


    掙紮也不是,不掙紮她還難受!


    所以,未免繼續尷尬,南柯隻能繼續剛才的話題:“清貴嬪是個感性的,生性天真綿軟,她現在懷有身孕,心理上更是脆弱,皇上縱是對她好,可今晚那些話著實有些重了,若皇上不好出麵,臣妾可……”


    “這些事兒,朕自會有考量,她的路是她自己選的,朕從未幹涉過,所以,你也無需出麵替朕解釋些什麽?而……你又是如何知曉那些花有毒性的?就像是之前那些有毒的糕點?”


    南柯愣住。


    像是因為他之前的那些考量和清貴嬪的選擇,因為這前半句的信息量著實大了些,再就是容瑾這了然一切的後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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