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般粗鄙的人,在山寨裏比比皆是,他從前也未覺得有什麽,可在常家表姑娘麵前,他便不由生出一絲自卑來。


    “我沒有名字。”他不願騙她,也不敢看她。


    他害怕看見她眼中嫌惡的顏色。


    “我姓常,名嬌。我母親在世常稱唿我嬌嬌。


    可我母親去了,我成了一個沒名字的人了。”


    她看向蚊子,輕笑著說道:“原來,我們二人是同病相憐啊。”


    她隨母姓,從離開父族後,她便改了姓。


    這是母親的意思,這也一度讓她認為自己就是常家人。


    蚊子詫異的看向她,“你怎麽沒有名字呢?嬌嬌......”他臉上不由染上一絲緋紅,“這名字真好聽。”


    常嬌坐在他的對麵,低聲道:“你若無名姓,不若以文為姓,名......”


    剩下的話,便不是她該說的了。


    蚊子激動的看向她,張口便問道:“你不嫌惡的粗鄙?”


    常嬌搖了搖頭,她有什麽資格嫌棄旁人,若非有母親留下的那筆嫁妝在,她今日過的恐怕比蚊子還不如。


    經曆了生死後,許多事,她便也看開了。


    “大人,我無家可歸,你可否將我留下。


    我會洗衣做飯。”


    人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這些事,她從前是不會的,可到了季州後,卻越做越熟悉。


    這樣的生活,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你說......要留在我家?”蚊子感覺自己煥若在做夢般,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看著蚊子的晶亮的眼,常嬌不由緊張的抓住衣擺,“若是大人不願,我可去找其他人家。”


    聽見這話,蚊子的臉都綠了,“一女不嫁二夫,你既然想到我家來,怎能因為我不答應,便要去旁人家中?”


    她隻是尋個活計罷了。


    怎麽就扯上了這些?


    她知道她嫁給了尚天,不該有別的想法,可她實在不願橫在尚天與蘇淺,她隻想找個活計養活自己罷了。


    旁的有婦人的家中,根本不缺洗衣做飯的人。


    原想這,與蚊子比較熟悉,還能在他家留下做活計,也好混個溫飽。


    常嬌心頭的委屈,也不知該與何人說。


    “我既嫁給了王爺,自是不會想再嫁與旁人之事。”語畢,她便哭著跑了出去。


    蚊子:“......”他怎麽忘了常嬌已經嫁人之事?


    這嫁的人還是尚天。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蚊子並沒有去追,他歎了口氣,直接來到尚家,他傻傻的站在尚家門口,卻一直未敲門。


    雖然尚天不喜歡常嬌,可那也是他的女人。


    俗話說得好,兄弟妻不可欺,他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些?


    想著想著,他便想離開,什麽都別說了。


    可就在這時,門被人拉開了,尚天淡淡看了他一眼,道:“進來吧。”


    蚊子跟在他的身後,入了院,道:“少當家,我......”


    “想娶常家表姑娘?”尚天直言問道。


    蚊子沉默著點了點頭。


    尚天歎了口氣,道:“她現在是我的妾,便是我寫了放妾書,她也是二嫁之身,你若是娶了她,村子裏人會怎麽說你,你想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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