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半個身子都已經出了窗戶!


    我急的兩手亂抓,死死扣住了窗簷,努力的穩住身子。心裏也慌亂不已,甚至連叫喊聲都發不出來。


    但背後那股力量也沒有絲毫放鬆,依舊使勁把我身體朝外推去。


    陳樂也急的直接朝樓道裏跑,這一秒鍾我真希望他能直接飛上來。


    我手指緊緊抓著窗簷,都已經開始生疼,幾乎都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然而這時候事情卻忽然有了轉機,我隻覺得自己背上的力道一鬆。反而有人一把扯住我的衣服,將我朝屋內使勁一拉!


    我立馬就被拽了迴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斷的喘息起來。


    接著我才朝身後掃了一眼,發現陳樂的同事正站在後麵,表情古怪的看著我,直接開口問道:“我說兄弟你剛剛在幹嘛,你這麽玩可是要命的啊!”


    我依舊驚魂未定,渾身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雖然很感激他救了我一命,但眼下哪裏有心思來跟他解釋。


    好在這時候陳樂也衝進了屋子,他神色慌亂,見我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也跟我一樣癱坐在地上。


    他同事不由來了興致,隻當陳樂不清楚剛剛的情況,跟他調侃起來,說:“你這朋友還真是,要不是我從廁所出來的快,他沒準就摔下樓去的。你沒見他剛才那樣子,好像在用力把自己朝窗外拽似的。”


    我也不清楚從這人的角度來看我當時是副什麽模樣,其實也根本不想談這件事情。


    陳樂也識趣,隻說沒事就好,接著就把話題岔開。


    他在屋子裏隨意轉了一下,然後搖頭佯裝自己留下的東西已經沒了,興許被之前的住戶給拿走或者丟了也說不定。隻有他同事很熱心,還準備幫他找下那幾人的聯係方式。


    走完這個過場,我們也不敢在逗留,懷揣著滿腹心思,從這鬼屋裏出來。又跟陳樂同事閑逛了一會,這才告別往旅社裏去。


    這一趟行程讓我有些失望,按照我們原定的計劃,本想在那屋子裏多呆一段時間,好好找找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


    哪裏能想到這剛一去差點就把命給丟了。


    迴到旅社,我問陳樂:“你當時看到什麽了?”


    陳樂神色陰鬱,跟平時那嘻嘻哈哈的模樣完全不同,他迴憶了一下,才說:“看不清楚,感覺就是個黑乎乎的影子……”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起初我還當我是那同事跟你站在一起,仔細一看發現不對,那身影像個女人。”


    我沉思一會,想不出個究竟,如果那屋子裏有個女鬼,是否意味著曾今有個女人死在裏麵?


    陳樂覺得這種猜測也不是沒道理,隻是問題在於,即便那屋子死過人,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至少是在那棟樓竣工以前,第一家買來的戶主就遇上了怪事。


    而且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們更加難以查到什麽。


    畢竟年深日久,我倆又都不是搞偵查的,手上沒有證據,更加不可能報警。


    但讓我更加想不明白的一點是,為什麽陳樂在那裏住了好長時間都沒發生任何事情,偏偏我和林毅軒第一次去就遇上這種事情。


    林毅軒這個與我素未謀麵的人之間,難不成有什麽共同點?


    我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很快就被陳樂否決了。


    他說得十分直接,按照他對我和林毅軒的了解,我們除了都是男人之外其他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


    說道這裏,他臉色又沉了幾分,猶豫了幾秒,對我說:“林毅軒那邊有消息了……”


    我沒料到能這麽快,覺得陳樂的朋友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可一看陳樂那種苦大仇深的表情,我心裏卻有一沉,覺得這肯定不是個好消息。


    果不其然,他接著就說:“林毅軒死了……已經有一年多了。”


    我腦中嗡的一聲,難以相信陳樂口中說出的話:“死了?”


    他無聲的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沉重:“我朋友打聽到他教書的學校,據說是出了交通事故,死得挺慘的……”


    我頓時沒了頭緒,顫顫的坐在床上發呆。


    林毅軒就這麽死了,我目前幾乎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想從他口中得到一些關於那本書的信息,可偏偏人卻早已去了。那我現在還能指望什麽?


