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月很想說:關他們屁事?可這個話也隻能在心裏說說。


    “你們這裏還真是講究”,顧輕月低頭咕噥。


    慕雲初聽到她的低語眸光閃了閃,你們這裏?


    “好吧,我不問,那你今天怎麽迴京了,你上次不是說要去京郊大營練兵?”


    按照皇帝的安排,護送南詔使團到達京城後,這些黎州大營的兵自然不會隨便就放假了。


    兵部將他們暫時安排在了京郊大營。


    按照慣例,平常的練兵事宜還是要進行的,負責看管他們的就是慕雲初和顧元鳴。


    慕雲初摸摸她披散的青絲,將一縷頭發攏在耳後,嘲諷的說道:“還不是父皇下令,讓我迴來配合京兆尹徹查越之奇被揍的事情,根據南詔人提供的線索,京兆尹完全沒頭緒”,頓了頓,“也隻有這種時候,父皇才能想起我”。


    說完,低頭沉思。


    仔細看,神情還有些落寞,但這種情緒轉瞬即逝。


    顧輕月聞言,心虛的低下頭,想了想不對,又主動拉起慕雲初的手。


    “別管那些事情了,南詔人自己都說不清,你到哪裏去找人”。


    顧輕月仔細看了看慕雲初,心下有些心疼了。


    皇帝怕影響兩國關係,硬是將這種棘手的事情扔給這個最不待見的兒子。


    最後如果查不出來,還不是要懲處他,她心裏左右為難。


    “來,陪我躺一會兒”。


    顧輕月摸了摸他有些微涼的手,一時間,愛意滿滿。


    別人不疼,自己的男人自己寵還不行嗎?


    慕雲初看著顧輕月今天有些反常的舉動,好奇之餘當然是十分的高興了。


    他褪下外衣,合衣躺在顧輕月身邊。


    聞著床帳裏女子淡淡的馨香,心裏安穩了許多。


    被父皇不喜的無奈和酸楚,隨著女子的氣息,消弭殆盡。


    “你要是查不出來會怎樣?”顧輕月試探的問。


    “被父皇責罵一頓是免不了的”,慕雲初想了想,低聲道。


    “那會影響兩國此次的議和談判嗎?”顧輕月再追問。


    慕雲初轉頭看著她,“那倒不會,查不出來,完全可以說是他的仇家尋仇,和大楚無關”。


    顧輕月放下心來,想了想,心虛的對了對手指,“是我幹的”,聲音弱弱的。


    慕雲初看著她笑了笑,“說什麽傻話?”


    顧輕月轉頭看著他一動不動,就那麽靜靜的看著他。


    慕雲初忽的坐起身,順手將顧輕月拉起來,急切的上下打量查看。


    “你可有受傷?”眼中的擔憂和緊張瞬間就射進了顧輕月的心房。


    顧輕月剛剛還忐忑的心,忽的就被填滿了。


    她忍不住上前抱住了男子的脖子,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冷竹香,她將頭靠在他胸口上,從未有像這一刻這麽滿足過。


    她笑的很甜蜜。


    “當然沒有”。


    男子呆愣了一瞬,抱了抱她,拍拍她的後背,忍不住將人壓下,兩雙炙熱的唇碰觸在一起,激起了千層熱浪。


    半刻鍾後,男子的唇稍離,氣息不穩,“你真的沒受傷?”


    此時此刻,慕雲初還是擔心她是否受了傷隱瞞不說。


    他輕輕的撫著顧輕月緋紅的小臉,一臉擔憂。


    “我讓慕東過來保護你”,慕雲初說完,又忍不住吻了吻女子水潤的菱唇。


    “那越之奇很危險,他的虎賁營可不是吃素的,下次不要這麽冒險了”,一絲擔憂之色在慕雲初眼底隱隱流動。


    除此之外,還有一絲絲無奈。


    這小丫頭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老虎頭上都敢去捋胡須,完全不帶怕的。


    顧輕月當然知道。


    一個帶領虎賁營在各國邊界上屢戰屢勝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容易被人算計?


    她能這麽容易得手,還是借了自己擁有的異能以及出其不意的下手,當然,還有藥粉的功勞。


    這些她是不打算和慕雲初說的。


    看到他眼底的擔憂,顧輕月想了想,還是開口:“我知道了,以後估計也很難找到那麽好的時機了,至於慕東還是跟著你吧,你比我需要人”。


    直到慕雲初離開,都沒問顧輕月關於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知道他必定會去查出原因,他還是舍不得讓她迴憶不好的事情吧。


    而從顧輕月房間出來的慕雲初,臉上瞬間罩上了寒霜。


    出了國公府,慕雲初上了馬車。


    “慕南,去查這幾天越之奇的行程,事無巨細,再查查他和阿月什麽時候碰上過,說了什麽?”


    慕南心裏一動,難道那個越之奇敢色膽包天的調戲了顧輕月?


    這是不要命了?


    第二天一早,顧輕月如約開始上課。


    行、坐、站,甚至眼神,手勢,無論哪個環節,都讓顧輕月興致高昂。


    周嬤嬤還從未見過學規矩學得這麽眉開眼笑的。


    她也曾受邀給京中很多貴女教過禮儀,哪個不是哭喪著臉,一臉鬱鬱的?


    這三小姐倒是個別致的。


    從早上到下午,但凡周嬤嬤講過的禮儀規矩,尤其是怎麽走路,見什麽人行什麽禮,和什麽人相處該怎麽稱唿,敬稱是如何,吃飯該如何,吃飯前淨手和飯後漱口禮儀是什麽,該注意什麽,還特地強調了什麽樣的宴會該穿什麽樣的衣服,配怎樣的首飾既不喧賓奪主,又不失了國公府的氣度和禮儀等等,簡直可以說是行走的禮儀規矩的典範了。


    顧輕月頻頻對周嬤嬤豎大拇指,周嬤嬤也樂的笑眯了眼。


    本來教學時想繃著臉的,可是這個學生實在太優秀了,教什麽立即就能學會,且做的有模有樣的。


    完全一副大家閨秀做派,挑不出錯兒來。


    讓周嬤嬤懷疑她之前是不是已經專門學過了。


    其實顧輕月學得沒那麽輕鬆,她也是高度的集中精力才算是能跟得上。


    她心裏一麵感歎著古代規矩禮儀的嚴苛,一麵對這些名門貴女們報以深深的同情。


    還好自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否則,不知道得被折磨多久,搞不好還要挨那戒尺。


    兩天後,周嬤嬤功成身退。


    也迎來了顧輕月人生的第一個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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