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山君道:“你的甘怕你那位明柔姑娘吧?我拿迴薄絹讓你研究,沒想到你這麽迫不及待地把裏麵的係烈情火焰給學會了,就是想用在人家姑娘身上吧?”


    納溪君低頭斟茶,從那模糊不清的昏暈光線裏傳來:“她這一世,唯我可配。對了,粼公子,明日就要走了,你有何打算?”


    移山君悠閑地往後一靠,雙眼望著窗外的星空,道:“嗬,找他還不容易。我得去追查當年滅我們族人的仇人,順便找找解除我體內能量的方法,我不能一生受明懷粼那漂亮小公子的牽製。重建家族之事就交給兄長你了。”


    移山君看著一直認真烹煮著茶葉的納溪君,但他知道他這位兄長卻一直在認真地聽著他說話並且是正在思考的表現。


    良久後,納溪君道:“可以。有事我會傳音你迴來商榷。”


    夜色如醉,二人對飲於茶案的恬靜也暈染著二人相依為命的孤寂,今晚後就連他們彼此也不得不為了身上所背負的責任而麵臨分別。如果說年幼可以因為弱小而理所當然的相依,而成長後的煩惱就是懂得了背負。


    納溪君道:“那五洲大會,你是何打算?”


    移山君道:“嗬嗬,這種貴胄們的大會,我就不必去了。反正他們也對我避之不及。就辛苦兄長去應付周旋了。”


    納溪君道:“好。”


    移山君站起身直徑向門外走去,伸出手向背後的納溪君揮了揮手,道:“兄長,就此別過。”


    ~~


    曉得閣後山之上,月牙如鉤,似乎也勾起了人的離緒惆悵。


    明懷粼深夜無眠,不由自主的就來到了移山君所居的後山了,並且還是每月月圓與夜華君相約的平崖。塤聲中離愁滿溢,他不知道這份不舍是因為這片他玩了兩年的山脈還是因為和他相處兩年的同窗,他更不知他來到這裏是想見移山還是夜華。雖然這兩個人性格都乖張難測,可堯光山上移山舍身相護和每月月滿夜華的強勢闖入他充滿對前世思念的空間,讓自己漸漸走出那份綿長的愁緒,讓明懷粼對二人產生了不一樣的情義。


    明懷粼自語道:“今日並非滿月,夜華君是不會出現的。移山君也是三個月不見人影了。看來想與二人道別是不能了。”


    正當明懷粼失落之時,從他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喲,明小公子,這深夜不睡覺來我這後山做什麽啊?”


    明懷粼聽聲立刻轉身露出驚喜的笑容,淡黃色的月光灑在他那燦爛的笑臉上盡顯恬靜且明朗。


    移山君從背山的陰影下踏夜而來充滿深邃並幽暗。


    明懷粼不確定的開口道:“移山君……還,還是夜華君啊?”


    當移山君走到明懷粼身邊與他一起迎風麵崖時,明懷粼才確定這是移山君。


    移山君戲謔道:“嗬,怎麽,我長得很像你的夜華君嗎?”


    明懷粼笑道:“不是,其實,我也不知道像還是不像。”


    移山君轉眼盯著明懷粼,問道:“為何?”


    明懷粼道:“我每次見他,他都戴著一個銀麵具。我沒見過他的臉。”


    移山君道:“你是想確定他相貌醜陋與否?”


    明懷粼大聲道:“就算他麵若無顏,他也是我出生入生的好朋友。”


    移山君道:“那為何對他的臉這麽好奇?”


    明懷粼低聲道:“因為他在這個特定的時間,切斷了我綿延十幾年的悲傷,我很感激他,我想與他坦誠相對的道謝。”


    移山君道:“你一世家小公子,爹疼娘愛,還有一個哥哥護著,你有何悲傷?”


    明懷粼這算是被問到卡點上了,他不能把他是寄世的事告訴移山君,氣道:“這不用你管。”


    移山聞言轉頭盯著明懷粼,明懷粼立即改口笑道:“嘿嘿,移山君,我不是在跟你生氣。你別這麽盯著我看。”


    移山君這才轉迴頭去繼續仰頭望月,就好像那月兒是他黑暗中前行的指路明燈般。良久,二人都不曾開口,任由沉默充斥著黑夜的空氣,二人也不會覺得有任何的不適,就這麽靜靜的待著,相對無言又相安於心。


    明懷粼突然想起了有事還要問移山君,開口道:“移山君,在堯光山上,井鰻的洞中,你叫我吹塤,我感覺到,我的塤聲好像對你有什麽奇怪的影響,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移山君道:“我也想知道。我會查明白的。”


    說完移山君轉身便要離開。


    明懷粼叫住了他,道:“移山君,我,我明天就要離開曉星閣了,我們以後還會再見嗎?”


    移山君背對著明懷粼,攥緊了拳頭,問道:“你還想再見到我?你不是一直很怕我的嗎?”


    明懷粼笑道:“我們是好朋友啊,我想再見到你。我知道,你隻是不會表達而已。”


    移山君道:“放心,一定會再見的。”


    明懷粼單純的笑開了花,道:“那後會有期。”


    第二天一早明家四人和曲家曲風葉便動身前往毗陵,順道探查民情。


    ~~


    就在與明懷粼道別後移山君便獨自離開了曉星閣,開始了他揭秘家族和體內能量的神秘麵紗之旅。


    正午時分,烈日高照,一環一環透明的烈陽光環從天空落在了躺在樹枝和樹葉之上少年郎英俊的臉上。


    歐陽隋自言道:“嗬,還好從堯光山上得到了這麽一塊火靈石,為我指路,不然這茫茫五洲還真不知從何查起。”


    歐陽隋打了個哈氣又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把火靈石收入懷中,便躺在了樹枝上睡起覺來。正當移山君睡得香甜之時,感覺到有一隻手在他的身上四處遊走。歐陽隋裝睡沒有動,眼睛虛睜了一條縫隙,看到一蓬頭垢麵的老頭正趴在他的胸口翻找著,嘴裏還不停的念叨道:“在哪啊?在哪啊?……”


    歐陽隋心道:“大樹如此高,樹枝又纖細不能承重,這老頭肯定不會是爬上來的,能在這樹葉之上輕鬆活動的也應該是個修道之人。可為何又會如此窘迫呢?”


    於是歐陽便假裝翻了個身從高高的大樹枝葉上摔了下去。


    老頭一看急了,立刻大叫道:“我的鼎,我喝水的鼎別摔壞了啊。”他立即一個飛身穩穩的拉住了歐陽隋慢慢的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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