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來。”


    她腦子裏一片混沌,各種事情交雜在一起,沒辦法單獨拎出來。


    “沒關係,這隻是暫時想不起來,很快你就會想起來了。”


    “……”又是這種言論,姝夏真的想給他兩耳刮子,讓他閉嘴。


    “行了行了,別跟我繞彎子,有什麽事就直說,你讓我一直猜謎語有什麽意思?”


    “可是……”


    “姝夏一直都在謎團中。”


    “從未看清過事實。”沈一黎一臉無辜地說道,他的語氣不像是幸災樂禍,反而是一種無奈。


    姝夏不明白,他怎麽會因為自己生出這樣的深深的無奈感。


    沈一黎是站在她這邊的?是在幫她?她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會有錯。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我不想陪你猜啞謎,你不說,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要離開這裏。”


    她起身就要離開,沈一黎看著她的動作,卻沒有任何要阻攔的意思,不緊不慢地說著,“姝夏真的想要離開這裏?”


    “姝夏不會想離開這裏的。”


    自問自答。


    透過木窗,外麵枝繁葉茂的花樹投射下一大片陰影,花瓣紛紛揚揚,與赤色的綢帶共舞。


    那棵樹,姝夏並非第一次看見,她在多個位麵都曾見過這棵樹,隻是如今,隨著位麵的變化,她的記憶會不斷模糊化,記不得任何細節,隻是模模糊糊的,剩下了一團不可捉摸的影兒。


    “……”


    姝夏是個不信邪的,沈一黎說她不想離開這裏,她還就真要離開這裏,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沈一黎平穩的聲音。


    “姝夏……”


    “不想知道你沉睡後究竟發生了什麽嗎?”


    “不想知道你……是因為什麽才會被帶進這個三千位麵小世界的嗎?”


    “不想知道你的神格是怎麽被封印,怎麽被投入每個世界的嗎?”


    “不想知道……”


    “夠了。”姝夏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


    “你要說就說,不說就算了。如果你要繼續吊著,那我就不想知道了。”


    “你還真是一點沒變。”


    “你過來——”


    “我慢慢跟你說。”


    沈一黎向她招手,但是姝夏搖頭,隨便扒拉出一根木椅,坐了上去。“我就在這,你說,我聽得見。”


    “……”


    姝夏壓根就不想靠他太近,她根本就不信任他,至於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選擇性地聽聽就好了。


    不用太認真。


    不管沈一黎的目的是什麽,將她帶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麽,任何人說的話,不管是沈一黎還是蘇辛,甚至是原來的狗係統,又或者是現在這個臨時係統,他們所說的話,姝夏最多隻能信一半。


    抱著這樣的心態,姝夏才開始聽沈一黎娓娓道來。


    也許事情的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麵了。


    -


    嘀!


    嘀!


    嘀!


    某種精密儀器發出的聲音迴蕩在密閉的空間裏,格外清晰。


    藍色和紅色的光芒不斷閃爍。


    寂靜的密閉空間裏很快響起了人的聲音。


    “沒辦法了嗎?它……”


    “沒有,各種代碼程序都試過了,但是它就是沒有重啟成功。”


    “唉,因為它和小世界是聯係在一起的,如今小世界出現了問題,它就……”


    “算了,我們盡力了,而且事情或許就快要結束了。”


    “嗯,既然不能重啟,就放入迴收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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