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晚霞映紅了天際,緋紅的餘輝曬在山脈上,好似用朱墨勾勒出了一幅山水畫。在這偉岸的山林裏有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橫著長在了峭壁上,一名少年正沉思著斜靠著樹杆坐著。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移山君,可現下他心裏卻有著不解之疑惑:“上個滿月之日我身內氣血爆走,為何兄長的青玄琴對我的作用微乎其微,可明懷粼一個修為平平的小子所奏的塤卻對我有如此功效並可以牽絆我的情緒。那晚我試他修為,確實一般,除非他故意隱藏了靈力,今天得好好再試探一番。”


    明懷粼一直沒到,歐陽隋也不著急,因為他知道明懷粼遲早是得來的,他有耐心慢慢等這位漂亮的小公子。


    另一邊,明懷粼確實也不想去會麵,因為他的哥哥跟他講過,要與移山君保持距離,而且他自己也覺得這位移山君身上有股危險的氣息,他並不想與他過多糾纏,可毛球卻落在了他的手裏,讓他進退兩難。他是不能舍棄毛球的,所以他還是來了後山。想著後山上不僅有一位摸不透脾性的移山君還有一位動不動就要人命的危險怪人,他就有些犯怵。感歎自己怎麽那麽倒黴。


    歐陽隋看見一個小人兒正舉步為艱的向山上走來,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去赴刑一樣,不免覺得好笑。


    當明懷粼走到泉池的時候,歐陽隋突然落在了明懷粼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明懷粼本就憂心忡忡再加上兩人的距離又過於貼近,嚇得明懷粼大大的後退一步,一個踉蹌,身體就往後傾倒,歐陽隋眼急手快,一下拉住明懷粼的手往自已身邊一拉,明懷粼被這麽一扯直接撞上了歐陽隋的胸堂。明懷粼差點沒哭出來,剛想罵道:你胸口是石頭做的嗎?一抬頭看到移山君正看著自己,想到剛才要不是他,自己的屁股可能會開花,臉上的憤怒的表情硬是轉化成了一個笑臉,道:“嘿嘿,謝謝啊。”


    歐陽隋沒接他的話,直奔主題:“我曉星閣的靈係石是何等靈物,你既喚出它來,不好好待之,居然以這種方式戲弄。”


    明懷粼聽後,後背發涼,忙解釋道:“沒,沒沒有,我沒有戲弄它。我隻是……”


    歐陽隋轉身看著明懷粼道:“隻是什麽。”


    明懷粼被揶揄得半天講不出話來。這件事本來也是他理虧。他要怎麽化解呢?


    歐陽隋從懷裏把毛球抓了出來,動作很是強硬,力道也不輕,可能是把毛球給捏痛了,毛球一直在扭動身體,卻又掙脫不了,看上去很是可憐。


    明懷粼急了:“你別那麽用力啊,你把他抓痛了。”


    歐陽隋十分不屑的看了一下手中的毛球:“也隻有你的靈係石才這般無用。”


    歐陽隋句句話都在針對明懷粼,可他發現,明懷粼似乎並不在意別人擠兌和嘲笑他的修為不高之事,卻發現他很在乎這毛球的情況。於是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毛球在他的手中越發痛苦。


    明懷粼急了趕緊道歉“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開它,好不好?”


    可歐陽隋的手還在一點點的加力,根本沒有鬆手的跡象,同時他也在觀察著眼前比他矮半個頭的少年,看得出少年真的快急哭了,忽然他竟然有一絲的不忍生於心間,可立馬雙被他的目的心給淹沒。他要逼他出手,以測這位少年的靈力修為。慢慢的毛球的掙紮在逐漸減弱。明懷粼恨恨的盯著歐陽隋。歐陽隋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成,立馬鬆了力道,以免真的把這小東西給捏死。


    明懷粼一掌劈向歐陽隋,大叫道:“歐陽隋,你對我和毛球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你要這樣對它?”


    歐陽隋一手直接抓住了明懷粼的手腕笑道:“沒有仇也沒有恨。”


    明懷粼已經被徹底激怒,飛身一腳踢到歐陽隋的胸口,幾乎是全力以赴的一腳,卻對歐陽隋沒有一點傷害,他落地恨恨地道:“可惡。”


    歐陽隋已經有七八分確定,明懷粼沒有故意隱藏靈力。可他還要確保萬一。於是他上前一步,一掌把明懷粼打下了泉池裏,明懷粼落水一時驚慌,想要站起身來,卻被歐陽隋扼住了後頸用力往水裏按,兩人同時浸在水裏,隻是一個輕鬆的站著,一個在拚命的撲騰想要掙紮出水麵。明懷粼的衣物全都濕透,而歐陽隋隻是沾濕了下擺衣褲。就在明懷粼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歐陽隋把他擰出了水麵,明懷遴已經沒有一絲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所以現在完全是歐陽隋在提著他,他才能勉強站立。明懷粼頭歪靠在歐陽隋的小手臂處,臉上掛滿了水珠,本來是憤恨的看著歐陽隋,可因為沒有了力氣倒像是十分幽怨的望著歐陽隋,整個人的狀態就像剛才毛球一樣被欺負的可憐兮兮的。歐陽隋現在已經十分確定這明懷粼的靈力修為,於是把他橫抱起飛離了水麵。明懷粼不知道這移山君又要幹嘛,嚇得立即叫道:“不要”,可他沒有力氣,這一出聲倒想是在撒嬌般嬌柔,歐陽隋低頭凝視了他一眼,明懷粼被這眼神嚇得再也不也多講這個字。飛離的那一瞬間歐陽隋的手像鷹爪一樣一頓便把地上的毛球也吸到了手裏一並帶走。


    歐陽隋把懷裏的人兒帶到了一個他經常一個人會來的山洞裏。歐陽的童年基本就是在這座山裏成就的。他對這座上的每一塊石頭都非常熟知。小時候不管修練受傷還是體內血氣爆走兄長又不在時,他都會來這個山洞。


    他將明懷粼輕輕放在石踏上,柔軟無力的身體任歐陽隋擺布,明懷粼需要些時間慢慢恢複體力,安置好明懷粼後,歐陽隋轉身手輕輕一揮,旁邊就燃起了篝火,洞中一下就明亮溫暖了起來。明懷遴偏頭看著坐在地上篝火前的移山君,雖說此刻麵無表情的臉露著一種少年不該有的沉著,但他總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和哥哥氣息不一樣,他們都有很強的靈力,這些都是他現在望塵莫及的,哥哥的氣息靈力與哥哥自身渾然一體,同氣連枝,收放自如,可這位移山君體內好像是體內被人強行注入了強大的力量,而且移山君一直在用自身的力量壓製著這股力量,移山君和這股力量同時衝減才能達到平衡狀態,這也讓他整個人露出了強悍的氣息,非常奇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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