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湖一路舟車勞頓,身上風塵仆仆,心中不快,不過仍然決定先前往領主府議事大殿。


    在那裏,息薇、武鎮、沙士淼等重要人物都在,就連陳氏家族的陳尚傑也在其中。


    場中夾雜著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有的人輕鬆愉悅,有的人滿臉惆悵。


    武鎮見李清湖終於安然迴來,暗自鬆了一口氣,招唿他來到前排,開口介紹眼下圩山縣的局勢:“剛剛得到準確地消息,領主聯盟沒有批準東麓郡的戰爭令。他們的調查人員分別詢問了冷之一、荀影等人,這些在場證人均否認咱們東麓郡謀殺的罪行。”


    “沒有戰爭令,他們依然可以做很多事情。”李清湖不悲不喜,淡然道:“還是小心為上,不能放鬆下來。”


    “對方大兵壓境,必有所圖。”武鎮深以為然。


    “除了戰爭令,還有什麽其他辦法能夠直接入侵?”李清湖在這一塊並不在行。


    “大軍入境,有一些特殊情況,可以跳過戰爭令。其一,大肆屠戮普通老百姓,違反天道,那麽天下共誅之;其二,境內有危害天下安全的因素,必須無條件開放領地;其三,無戰爭令入侵他人領地,受入侵一方可反擊,可申請獲得領主聯盟黑旗軍保護,可邀請盟友共同禦敵,等等。還有一些比較奇特的原因,在這裏我就不一一跟你解釋了,過後有時間可以慢慢了解這一塊。”武鎮提出了三點除了戰爭令外較為常見的發動戰爭的方式。


    天下紛爭,勢力更迭,從來都不缺少戰爭,更不會缺少戰爭的怪才。


    想要發動一場戰爭,總有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


    “要堤防東麓郡的野心,時刻盯住他們的動向。”李清湖提醒道,這話不過是一句空話,具體事情,他是不會參與其中的。


    “此事我們已經引起重視,不過眼下還有急事,厄待解決。。”


    武鎮抬眼看了上方息薇一眼,才繼續道:“咱們領主的父母,在領主府內休息的時候,聽信了一些人謠言,誤以為領主在外遭遇不測,所以著急忙慌跟隨他人出了領主府,至今下落不明。”


    “既然在領主府內失蹤,除非是實力高到不得了的人,否則不可能無聲無息出入領主府。趕緊查,出入領主府一定會有記錄的。”李清湖義正言辭道。


    武鎮皺著眉頭:“查過了,就連出城記錄都查了,但是對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顯然有內鬼,而且身份地位不低,至少能夠隨意出入領主府。”李清湖隨口道。


    “我一直在這邊統籌,實在看不出來誰最有可能是那個內鬼。”武鎮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咬著李清湖的耳朵根在說。


    李清湖直搖頭,“這事你別找我。”


    武鎮本想多說幾句,可看到李清湖一臉灰塵,便打消了念頭。


    “你們先商量著,最近就沒有好好休息,我先告退。”李清湖朝上方的息薇拱拱手。


    息薇剛才一直低著頭,聽到李清湖告辭,便緩緩抬起頭,這時李清湖才發現,這個大妞今天頂著倆大黑眼圈,神態憔悴到了極點。


    她看著李清湖眼神閃爍,不知是在責怪李清湖置身事外,還是有其他不滿意的地方。


    李清湖不管她怎麽想,大搖大擺離開了議事大殿。


    他前腳剛走,蕭雁飛就站了出來,拱手道:“領主、隊長,李清湖是野慣了,但是他現在也是縣衛副隊長,領著圩山縣的俸祿,領主府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是不是太放肆了!”


    息薇沒有說話,武鎮站出來息事寧人:“我聽說冷海府那邊深淵開啟,傷亡慘重,他親哥李清雲好像也在其中,他現在心情也不好,大家相互理解吧。”


    “公事和私事怎能混為一談?”蕭雁飛仍然咬住不放。


    “那你說怎麽辦?”武鎮心情煩躁,便沒好氣道。


    “在圩山縣局勢最危急的時候,他消失不見蹤影,現在局勢稍稍安穩下來,他迴來的正巧。不是我多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這是在逃避!”蕭雁飛慷慨陳詞,平常總是笑臉對人,這樣子紅臉懟人,難得一見。


    沙士淼這時也站出來,甕聲甕氣道:“就是,李清湖這小子實力是還可以,但是性子太浮躁,沙爺爺也看不慣他!”


    武鎮不得不重視,如果不能處理妥當,是會引起人心浮動的,“李清湖目無規矩,給予警告處理,扣除三個月俸祿!”


    這段時間以來,李清湖的俸祿都是直接送到他父母的手裏,對於兩位老人來說,每個月上百靈石的收入,是一筆巨款,生活因此得到了巨大的改變。


    蕭雁飛覺得這樣的懲罰聊勝於無,正要繼續開口,結果看到武鎮瞪過來的大眼睛,便訕訕然退下了。


    李清湖經過詢問,知道父母已經搬迴籬笆小院居住,便徑直來到了這裏。現在圩山縣局勢趨於穩定,父母的安危倒也不用太擔心。息薇的父母一直在領主府,結果還是被人劫走,其實父母在哪裏住,被有心人盯上了,都是防不勝防。


    兩位老人並不知道李清雲的下落,見到李清湖迴來,便歡喜得不得了。李梅紡到隔壁喊上吳家雙胞胎,出門買來諸多好菜,便熱火朝天的張羅晚飯。


    李盛達隻是個普通人,但是對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太了解,坐在門口的板凳上,拍了拍旁邊的凳子,示意李清湖坐下,張口道:“有什麽煩心事,跟女人不好開口的,可以跟我聊聊。”


    李清湖正依靠在原木柱子上,手指頭撥弄著爬上木牆的碧綠的嫩芽,聽到父親的話,猛然從思緒中驚醒過來,唯唯諾諾道:“您坐,我站會兒。”


    “我看你心事重重,遇上什麽難事了?”


    李清湖聽著父親富有磁性的沙啞的聲音,一時間鬆懈下來,差點把李清雲的事情說出來,話到嘴邊終於還是忍住了,改口道:“我常常在外闖蕩,讓您和母親掛念了。”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李盛達平常不善言辭,看著李清湖蒼白消瘦的臉,每每看到都覺得心疼。


    兩個男人,一個坐著,一個依靠在柱子上,各自看著不同的方向,心裏想著不同的事情,就算一句話不說,卻充滿了融洽祥和的氣氛。


    不管分別多久,相隔多遠,父子之間,隻要在一起,總能找到一種默契。


    晚飯時,吳家的人全都過來了,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享盡天倫之樂。


    期間吳家雙胞胎有提起李清雲的去向,李清湖左右言他,含糊了過去。


    飯後,他趁著夜色,冒險給楓葉捎去了信息,詢問關於李清雲的情況。


    一般來說,不到非不得已,他是不願意跟楓葉聯係的,如果處理不好,露出馬腳被東麓郡抓住,楓葉的身份暴露了,在東麓郡就不好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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