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段這一動,立刻就吸引了許多人的注目,畢竟是剛才和冬雪飛舞硬頂過的人物,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尤其是座上的長河,瞧見飛段走來,兩隻大眼眯成一條縫,釋放出警惕的光芒:“道友,有何貴幹?”


    飛段揚了揚手裏的酒壺:“貴幹沒有,窮幹可否?一個人喝酒太沒勁,過來找個伴,怎麽,長河兄難道不歡迎?”


    “你說什麽?你要和我喝酒?”


    原本還一臉戒備的長河,聽見喝酒後就兩眼冒光:“坐坐坐,小爺正愁陪我喝酒的人酒量不行呢!”


    “長河!”旁邊的同伴擠眼眨,立馬示。


    “行了大江,你酒量不行就先走吧,難得今天碰到個敢找我喝酒的,哈哈……”


    長河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手一揮趕人,很不高興。


    那名叫大江同伴還想說什麽,被他冷哼一聲後頓時屁都不敢多放一個,隻得警告似的瞪了飛段兩眼便甩袖離開。


    眼見那廝真走,長河非常不爽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小二,給老子來十壇上好的陳釀!”


    “對了,不知兄台哪裏人,姓甚名誰?”他看向飛段。


    “大夏龍城第一靚仔,姓六道,名飛段,字很帥,號最俊居士!”


    “呃……好吧好吧,不過既然是你主動找我喝酒,那我就說說我的規矩,酒,我請,喝多少,管夠,不過,咱們喝酒隻能憑本事酒量,不可以靈力逼酒,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飛段頓時啞然失笑:“靈力逼酒,還有這種騷操作?”


    說著拍了一錠銀子在桌子上:“小二,再切十盤牛肉!”


    緊接著又對長河道:“既然你請我喝酒,那我就請你吃肉,不過我沒你那麽多規矩,允許你靈力逼肉!”


    “哈哈哈靈力逼肉?這說法倒是新鮮,有意思,幹!”長河哈哈大笑,排開一壇酒的封泥,對準大嘴就咕嚕嚕灌了下去。


    飛段本就存著主動搭訕的心思,也不含糊,同樣抱起一壇酒開始猛灌。


    隻見那長河明顯是嗜酒之人,酒量極為了得,一壇酒下肚竟然隻是幾個唿吸的時間。


    可等他轉頭一看,發現飛段竟然已經開始喝第二壇了,立馬眼珠子一轉,不驚反喜,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連看後者的眼神都變得格外的熱切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後,十壇美酒全都被兩人鯨吞下肚,但讓長河沒想到的是,十壇酒他隻喝下四壇,而另外六壇竟是被飛段幹掉的,而且後者還意猶未盡,酒量像無底洞一般。


    “哈哈哈,好,痛快,實在是痛快,飛段兄的酒量華某佩服,你這個朋友我交了,難怪你連飛舞那娘們也不放眼裏,就憑你這喝酒的本事就絕非等閑!”長河“哐當”一聲把手裏喝光的酒壇砸地上,滿是欣賞的讚揚飛段。


    卻不知,飛段的酒都喝到了須彌戒指中,根本就是在套路長河。


    他雖然也能喝點酒,但並不酗酒,更沒有酒癮,正所謂小酒怡情,大酒傷身,怎麽可能真陪人家拚酒,好幾大壇呢,你以為在開玩笑!


    “那個,長河兄,那冬雪飛舞肯定也是來參加這次弟子選拔的,不知對所謂的選拔細節,你解多少?”趁著對方酒興正酣,飛段連忙套話,同時又叫了幾壇美酒。


    酒勁上腦的長河麵紅耳赤,想都沒想,直接就把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言無不盡。


    一刻鍾後,飛段收獲頗多,了解到了想要想知曉的基本情況。


    所謂的選拔,是指一係列的考核。


    恰恰就在這時,一股危機感襲來。


    “小娥,你說的就是那人嗎?”


