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安行遠火氣已經憋得夠多了,隻是不敢發出來而已。


    對於安行遠的情緒變化,太羽如何不知,隻是她不太在意這些,她從不是什麽純粹的善類。


    在太羽心中,安行遠對她分魂所做的那些事情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但安行遠懟翻煉仙荊棘的一具分身放出了她的分魂,使得太羽本體從混沌中蘇醒,避免了太羽走向隕落的結局。


    太羽自然記著這份恩情,也會償還,再加上安行遠本身還有其他的價值,她最終揍了安行遠一頓算是出了自己的些許怨氣。


    每個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安行遠心中自然不爽,如今又被揍,這份暴虐幾乎被引爆。


    從地上爬起來的安行遠盯著太羽,眼神極其兇戾,可是在太羽看來這就是被一巴掌拍到角落後炸著毛的小貓咪,喵喵叫著看起來很兇,實際上改變不了弱小的現實。


    “有膽,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隻是會不會,而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忘恩負義什麽的太羽不願意做,但不代表太羽真的做不出來。


    邪靈的本質和長生道果的影響讓安行遠黑暗麵不斷凸顯,安行遠無法掩飾自己心中的惡念和情緒,否則理智且怕死的安行遠不論如何都不會在這裏無能狂怒。


    如今已經到了這份上,安行遠再怎樣掩飾也沒有意義了,邪靈的瘋癲和肆無忌憚都是順著本心而行,這其實是很爽的一件事情。


    “你殺不殺是你的事,我要如何是我的事,太羽,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上!”


    瘋子般的發出威脅,更是不要命的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太羽,目光在她身體上流連。


    安行遠的確是失心瘋般的自尋死路,可是太羽眼中的安行遠如同埃塵般渺小,她的確有些憤怒,更多的卻是想笑,差點就把渺小的人類這句話說了出來。


    “落到你手上?哦,我倒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讓我看看你能將我怎樣。”


    身姿搖曳,太羽走到安行遠麵前,一把捏住安行遠的脖子將安行遠扯的弓著腰低著頭,太羽在安行遠耳邊輕聲說著,輕蔑之意讓安行遠心中的陰暗麵瘋狂膨脹。


    “想將對我分魂意識之體做的事情在我的本體上付諸實踐,嘖嘖,想法很不錯,可惜你太沒用了。你現在的本事也就能和惡龍皇戰上幾百個迴合,對了,最初你連惡龍皇都是能看不能吃。


    我若不收斂本身氣機場域,你出現在我麵前的刹那就會化為飛灰,你還男人?還是什麽神龍之體?小蟲子都不如。”


    這些話的殺傷力比揍安行遠一頓大了千萬倍,太羽不知道活了多少萬年,這些話已經很含蓄了,若是真的放開顧忌,恐怕還要難聽百倍不止。


    她提到了安行遠和惡龍皇的事情,這讓安行遠更加憤怒,因為這一刻安行遠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透明罐子裏的蟲子,一切都在他人眼中,甚至連床上的事情都被逃不過去。


    憤怒讓安行遠無法動彈的意識之體有煙化崩潰的趨勢,不斷的發生扭曲,性格極其惡劣的太羽嗬嗬笑了兩聲,卻是再次補了一刀。


    “生氣做什麽,我也就看了一會兒而已,相對來說惡龍皇對我更有吸引力。”


    看著安行遠表情猙獰如惡鬼般的麵孔,太羽隻覺得無比舒坦,原本還有的一些怨氣完全散了,不過她不打算這樣簡單就放過安行遠。


    “好好記著這種感受,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弱小,你無能,我卻很邪惡很強大,所以我能對你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你卻毫無反抗的能力。


    有一天你應該會感謝我,因為我讓你這樣早就明白了這些道理,付出的代價卻很小。”


    也許這是真的,但安行遠永遠也不會感謝,這種怨念恨意已經深入魂念,幾乎不可能消失。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更不要灰心喪氣,雖然你弱小的誰都能踩一腳,不過我會為你找迴場子,畢竟我什麽都不好,就是護短。你隻能吃我的虧,隻能被我各種欺負,我對你可好?”


    以往沒有覺得太羽這般惡劣,甚至安行遠曾經以為所有的強者都孤高冷傲,居於天穹之上連低下頭看一眼人間的興趣都不會有,如今發現完全不是如此。


    聖天太羽就是個瘋子,沒有其他的詞語形容。


    “好,對我很好,既然如此,你倒是殺了天邪道君,給我出一出氣。”


    憤怒的差點爆炸,安行遠咧著嘴嘲笑著說了一句,這句話一入耳,太羽捏著安行遠脖子的手又收緊了一點。


    “你應該將這句話對玄武說,在淨土的天邪道君怎麽輪得到我殺,另外天邪道君其實還沒對你做什麽惡劣的事情,你現在殺他是恩將仇報也說不定。”


    “欺軟怕硬之輩,太羽,不過如此!”聽了太羽可笑的言語,安行遠笑了起來,反駁的話讓太羽臉上多了幾分煞氣。


    “沒錯,我的確不過如此,不然何至於落到現在這種境地,連你這種螻蟻都敢對我狂言!


    不論你對我是何種態度,你想要獲得力量,掌握自己的命運都隻能乖乖聽話並與我合作。事實上我有很多的手段讓你成為一條忠心耿耿的狗,不過這樣不但沒有意思,還羞辱了我自己,我已經努力平等看你,這一點你必須明白。”


    安行遠麵無表情,心中卻是冷笑,越發覺得太羽就是個精神分裂的瘋子,更可笑的是她還將自己也當成瘋子和傻子。u看書ww.uukashu.cm


    “與你合作,你能給我什麽,我需要做什麽?你的態度是尋求合作的態度?我現在隻想殺了你!”


    聽了安行遠的話,太羽反而笑了,她將安行遠丟到地上,然後說道:“我喜歡你現在的暴脾氣,男人就要兇一點惡一點,敢說敢做,否則如何能在此等世間立足。


    至於我的態度,等你強大到我需要顧忌的時候,我自然會有好態度,現在你還沒有資格要求這樣多。


    合作能讓你得到什麽,其實你已經得到很多了。”


    屈下身蹲在安行遠麵前,太羽笑著說道:“惡龍皇你可喜歡?我可是改變了不少她原本的命運。是否懷念神樹蔓菀,她是我最滿意的一手棋,她最終成為神樹還是蔓菀就看你的了,另外你可知曉星神長息還沒有隕落,他逃脫後藏了起來。


    你不是很想知道天邪道君的底細嗎?我也很想,恰巧我能夠鎖定他建立在元魔界的老巢,你不想去看一看?


    這還不是全部,玄武的確對你最好,可是真正能改變你未來命運的隻有我,你認為這種合作有必要嗎?”


    一字一句,不論是惡龍皇還是蔓菀,還是星神或者天邪道君,太羽的話讓安行遠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力。


    根本沒有合作,隻是單方麵的操控,也沒有所謂的平等,或許在太羽看來這就是她能夠做到的最大的平等。


    因為從始至終,安行遠和聖天太羽都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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