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原本白皙的爪子也被凍得通紅,室外和室內的溫差實在是太大了,沒有習慣生活在魔都裏的人,一刻都不願意出門。


    見狀,姝夏微微挑眉,“怎麽不進來?外麵不冷?”


    她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卻和這凜冽寒風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月吟搖搖頭,“小姐在忙,不能打擾小姐。”


    “……”


    “那你送糕點過來祭天的?”他說的話明顯是矛盾的。


    “我……”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了下文。月吟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答她。


    少年又沉默不語了,他總是這樣,埋著頭,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麽。


    “地上有錢嗎?”


    姝夏冷不丁問了這麽一句,月吟有些發懵,“啊?”他的眸子微微閃了一下,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沒……沒有吧……”月吟弱弱地迴答了一句,他也不知道姝夏為什麽會這麽問,也不知道怎麽迴答,隻能實話實說了。


    “嗯,既然沒有錢,那你還一直往地上看什麽?”


    “一直埋著頭,你就不怕撞到牆?”她的聲音似乎沒有以前冰冷了,緩和了很多。


    “……”


    月吟隻是悄悄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進來吧,別在外麵站著,冷。”姝夏說什麽,月吟就做什麽,聽話得很,除了……在院子裏挖坑那件事。


    她剛要去拿盤子裏的糕點,月吟就出聲了,“那個,小姐,糕點有些涼了,可能沒那麽好吃,要不要我去廚房熱一下啊?”


    姝夏看著他把話說完,然後將一塊帶點清香的糕點塞進了嘴裏,涼了就涼了唄,本質的味道又不會變,何必那麽麻煩。月吟的廚藝是真的好,無論是做飯還是做糕點都很厲害。


    “味道不錯,你做的?”


    隻要姝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就會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宛如一隻小鹿。


    “月吟你是不是怕我啊?我又不吃人。”


    “沒有……”月吟搖頭否認,但是依舊不看她。


    她這才發現月吟身上的衣裳單薄了些,本來就清瘦的他,這個時候看起來更加羸弱了。


    這是她的疏忽,最近太忙了,早出晚歸的,就忘記了去關心月吟的狀況,現在才想起來,月吟來沐府一個月的時間裏,都沒怎麽和月吟相處過,自然是對他了解甚少了。


    “那你怎麽一直不看我?”


    “我……”


    他又沉默了。


    姝夏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就沒繼續追問了。她看月吟一副拘謹的模樣,就想著轉移他的注意力,給他找點事情做。


    “你過來幫我整理一下這些賬目。”


    “好的,小姐。”月吟很乖巧,跟過去幫她整理了。


    他做事的時候總是一言不發,認認真真的模樣,每一頁他都看得很認真,姝夏時不時瞥他一眼,他實在是太專注了,以至於沒有發現姝夏在看她。


    少年的側臉很好看,櫻色的唇瓣淺淺地抿著,纖長的睫羽微微上翹,白皙的臉頰似乎嫩得能夠掐得出水來,墨色的長發垂落在肩頭,一副乖順的模樣。


    他這幅美好的樣子,讓人不忍心破壞,姝夏沒說話,她也認真查看賬目去了,效率高點,很快就能全部弄完。


    ……


    “小姐,我好像發現了有一個地方不對勁,但是我……不確定……”


    “你先看看吧。”月吟把手中的賬目遞給了她,他的眼睫毛眨呀眨的,像天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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