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明白她的意思,了解了她的故事,也不想跟她繼續糾纏。


    我明確的告訴她,其實自己根本無意來打擾她的生活,這一切撞在一起,都隻是巧合而已。


    我和杜少素不相識,原本和他扯上關係就算倒了大黴了。更別提寧玲這件事情。


    我沒心思打擾她的生活,不過既然大家都攤牌了,那有件事情我需要知道,除此之外,我也不想跟她再有任何交集。


    寧玲直視著我的眼睛,問我:“什麽事?”


    我誠懇的道:“我要知道你把那盒子埋在什麽地方?”


    她再度將兩手環抱起來,謹慎的望著我,道:“你要那盒子做什麽?”


    我吐出三個字:“毀了它!”


    她先是一愣,稍稍朝後退了一步,考慮了幾秒,然後對我說:“不行!”


    我疑惑的看著她,問為什麽?


    她道:“我已經說過了,我也曾想過是不是要把那個盒子毀了,可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毀了那盒子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你能保證我不會因為這樣死了?”


    我搖頭:“這我保證不了,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毀了那個盒子,我可能會死在那個盒子之上。”


    她不解的望著我,似乎想聽我詳細的解釋,沒有說話。


    可我沒辦法跟她細說,我隻知道那本書提到的東西,無論是人是物,似乎都能要我的命。就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隻要還有一點可能,我就不會坐視不理。


    誰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我是這樣,寧玲自己也是這樣。


    她稍稍考慮了一會,衝我道:“除非你能給我一個保證,確定我不會有事。否則我不會把我埋盒子的具體地址告訴你的。”


    我很無奈,我也不是神,對什麽東西都能了如指掌。何況我對這些事情,本身都還一知半解。


    可想了想,我跟麵前這女人素不相識,如果能有雙贏的方法,既不會威脅到她,也不會威脅到我,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不行,那她的死活,跟我又能有多大關係。我其實根本就不怎麽在意。


    但現在知道那盒子下落的人隻有她一個,所以我隻有一個選擇,就是跟她合作。


    我隻能先穩住她,然後想辦法把盒子的下落給問出來。因此我對她說:“我現在保證不了,你要是不放心,那你可以跟我去找一個人,從他嘴巴裏,或許能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找誰?”她問我。


    “林毅軒!”我答她。


    聽到這個名字,她臉色刷的變了,驚駭不已:“難道他還活著!不可能!”


    我忙解釋道:“都說他已經死了,可之前一段時間,就在這條河邊,我見過他,一點也不像死了的樣子。”


    寧玲麵容發白,似乎聽到了一件最為讓自己恐懼的事情,想想也是,她親自動手撞死的人,如今又迴來了,心裏一點不擔心,那才真是見鬼了。


    果然不其然她直接朝我吼起來,指著我說:“這不可能,你在騙我!”


    我鎮定的站在原地,道:“我可沒騙你的必要,你要不信,現在跟我迴去問我朋友,我遇上林毅軒這件事情,他也知道。”


    寧玲眼睛滴溜溜轉著,似乎在考慮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和嚴重性。


    如果林毅軒真的沒死,甚至在這城市裏遊蕩,那他的目標,無疑就是寧玲。而且她心中有愧,想到這層,神經就越發的敏感。當即就要求我給陳樂打電話過去,要問個清楚。


    我按照她的說法做了,陳樂雖然不清楚我為什麽會重新提起這件事情,但他下意識的就幫我圓話。寧玲聽得分明,臉色越發難看了許多。


    等掛了電話,她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辦法反駁了,整個人氣勢似乎都弱了一截。發了很長時間的呆,這才問我說:“可是,如果林毅軒確實已經死了,而你看到的,不過是鬼,那你要帶我上哪裏去找他?”


    我為了穩住她,其實腦子裏已經想好各種對策了。


    找林毅軒根本不是我的目的,所以能找到與否對我來說並沒有那麽重要。我為了就是寧玲跟在我身邊,然後旁敲側擊的問出盒子的下落來。


    當然這過程中,可能需要做些過場。


    因此我告訴她:“我們可以請鬼!”


