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一個道士的脖子將對方扯到了麵前,在驚恐反抗時,道士手中的刀對著安行遠的胸膛就捅。


    好歹也是個真氣境的武人,放在外麵是個小高手,一時間刀影閃爍,真氣在刀尖上聚集成淩冽氣勁,捅刺更是刀刀到肉,這也讓其他的道士在驚慌中找到了該怎樣做了。


    幾柄兵器就照著安行遠劈砍刺殺,本來就相隔的很近,安行遠也沒有去躲閃,於是所有的兵器多落到了身上。


    叮叮當當的聲音連成一片,衣服被砍了個稀巴爛,兵器和鱗甲接觸爆發出一連串的火花。


    “好痛好痛,都快傷到我了。”


    “我是個好妖怪,隻是喜歡吃點人罷了,你們這些人真是小氣,反正以後都是要死的,將一身肉貢獻出來有什麽不行。”


    被打就要叫,亂說一氣讓假道士們心中更加恐懼。


    手用力一捏,抓在手裏的道士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這些家夥太弱,打起來實在是太輕鬆。


    墨綠的邪氣湧出,如同一隻隻張大了嘴的蟒蛇,先前被打倒在地的道士們被籠罩,然後憑空消失,手上抓住的也難逃這種下場。


    活人和死屍就這樣不見了蹤影,在假道士眼中這也許就是被吃掉了。


    眼前所見是最恐怖的事情,這種未知已經讓假道士們近乎崩潰。


    幾十點邪源入手,數量少的讓安行遠有點懷疑人生,真氣境的價錢居然和其他相差的不多,而且這次清楚的感受到,有些內氣境反而比真氣境值錢。


    “這是什麽緣故,不應該是修為越高就越值錢嗎?還是說祭獻這些人真正有價值的是另外的東西?”


    有點想不明白,也有些惱怒邪靈道書是個死板的玩意兒,話說就算書裏麵不出來一個顏如玉也就罷了,負責講解的老爺爺都沒有。


    “人比人氣死人。”


    晃了晃被鱗甲包裹的腦袋,安行遠一拳就將頭目道士打飛,還沒有等到對方落地,安行遠就已經揪住他的頭發,另一隻手幾拳將他打的重傷。


    其餘幾個開始逃跑的道士全部被祭獻,安行遠就拖著唯一的幸存者向大殿走去。


    “人類喲,說一說這裏究竟藏了什麽,機關在哪裏,你們又是什麽情況?”


    “乖乖聽話有好處,不然我一口一口就將你吃下去。”


    拳頭一握,劈裏啪啦的閃電就在手上跳躍,這一幕讓被丟到大殿地上的頭目道士慌忙後退,模樣可憐的像是個正被大灰狼靠近的小羊羔。


    看到安行遠手上的閃電,再聯想到安行遠先前說胡林道人被雷劈死的話,他覺得自己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不怕死的人不少,受折磨能熬過去的人就很少很少了,眼前這個家夥絕對不是硬骨頭。


    “我說,我說,求求你別吃我。”


    跪著磕頭,人落到了水裏,就算是根稻草也要抓住,畢竟要是就差這點浮力就不會沉下去呢?


    “噓,安靜,平靜,快說。”


    擺了擺有著彎鉤指甲的手指,安行遠這會兒變得和藹了起來。


    “小的是大江幫的人,三個月前到的這裏,小的沒有殺這裏的道士,他們在小的來這裏之前就死了。”


    “就在大殿底下的密室裏麵,趙護法在閉關,小的就是負責給王護法送點東西,不讓別的人打擾到王護法。”


    說完這些之後頭目道士一臉期待的看著安行遠,可是這些內容不怎麽讓安行遠滿意。


    “就這麽點,你是準備讓我吃掉一隻手還是兩隻?”


    “送的什麽東西,裏麵是什麽情況,這些你也不知道?”


    安行遠的嗬斥並沒有立刻得到迴答,隨著安行遠臉上不耐煩的神情顯露出來之後頭目道士終於說話了。


    “每天送一個活人,都是縣城大江幫分舵精挑細選送來的,下邊的密室裏麵也有個妖怪,我不知道是什麽,看起來就像是一大片白色的荊棘,人送下去就會被荊棘吃掉,骨頭都不會剩下。”


    一連串的話吐出,既然張了嘴就不用隱瞞了,反而有種釋放的快感。


    “小的也不想做這樣的事情,但真的沒辦法,我要是不做全家都會被殺了。”


    妖怪,這兩個字安行遠很感興趣,看到臉上有些輕鬆解脫的頭目道士,安行遠並沒有一點同情。


    在江湖上混了這麽久,殺人放火的事情恐怕也做的不少,否則這樣機密的事情也不會讓他來做。


    “難道你做了就不會死?有沒有想過,你會不會成為最後一個被密室妖怪吃掉的那個人。”


    “不會,小的沒資格被吃掉。”


    說的斬釘截鐵,飽含喜悅,安行遠哈了一句,妖怪吃個人要求還這麽多嗎?


    “怎麽個精挑細選,你還知道些什麽?”


