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老師習慣性地圍繞著教室走了一圈,看看同學們擺在桌上的試卷,走到姝夏麵前的時候發現她桌上還是幹幹淨淨的,試卷都還沒拿出來。


    “這位同學,你的試卷呢?”班上原本的物理老師請了產假,這位物理老師是這學期來代課的,班上大部分的同學都還不認得,隻認得幾個平時很活躍的同學。


    “……”


    見姝夏沒有迴答他,他又繼續說道,“是不是找不到了?你看看你們,這才考了幾天試卷就找不到了?講台上有新的空白試卷,去拿吧……”


    物理老師剛剛把話說完,趙裴就發話了,“老師,她的試卷在這裏,沒有不見。”


    老師默默地看了趙裴一眼,“好吧。”他轉了半圈之後又迴到講台上了。


    姝夏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趙裴,“你拿我試卷幹嘛?”害得她以為自己的試卷被丟掉了。


    他撓了撓頭,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夏夏考得那麽好,所以我拿來借鑒一下,感覺步驟比較好懂。”


    “額……”趙裴這麽好學,她應該感到欣慰才是,但是她看到自己原本幹幹淨淨的卷麵上有一小滴很明顯的油漬,她就好想把趙裴打一頓。


    ……


    “好了,同學們的試卷都找到了吧?實在是沒有找到的同學就到講台上來拿新的空白試卷。”


    現在學生找不到試卷已經成為常態,有些考試完了之後試卷就不見了,所以老師來上課都會多帶幾份備份的試卷,總不能讓他們聽望天書吧。


    “我先說說這次的考試情況。大家也知道,我是這學期才接手你們班的,對你們班的情況不太了解,你們以前的物理老師告訴我,你們班的物理成績不太樂觀,這次月考之後,我覺得那位物理老師說法委婉了,在年級所有班裏麵,你們班物理成績排名倒數第二。”


    “我想大家都知道我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麽,物理雖然難,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隻要你們認認真真踏踏實實地,我們一起來直麵困難,就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難題。”


    雖然班上的物理成績確實差,但是這個老師還是以鼓勵為主,並不是一昧指責他們。


    “另外,你們班個別同學物理考得很不錯,總分110,班上有位同學考了108分,扣掉的兩分是步驟不夠規範嚴謹。這位同學叫許姝夏,哪一位是許姝夏同學,站起來我看看……”


    “……”姝夏聽到老師念了自己的名字,隻好站了起來。


    講台上的物理老師推了推自己的圓眼鏡,他想起自己剛才跟姝夏搭了話,不過這也沒什麽。“大家鼓掌,希望你們能夠多向許姝夏同學請教,爭取早日把物理這一門學科學得明白。”


    教室裏一陣響亮的掌聲響聲,老師和不少同學都看著姝夏,她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但是心裏尷尬地要死,仿佛公開處刑一般。還好老師很快就讓她坐下了。


    這一節課姝夏都沒怎麽聽,自己拿了一張白紙在那裏寫寫畫畫的,趙裴瞥了她幾眼,看到那張雪白的紙上畫著連綿起伏的山脈,山巒的倒影滑入穀底的平靜無波瀾的湖水中。


    湖的旁邊有許多灌木叢,許多新生的帶刺的薔薇,山巔有雪色,天空湛藍,沒有一朵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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