    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出現在飯廳門口。


    其中的男子雄武高大,目光犀利,穿一襲月華長袍,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如厲刀般鋒利剔骨。


    但是相貌不敢恭維,鼻孔朝天,膚色發青,還長了齙牙,跟個青麵鬼似的。


    而男子身旁的女子,赫然是早前跟在冬雪飛舞旁邊的丫鬟。


    “是他!”看見兩人的出現,長河目光一凝,火辣辣的酒意似醒了一半。


    “來者不善啊,長河兄你認識這鬼故事裏走出的人物?”飛段有些好奇的問道。


    長河剛想迴應,卻不料旁人已經搶答。


    “是夏雨淋漓,竟然是夏雨家的淋漓少爺,難怪整個人看起來如柄霸刀般犀利懾人,此人道靈是水屬性的刀靈,修為就已達四品,他這是都被請來替飛舞小姐算賬的嗎?看來那小子要倒黴了!”周圍人群見到來人後立馬驚唿,並朝飛段投來同情的目光。


    “淋漓少爺少,就是那人,不僅粗鄙無禮,且貪得無厭,黑了小姐一錠金子不說,還死賴著位置不肯讓,小姐就是被他給氣跑的!”丫鬟小娥指著飛段的方向介紹道,臉上氣鼓鼓,看飛段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哈哈哈,飛段兄,看來你的麻煩來了!”長河把正要說的話語改口,“哐當”把一個酒壇砸地上,粗獷的麵上浮現揶揄之色。


    飛段無懼,不慌不忙倒提酒壇湊到嘴邊大口喝起,對迫在眉睫的危機仿佛渾然未覺,滿不在乎的道:“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來,長河兄,繼續喝,別讓閑雜人等擾了咱們的雅興。”


    “跳梁小醜?”


    長河麵色一滯,特麽還真敢說,他不佩服都不行。


    於是激動的一巴掌拍桌子上,朝楊質豎起大拇指:“牛!飛段兄,你有種!”


    “老子生平極少服人,但今天我對你各種佩服,夏雨淋漓雖名聲在外,卻拜倒在冬雪飛舞的石榴裙下,替女人當打手,明明那女人的護衛都是五品靈士,根本不需要他出頭,此番無事獻殷勤,不是跳梁小醜是什麽?你形容的很恰當!”他補充說道。


    兩人自顧自的談笑著,令周圍食客紛紛震驚,夏雨淋漓那裏早已臉黑如墨。


    想他堂堂夏雨世家二少爺,刀法卓絕,即便是四品後期靈士都不願與之為敵,現在一個區區一品靈士,外加一個粗鄙不文的馬大哈,竟敢當眾侮辱於他,簡直豈有此理!


    “淋漓少爺,他們……”感受到夏雨淋漓身上透出的冷意,旁邊的小娥忍不住輕喚了一句。


    “他們今日必死!”


    夏雨淋漓冷哼,雙目殺機閃耀,腳步一跨,已然來到飛段二人的桌邊,揮手朝背後輕輕一拂,一柄雪亮彎刀提在手中。


    與此同時,磅礴的靈力席卷而出!


    如果說之前夏雨淋漓給人的感覺僅僅是氣勢洶洶,那麽此刻靈具在手的他,完全化做了一頭人形猛獸。


    “我淋漓六歲學刀,到今日習練刀道已然十餘載,十年寒暑從未間斷,自三年前刀道小成,從未和境界低於自己之人交手,現在不介意破例一次,既然你二人找死,那就怪不得葛某了!”夏雨淋漓雙眸凝視手中彎刀,一股盛氣淩人的氣勢湧現。


    “兩個匹夫,給你們一息時間,速速報上名來,本少爺刀下不收無名之鬼!”他補充道,手中的刀則在蓄力。


    “少給老子裝,你六歲習刀,你爺爺我還三歲習拳呢,要打就打,哪來那麽多廢話!”麵對夏雨淋漓的狂妄,飛段還沒發飆呢,長河卻怒火中燒。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雙目毫不避讓地和前者對視,渾身透出一股強烈的戰意!


    “有意思!”飛段心頭一動,反倒很願意先看看熱鬧,沒想到皇帝不急太監急。


    本就猜到這長河是豪爽之輩,但現在此人竟然不懼強於自身的人,而且是選擇和一個一品靈士站隊,令他不禁又高看了幾分,算得上一條好漢。


    然而下一瞬,畫風突變,一隻強有力的大手落在飛段的肩頭,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人就被提起跑路。


    同一時間,長河熟悉的聲音匆匆傳來:“老子酒喝太多,影響了帥氣形象,改日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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