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師,也就是看相的人,具體來講就是根據人的五官、氣色、骨骼、指紋等推斷其壽夭、榮枯、吉兇、禍福之人。


    相師說,男孩的命薄,需要一整村的人來獻祭才能治好。


    隻是用一整村的人獻祭手段是極其殘忍的,並且這管不管用還得另說。


    隻是不知為何六合院家主相信了相師的話,而一整村人的性命奪取實在是敗壞自家名聲,而城鎮裏的人如果知道一整村人死去肯定會有極大影響。


    所以家主為保全名聲和城鎮安寧,選擇了女孩的故鄉作為獻祭目標,家主想,反正那裏地處偏遠,幾乎沒什麽人知道,而自己知道也隻是因為意外的聽人所說那裏有一個落後的山村的。


    而這一切,女孩都不知情,女孩看著男孩病情越來越重,每天都沉浸在不安和擔心之中。


    後來,在某一天,女孩突然聽到了故鄉的人全都得了瘟疫死了,女孩一聽便怔住了,希望這不是真的。


    隻是在返村後的女孩看到了滿地的棺材,看見了曾經其樂融融的村落變得死氣沉沉,而曾經對她無比關心的父母還有親切友好的鄉親們都在半關的棺材睡著無比安詳,連童年時和她一起玩耍的小夥伴也是如此,當然,還有在她離開村落時,親手為她用心雕刻雛菊花的那個顯得很樸實靦腆的男孩,他手裏還緊握著自己曾拒絕過的的雛菊花。


    女孩陷入了無比的悲痛之中。


    ……


    迴到六合院中,以“瘟疫”之名迫害一村人的家主見獻祭一村的人後,兒子的病情仍不見好轉,頓時憤怒無比,而相師見此,隻是說,這一村人不完整,因為女孩不在此列,想要男孩病情好轉,又因為男孩和女孩有感情糾葛,隻能讓男孩和女孩成婚,然後在女孩成婚之夜殺死女孩就行了。


    家主再一次相信了。


    而當男孩一次從渾渾噩噩的嗜睡中醒來時,發現女孩不在自己身邊時顯得有些忐忑,他問家主,女孩去哪了?


    家主無言,然後把女孩故鄉的人得瘟疫全死了的“事實”告訴了男孩。


    男孩聽後很擔心女孩,他覺得女孩現在一定很無助,他打算去找她,但是男孩卻再一次抵抗不住這怪病,嗜睡了過去。


    而當男孩再一次醒來時發現一個陌生人站在自己床邊,陌生人告訴了男孩他的父親的所作所為,他的父親為救他的性命把女孩故鄉的人全部獻祭了,而再過幾天,他的父親又為救他的性命,準備在他成婚當晚,把女孩殺害。


    男孩聽聞頓時無比震驚,覺得父親的做法實在是喪心病狂,男孩迫切想要告訴女孩這個事實,讓女孩跑遠,男孩在床上與怪病鬥爭和掙紮,隻是身體十分虛弱的他,在激烈的情緒之下馬上吐血身亡,男孩爬在房屋門前下,還沒推開門,眼中便已沒任何神采。


    他隻能堅持和走到這裏了……


    接著,家主聽聞男孩病重暴斃而亡頓時無比震怒。


    相師說,這是被衝擊財運的征兆。


    家主相信著。


    “聽說了嗎?自從那位相師來後,家主就變得怪怪的,生意也不做了,整天都開始板著臉,神色也不好了。”


    女孩聽到了外麵似乎有家丁在談話。


    “可不是嘛,兒子重病,最後死了,換誰不這樣啊?”


    “啊?還有這種事?”


    “……”


    女孩聽聞走了出來,她發現麵前的兩位家丁正在對她笑,他們的笑容很不自然,仿佛被人控製。


    恍然之中,女孩發現似乎有一場陰謀正在針對著自己。


    隻是想到了父母和鄉親們的死,還有男孩的死,女孩頓時憤懣無比。


    低頭看著身上的紅嫁衣,這似乎是事件結束,也是事件的開始。


    女孩將身上穿的霞帔剪破,用剪下的布條在梁上打了個死結,接著腳踩著擺放茶幾的矮桌,將脖頸套了進去。


    拜堂之時,有人過來接新娘,頓時被嚇得魂不附體。


    女孩上吊了。


    此時的女孩,垂下的手腳早已冰涼僵硬,頭上的紅蓋頭被風掀起,露出半張臉來,卻再也沒了往日美麗秀麗的容顏。她嘴角掛著早已幹涸的血跡,脖子因重力扭斷成異常的角度,雙眼瞪著前方,眼中的怨恨凝固在了死前的一瞬。


    這一下,弄得六合院的所有人都人心惶惶,這時天更黑了,風吹得更急了,天空灑下了飛揚的紙錢,紅燈籠的燈光與女孩慘白的臉交相唿應,所有人都聽到了女孩在死前充滿怨恨的恐怖詛咒。


    “你們都得死!”


    接著,燈影綽綽,人影晃晃,六合院裏不斷發出了令人驚怖的慘叫……


    而一晃,很多年過去,六合院內依然小橋流水、庭院深深,隻是房屋內和牆壁上所飛濺的鮮血表明,這裏曾發生過令人恐怖的事實。


    六合院的擺設依然古色古香,隻是遍布的蜘蛛網,讓人覺得這已經是已故的故事和落魄的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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