    陳樂伸手在我肩上輕輕拍了拍,似乎也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


    他說:“別想那麽多了,今天也累得夠嗆,先好好休息一會,該怎麽做,明天再考慮吧。”


    我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兩個人就這麽沉默了下來,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陳樂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過了好一會,他才問我:“餘洛,你說,林毅軒的死會不會不隻是個意外?”


    我側頭望著他,猜測著他此刻的想法。


    畢竟他們相識一場,最後雖然斷了聯係,但陳樂對那件事情,也頗為愧疚。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卻是個死訊,想必陳樂心裏也十分不好過。


    但我自認為還算了解陳樂這個人,性子非常實在。我就怕他想不通把事情往自己是身上扯。畢竟看看我現在遇上的事,他沒準會覺得林毅軒的死,會跟他那次惡作劇有關。


    因此我迴答他:“不是說了交通事故嗎?每年車禍得死多少人,總不可能有人刻意去撞他吧。”


    陳樂淡淡的“嗯”了一聲,沒在說話,但看樣子還是在胡思亂想。


    過了一會,他又從床上翻爬起來,隻說自己想出去走走。


    我也沒攔他,覺得這種情況,還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才能想個明白。


    陳樂出去以後,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了。我迴憶著這幾天發生的事,依舊覺得如亂麻一般。


    掏出手機看了看,又想給夏俊凡打個電話。自從上次他說自己看到葉泠之後,就再也沒收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在調查這件事情。


    可遺憾的是,一連撥打了幾個,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這情況讓我有些擔憂,他就算告訴我現在真的一直被鬼纏著也比毫無消息來的好些,畢竟我真不想再聽到誰的死訊了。


    於是我進我們平時聊天的那個靈異故事群裏看了看,這段時間都沒上網,剛剛一把群打開,就有無數條聊天記錄。


    我隨便看了看,也沒人提到過夏俊凡的消息。


    接著我給一個網名叫做野貓的朋友發了條信息,問他最近有沒有和夏俊凡聯係?


    我從沒見過這個人,幾次聚會他都沒有來過,但和他關係還算不錯。知道他和夏俊凡住在一個城市,兩人私下也認識。


    很快我就收到了他的迴複,隻說最近都沒見夏俊凡露過麵,不知道他是不是工作太忙的緣故。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告訴他我有急事找夏俊凡,但電話一直沒人接,想請他幫忙去夏俊凡家裏問問,最好讓夏俊凡給我迴個電話。


    他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說等他明天下班的時候順帶過去看看。


    我這才放心了一些,跟他道了謝就下線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不知道陳樂什麽時候迴來。我多少有些擔心,又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順便走到窗戶邊上,拉起窗簾朝外瞄,想著能不能看到他的身影。


    耳畔響起了電話的嘟嘟聲,很快就接通了,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恍惚朝對麵上掃了一眼,整個人就愣住了!


    對麵那正對著我窗戶的樓房,此刻街上的少許燈光照出大概的形貌。而那樓房正中,寡白的牆壁上,似乎搖搖晃晃的正掛著某樣東西!


    一條黑而粗壯的繩子,從漆黑的樓頂上垂了下來,一直到正對我窗戶的位置處,竟然吊著一個人!


    那人早已經一動不動,隻隨著繩子悠悠打轉,穿著一套墨黑色好像壽衣一樣的長衫子,瞪著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我!


    我定定的望著對麵,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就連手機那頭陳樂說的話也一點沒聽進去。


    可巧這時候突然有人敲我房間門,咚咚咚的一陣亂響,嚇得我身子一抖,猛一迴頭,手機直接掉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門外是誰,隻愣在地上沒有動。


    忍不住又朝窗戶方向看去,可剛才一放手,窗簾又散了開來,把窗戶蓋得嚴嚴實實。


    我喘著粗氣,顫微微的把手重新抬了起來,剛要把窗簾掀開,不想稍稍抬頭一看,忽然就見那雙幹癟無神的眼睛,正由窗簾上方的縫隙裏死死盯著我!


    我看得分明,心頭猛的一跳,雙腿一軟,直接就倒在地上。


    那時候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隻想離開這個地方。匆忙轉身想從地上爬起來,可這時候,房門卻率先一步被人從外麵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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