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鴻風欲言又止,那雙如同死魚眼一般的灰白色雙眸,閃爍出一絲掙紮,終究沒有阻止義鴻樹的決定。


    義鴻樹一開始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是等著看了一下義鴻風的臉色,見他沉默不言,心中了然,臉上露出一絲興奮地神色。


    他雙腳一蹬,身體便輕盈的飄蕩了出去,腳尖點地,居然絲毫不受光滑的黏液的影響。


    他的第一個目標居然是應濤,也許是應濤身體龐大目標最明顯。


    按照以往的經驗,義部的人能忍則忍,大多數時候都是縮在自己烏龜殼裏麵等待爭奪戰的結果。像現在這樣主動出擊,其實是非常少見的。


    應濤當然知道義部的強大,但是真正麵對義部的人,印象裏隻知道他們防禦極強,而且身體極其變態,還真沒見過他們的攻擊力,眼下根本不放在眼裏。


    身上堅硬的羽毛根根豎起,猛衝向前幾步,速度提起來之後往地上一卷,沉重的身體便化作了一個翻滾的大球,鋒利的堅硬的羽毛在飛速的旋轉過程中,擁有無與倫比的切割力。


    他根本沒想過要慫,作為鷹部的酋長,如今這場戰鬥唯一的臉麵,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沒有理由退縮。


    翻滾的大球,鋒利的羽毛在火光照耀下閃爍出炫目的環形色彩,迎著義鴻樹絞殺過去。


    嗡!


    旋轉的羽毛切割在義鴻樹身上,皮肉翻飛,慘不忍睹。


    義鴻樹似乎沒有感受到肚皮上逐漸剝離的皮肉,手臂後拉,接著猛地紮進了應濤那圓滾滾的身體,硬生生掐住了大球不斷旋轉的速度,手掌深深的紮進應濤的身體裏麵,五指用力一抓,接著旋轉,往迴抽的時候,手心上抓著一大團鮮紅的血肉,滾燙的鮮血從他那冰涼的五指縫隙流淌下來。


    “嗷嗚——”


    應濤猛地跳起來,火燒屁股似的一邊捂著屁股,一邊往後跳,嘴裏不停地嗷嗷叫。


    剛才他整個人卷成一團,義鴻樹根本不知道紮進了對方那個部位,現在抬頭看去,見應濤夾著雙腿捂著屁股溝,低頭一看手上抓著的一團血粼粼的血肉,其中隱約可見夾雜一些黑黃的塊狀異物,頓時間,一股濃濃的惡心之感湧上喉頭。


    他連忙甩掉手中的血肉,啪的一聲摔落在地。


    應濤迴頭看了一眼,想要撿走自己屁股上重要的器官,可看到義鴻樹那冰冷的死灰色的眼神,全身驀然湧起一股濃濃的寒意,捂著屁股便跑到大祭壇邊緣,嚷嚷道:“交給你們了,我先緩緩。”


    一股細小的墨綠色的汁液,劃過一道隱蔽的弧線,拋射過來,對準了應濤還在不斷流淌出紅色混雜黃色濃稠液體的屁股。


    李清湖抬眼一看,對麵草蛇也朝他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神色,看起來是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閑事。


    可李清湖偏偏要多管閑事,一瞬間橫跨十多米,趕在毒液落在應濤身上之前,一腳踹在了應濤的大屁股上。


    “你奶奶……”


    應濤直接踉蹌著跌出了大祭壇的範圍,根本不知道是誰趁亂下黑手,正要罵兩句,屁股上傳來一股急迫的壓力,饒是他這種實力強大的修行者,雙手捂住屁股還是沒法阻止決堤的洪水。


    噗!


    一股稀稀拉拉的液體衝開了薄弱的防守,浸染了應濤的兩條又粗又短的大腿,褲子上染上了紅黃相間的色彩。


    他那張圓臉羞紅了,這事要是擱在三歲小孩身上,不足為奇,可發生在一個部落酋長的身上,那可就淪為笑柄許多年了。


    老臉丟光了。


    事已至此,他扭過頭尋找罪魁禍首,一看是李清湖,頓時意興闌珊,雙手捂住屁股,夾著短粗的雙腿,邁著零碎的步伐,小跑著離開了這片擁有火光照射的範圍。


    在大祭壇周圍,義部的孩童們嬉嬉笑笑,指著從旁邊跑過散發出陣陣惡臭的應濤,歡快的笑起來。


    “媽媽,這位叔叔拉屎在褲子裏了。”有個小女孩充滿童真的語言點出了這個事情。


    應濤一聽這話,嗷的一聲叫喚,加快腳步,衝開人群落荒而逃。


    看著應濤不明所以然的逃走了,草蛇再也安耐不住心中的陰狠,伸手朝李清湖的鼻子指了指,表示了威脅的意思,似是在說:你小子小心點。


    李清湖並不在意,走到牛二壯旁邊,“你還行嗎?”


    “隻是皮外傷,還能打!”牛二壯那黑金一般光滑明亮的臉上,除了堅韌,還有一絲溫柔的羞澀,在這種時候,有一個男人溫和的關心一句,再也沒有更加讓人更幸福的事情了。


    “保護好自己。”


    “嗯。”


    “從目前的局勢來看,已經不是簡單地爭奪戰,以蠃部為首的聯合勢力明顯狼子野心,你接下來不要出手了。”李清湖看到牛二壯欲言又止的樣子,直視著她那黑白分明如太極的雙眸,“聽話,好不好?”


    “好。”牛二壯其實內心的戰鬥欲望蠢蠢欲動,可聽了李清湖的溫聲征詢,嘴巴便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大祭壇中央,義鴻樹如同出籠的野獸,擊傷了應濤之後,朝處在後方的讙部的人衝殺過去,在大部分人還在關注應濤出糗的時候,讙部一人直接被打成重傷,要不是牟平及時出手相救,恐怕就要被義鴻樹當場斬殺。


    如今讙部還剩下兩人,相互靠在一起,抽出了小彎刀,一手舉著長弓,警惕的望著對麵的義鴻樹。


    向來以龜縮聞名的義部,今天在多個部落聯合攻擊下,終於悍然反擊,一鳴驚人。


    剛才義鴻樹的攻擊,看不出比其他地黃境七輪的人有多大的優勢,但是他那打不死的身體,給了他許多次搏命的機會。


    衝上去不顧一切重傷對手,接連兩次他自己都受到了致命的傷勢,然而他還是能夠像沒事人一樣,行走如常。


    明眼人都能夠看到,他的身上已經千瘡百孔,胸口有許多個大洞,肚皮上被應濤的羽毛刮掉了大半,腸胃絞成一團掛在體外,半邊臉被讙部的長弓掃爛,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塊破布,可精神依然很足,死魚眼盯著在場所有人,散發出了凜冽的陰風。


    “你迴來。”義鴻風知道他們不可能不死不滅,朝義鴻樹招手之後,又朝易鴻悲囑咐道:“你和義鴻樹相互照應,接下來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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