    “這個小人也不清楚,這事兒不是小人複雜,就行先前那一隊沒被人碰過的女子就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裏麵還有幾個是大江幫從小養大的人。”


    從小養大的幫派弟子拿來喂妖怪,安行遠為這個操作點了個讚,大江幫的人真會玩。


    對被將要吃掉的還有點憐憫,眼前的這個家夥就不用寬容了。


    他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管什麽原因都做了,後果都需要自己承擔,好也罷,壞也罷,沒辦法法逃避。


    一處不大的密道打開,頭目道士走在前麵,安行遠弓著腰跟在後麵。


    向下走了幾米,然後開始轉彎向前,推開一道厚重的鐵門就到了密室的主體。


    眼前所見一片雪白,沒有點燈也沒有熒石夜明珠之類的東西,雪白的光是布滿半個密室的荊棘散發出來的。


    荊棘的模樣和尋常看到的沒有什麽很大的不同,隻是通體雪白如玉,枝條上沒有葉子,尖刺比尋常的荊棘更加的密集。


    密室的中央站著一個赤身裸體且全是沒有一點毛發的男人,對方的皮膚也是雪白的顏色,看起來和荊棘完全一樣,連散發的冰涼雪白光亮都是如此。


    緊閉著雙眼,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沒有感知。


    荊棘就是從他身體中生長出來的,眼前的一切在安行遠眼中也顯得很神奇,在以往雖然接觸過天邪道君、沉明和蓮花女相,碰到過不屬於凡俗江湖的氣象,但這樣的還是第一次遇見。


    對了,還有穀藍,她似乎並不是表麵上那樣簡單的女人。


    四處看了看,安行遠將頭偏向密室的左邊,笑著說道:“還躲著做什麽,我已經看到你了。”


    “不相信?你這會兒右手捏著一把短刀,刀上刻著大江神鋒四個字。”


    直到安行遠說出這句話,被安行遠看著的地方才浮現出一個人影,他周身的雪白光芒逐漸的散去,從荊棘光芒的遮掩中顯露出來。


    這個人有頭發有眉毛,但衣服外露出的皮膚同樣雪白,不過多了些屬於人的生機和血色。


    “王護法!”


    大變活人的畫麵讓頭目道士嚇到了,出現的人更讓他感到畏懼,其實進來的時候頭目道士還奇怪為什麽沒有看到人,心中有點竊喜。


    “背叛幫派,罪當滅門!”


    王護法眼睛雖然看著安行遠,話卻是在對頭目道士說,陰沉沉的聲音讓安行遠有點不高興,咱的祭品不需要別人恐嚇和定罪。


    “喂喂喂,你姓王是吧,這是我的戰利品,嚇壞了你賠不起。”


    “講不講江湖道義!”


    王護法盯著安行遠,一雙眼睛滿是惡意,陰惻惻的說道:“江湖道義,你這一身惡心的鱗片一看就是柳家的雜種,到這裏來還敢說江湖道義?現在滾出去,讓你們家主來賠罪,否則大江幫會讓你們知道有些人你們惹不起。”


    柳家?難道也是一群有鱗片的人?


    真是有趣,安行遠覺得以往自己藏在青白觀太浪費時間了,要是在外晃蕩能遇到多少好玩的事情。


    “你就一棵低等植物還敢囂張,柳家是什麽玩意兒我不認識,今天正巧碰到了你,我很有興趣研究研究。”


    安行遠通過祭壇獲得邪源點數,麵前這些荊棘直接吃人,兩人說起來可以算是同行。


    不過同行是冤家,安行遠又打算給自己立個好人的牌子,幹死對方準沒有錯,而且對方稀奇古怪的,祭獻了應該能賺一大筆邪源點數。


    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


    “以往就曾經試過,煉仙荊棘吸收一個柳家的怪物比一百個人都還要好,既然你來了,又發現了這裏的秘密,現在就去死吧!”


    空中似乎打了一個悶雷,uu看書wwukanhu.om 空氣被扯的暴亂,一條真真切切的氣痕從王護法先前站立的位置延伸到安行遠的麵前,雪亮刀鋒移動的軌跡如同流星的尾焰,帶著熾熱的熱度和鋒芒殺機。


    快,快的讓安行遠都有些驚訝,麵前的這個對手讓安行遠想到蓮花女相分魂掌控的廣餘和尚,強大的超乎尋常。


    刀直接點向安行遠的心髒,這樣的攻擊讓安行遠也不敢小看,更不可能用身體硬接。


    背上的鐵鞭來不及抽出,安行遠急忙後退閃避,深吸一口繃緊全身肌肉。


    一人退,另一人進,躲過一刀的安行遠再次被王護法追殺,兩人移動時周身真氣如同浪濤般的湧出,強大的氣機力量撞在頭目道士的身上,這個也有著真氣境修為的武人身體倒飛出去撞在了牆上。


    還沒有結束,一根雪白的荊棘如同閃電般的刺在了頭目道士的身上。


    不過彈指之間,在雪白的耀眼光芒中,一個活生生的人直接變成了如同腐朽木樁般的怪異模樣。


    肉身的生命力,神魂中的神魂本源被荊棘剝奪。


    在密室中央,長出滿身荊棘的男子動了動眼皮,一雙雪白的眼睜開,一閃而逝的刺目光芒讓麵對著他的安行遠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不隻是眼睛被光芒灼痛,神魂也被無形的力量重重的一擊,安行遠精神頓時恍惚,後退避敵的動作也為之一滯。


    這種機會不會放過,王護法眼中殺機不掩。


    原本就行到一半的短刀刺在安行遠的胸膛上,被擊中的細密鱗甲頓時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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