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算我錯了,你和那個黑芝麻湯圓還真是一路貨色,哼!”白景之梗著脖子,輸人不輸陣,認慫也要有骨氣。


    顧輕月突然就笑了,這白景之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來,說說醫術大比的事兒”,顧輕月變臉的速度也不慢,吹了吹指甲,摩挲著手指悠悠問道。


    白景之沒好氣的上前一步,壓低聲音:“慕小柒給你說了吧,明年醫術大比會有一個特殊獎勵,就是獲得頭獎的醫者,除過可以得到藥穀的珍貴藥材,還可以進藥穀翻閱一次他們的不傳之密:《金匱藥典》,據說這本藥典集結了藥穀幾百年的心血編撰而成,每百年對外開放一次,限時十二個時辰”。


    “我跟你說,那個趙蘭生······”


    顧輕月沒聽見白景之最後說了什麽,她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她隻覺得此時此刻有一股氣血已衝上了天靈蓋,恍如進了夢中。


    《金匱藥典》?傳承百年?


    那不是外公曾給自己講過的關於家族百年來傳承的秘典?


    她還曾看過遺傳下來的部分,是個殘卷,聽說原本三百五十卷,而自己在外公那裏隻看到了不到一百卷的內容,說是祖上傳下來的時候就遺失了。


    是同一部?還是隻是名字巧合?


    “小子!你發什麽呆!小子!顧輕月!”白景之的聲音恍惚從天外傳來。


    顧輕月瞬間清醒了過來。


    “你再說一遍”,顧輕月平靜開口。


    白景之:想打人!


    躺在小營帳裏,顧輕月這次是真的睡不著了。


    如果說她來到這裏是個巧合,因為玉扣的緣故,可是,她在這裏得到了另一半玉扣,開啟了空間,現在有又《金匱藥典》出現·····


    都是巧合?


    翻來覆去的想著,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去看一眼那《金匱藥典》是不是前世看到的那部。


    如果說是同一部,那藥穀又是什麽地方?


    還是說,冥冥中,她替外公找到了真正的家族前輩?


    太不可思議了!


    她忽然想起那次和小念在山道上遇到的那個老者,他說他是藥穀山腳下的一個大夫,那他會不會了解藥穀的情況呢?


    顧輕月素手一翻,拿出了那枚黑色的藥令,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名堂,隻好暫時放棄了。


    第二天,當她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出現在甲帳中,將趙蘭生和白景之都嚇了一跳。


    “你是-----去鬼混了?”白景之圍著她轉了一圈。


    “滾”。


    顧輕月有點精神萎靡。


    “不舒服就休息一下,不要逞強”,趙蘭生眼中的擔憂之情明顯。


    “不用,沒睡好而已,沒事兒”,顧輕月懶懶的拎著藥箱朝最裏麵的幾個傷患走去。


    身後二人麵麵相覷了片刻,也都開始給士兵治傷。


    顧輕月將一個年輕的傷患紮成刺蝟後,就開始坐在一邊的圓凳上發呆。


    據白景之所說,關於藥穀的事情是慕雲初探查來的,知道顧輕月也癡迷醫術,就將這件事跟白景之說了。


    並拜托了白景之和她一起去參加大比,讓她能得到看《金匱藥典》的機會。


    而要獲得大比的頭獎,就得知己知彼。


    據慕雲初所說,趙蘭生很可能師承藥穀,所以,讓白景之來探探虛實。


    如果能得到確切的消息,將藥穀的情況多了解一分,也多一分勝算。


    至於為什麽不和顧輕月直接說,顧輕月估計他還沒來得及,就出征去了。


    等等,為什麽不讓自己找趙蘭生探虛實?而讓白景之來?


    顧輕月摩挲著手指,默默的想。


    不是自己想的那個原因吧?她好笑的將這個念頭拋開。


    顧輕月現在最關心的是藥穀的那本典籍。


    想起張大夫和柴胡,顧輕月打算寫信問問他們對藥穀知道多少。


    “輕月,顧將軍找你”,顧輕月剛剛將銀針收好,就聽到有人說話。


    迴過頭,就看到了趙蘭生身後的顧朝。


    顧朝是顧元鳴的護衛,怎麽會來?


    顧輕月禮貌的笑了笑:“馬上來,稍等”。


    顧朝點點頭,在甲帳外麵等著。


    片刻後,他看到顧輕月提著藥箱出來,趕緊過來道:“顧將軍讓你帶著藥箱去一趟”。


    “好”,顧輕月也不多問,讓她過去,必然就是有人受傷了。


    她拎著藥箱跟著顧朝到了顧元鳴營帳的時候,看到他正來來迴迴在焦躁的踱步。


    “報,將軍,顧大夫到了”。


    “進來”。


    看到顧輕月拎著藥箱,顧元鳴壓低聲音開口:“聽說你會做很多吃食?”


    顧輕月:······難道自己真的看上去像個廚子?


    顧元恩這大嘴巴!


    正在某小巷子蹲點的顧元恩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他揉揉發癢的鼻子,不明所以。


    下一瞬,就有黑衣人從天而降,和隱身在小巷子拐角的顧元恩打做一團,而不遠處正準備來個出其不意的慕瑾炎氣的跳腳。


    他的第一個任務啊!


    “會一點點”,顧輕月勉強開口。


    “那就好,這裏有個特殊的病人,隻有你能診治”,顧元鳴麵露一絲複雜,眸光沉沉。


    哈?所以,顧元鳴是要自己這個‘廚子’去診治病人?


    顧輕月古怪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與上次見麵,顧元鳴看起來更有威嚴了。


    雖然年紀也不過二十一二的樣子,但那股氣勢還真不是一般武將能有的。


    不過,他這是看不起自己?還是太看得起自己?


    看到顧輕月不斷變換的表情,顧元鳴抿了抿唇,想起什麽,沉了臉。


    “記得保密”。


    顧元鳴轉頭又給了顧朝一個眼色,“給他講清楚”。


    高大的男子沉了臉,身上的氣勢突然變得如寒冬的風,吹得顧輕月一個激靈。


    “是”,顧輕月恢複平靜,反正是看病人,管自己是給吃飯還是吃藥呢,治好就行。


    跟著顧朝出了大營,顧輕月還是納悶,什麽病人這麽神秘?能讓顧元鳴一籌莫展的。


    等到跟著顧朝偷偷摸摸進了一個別院的門,顧輕月還納悶。


    這裏離黎州大營有一天半的路程,顧輕月隻知道這裏距黎州城也不算遠,也不知是什麽病人,會住這裏?


    到的時候,已是黃昏,天邊的落日像個蛋黃,正搖搖欲墜的掛在遠處的梅穀山頂。


    遠遠望去,晚霞的餘輝映著秋末冬初的山林,風景絢麗如山間染了彩虹。


    顧輕月隻看了一眼這宅子,就知道眼前的人家肯定非富即貴。


    不說宅子,就說這別院所建的位置,山明水秀,就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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