    但這過場不是做個寧玲一個人看的,還包括了陳樂和夏俊凡。


    陳樂希望我按照之前的方法找下去,把書裏所記載的事情一個一個解決。但那書裏的故事何其多,解決起來危險不說,當是耗費的時間就不知道會有多久。


    而夏俊凡希望我能把那個未完成的遊戲繼續下去,做一個賭博,要麽一次解決,要麽陷入更大的麻煩之中。


    他們兩個人這幾天為了這件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吵得我頭疼不已。


    因此現在我也決定下來,反正這兩種主意都各有利弊,我索性就一起做了,既按照陳樂所說的那樣,依次解決書裏的故事,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找那個盒子。


    同時也按照夏俊凡所說,玩請鬼遊戲。但這請來的對象我需要好好斟酌,不可能隨便去請些孤魂野鬼,我可以先試試這個方法有沒有用,看看能不能把林毅軒給請來。


    林毅軒自然是我最好的選擇,單純的因為之前在這河邊他曾今對我說過的那些話。而且他知道的事情要比我多,如果把他請來了,能讓我發現一些我所不了解的秘密,當然是最好的。


    說不準,往好處想想,他或許能直接告訴我陳樂和夏俊凡的方法哪個更有用處。


    如果請不來,那也沒事,我同時還在找盒子不是?


    因此細想下來,這也算是一石三鳥吧。既穩住了寧玲,也可以緩和陳樂和夏俊凡的矛盾,同時我也在解決自己的麻煩。


    寧玲聽了我的建議,一直沒有出聲,最後她才低頭對我說,讓我給她一點時間考慮考慮。


    我點頭答應,沒有表現出來絲毫想要逼迫她的意思。


    迴賓館的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我看得出來寧玲的心情很沉重。似乎林毅軒重新出現的消息,遠比我撞破她的謊言更為讓她煩惱。


    我迴到房間以後,把這個決定告訴了陳樂和夏俊凡,兩人也不是那麽容易說動的,一直開口勸我就按照他們各自的方法來。


    我聽不進去,早早就睡下了。


    不想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寧玲的電話,通話的內容很簡單,她說自己考慮了一晚,答應跟我們同行。


    這都是在我預料之內的。


    寧玲被林毅軒坑得不明不白,重生之後報複的念頭太強,連林毅軒對她這麽做的原因都沒有弄清楚,就下了死手。


    後來心情平複下來,這事情就一直壓在她的心底。應該也有後悔的時候,至少想親耳從林毅軒口中得到一個解釋。


    她問我什麽時候動身。


    我告訴她,得等她那表哥肯讓我走我們才能走得了。


    電話那頭寧玲就笑了,讓我別在意杜少怎麽說,他沒有那麽大的權限來限製別人的人身自由。


    我肯定不想跟警察對著幹,但寧玲既然這樣說了,我也就無所顧忌了,反正最後杜少要是問起來,我就把全部責任都推到寧玲身上去。


    就這樣,我們收拾了行李,和寧玲約好時間,直接離開了賓館。


    等到機場的時候,寧玲已經在那等我們了,甚至連機票都幫我們訂好了。


    這是陳樂和夏俊凡第一次看清楚寧玲的樣子,昨天在賓館下麵看不真切。


    陳樂一看有妹子同行,心情就好了起來,拉著我扯低聲扯到:“這妹子好看啊!”


    我白他一眼:“外表美,內裏黑。”


    陳樂自然是知道寧玲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可他一點也不介意,還是跟寧玲嬉皮笑臉的。不過寧玲高冷得很,幾乎不鳥他。


    我們上了飛機,直接朝林毅軒所居住的城市而去。


    但等我們下飛機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怪事。


    當時飛機停好以後,機艙裏所有人都跟要去投胎似的,可勁往外麵擠。


    我們幾個被擠在座位上,過道又窄,一時半會還出不去。隻能眼巴巴看著這些乘客先從我們麵前過去。


    可我晃眼一掃,忽然就看到一個男人,穿著套高領的黑衣服,手裏拿著一個公文包,被人推搡著從我們麵前過去了。


    但那張臉,我記得很清楚,而且印象十分深刻。


    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這他媽就是林毅軒啊!


    我指著那個男人大叫起來,陳樂他們也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一個個臉色都變了,尤其是寧玲,我都分辨不出來她那表情到底是驚恐還是驚訝。


    可不管我怎麽叫喊,那個男人都沒有迴頭,好像聽不到我的聲音一般。依舊隨著人群慢慢朝前。


    我生怕這人又像上次一樣從我眼前消失了,急的想要從座位上爬過去。


    但我實在想不明白,林毅軒竟然跟我們呆在同一架飛機上,難道他真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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