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那群無望門徒眾舉著照力有限的火把氣衝衝的迴到門派裏。


    此時,四悍狼之一熊亢迪,把今夜突發之事報告給被從夢中驚醒的統領吳望:“大統領……夜闖無望門的賊子,趁著夜色逃了……”


    吳望頓怒:“如何逃地?那麽多人竟抓不住一個賊子!”


    “是有狼群掩護著那賊子逃走了……屬下猜測,應該牧狼人邢伍在暗地裏幫著那賊子。”


    吳望又一怒大喝:“邢伍……!竟然幫著外人來無望門搗亂!也太不把吳某放在眼裏了!”


    罵了一口惡氣,再問:“知不知道那賊子是何人?”


    “他蒙著臉麵,不知道是誰……但他拿著重刀,刀身筆直,約有六尺之長。”


    “筆直的重刀,六尺之長,難道是十獸門的楊傲雨?”


    “屬下也猜測是楊傲雨。”


    “無望門與十獸門向來毫無瓜葛,他為什麽要夜闖無望門?”


    才提出疑問,就又有一悍狼陸勝詹來報:“大統領,老郎醫不在草藥房裏了……估計是被救走了。”


    那些被胡狼弄傷的徒眾去找高風老郎醫治療,可全門派上下,都找不到人。


    吳望一聽再怒,心道:“原來目標是高風,這關鍵時候……!所幸,還有高風留下的藥物可用幾天。”


    不過,他還是下令派著兩個人帶人手出去沿著腳印追捕,還有到漠邊小鎮裏搜。


    這夜裏風急沙飛的,很快就把腳印覆蓋了,又是黑夜,從何追起。還有那去漠邊小鎮的人,亦是此番心情……


    另一邊。


    夏空祥趁亂順利救出老郎醫高風,在寒夜裏等到了逃迴的邢伍和楊傲雨。


    他們擔心吳望會派人在附近瘋狂搜索,於是,一碰上麵,三人便帶著高風急匆匆去找離落纓、鍾伶舞。


    後,邢伍帶著他們連夜躲在漠邊小鎮東麵的一群土丘下。此時還不敢直接去漠邊小鎮,要等到夜裏才去。


    夜色微弱,星星微暗。寒夜品苦,看是終時,卻無終時。若問,何必如此,為何不好生安分……其此間是無言可道也。隻在累苦之中會心一笑,當是作為一答案。亦或是,身在江湖不由己。


    熬到天明。


    離落纓看著鍾伶舞曾說的那位脾氣孤傲的高風,他神情自貴,眼神犀利,乍一看,確有一種很高傲的感覺。


    離落纓禮貌說道:“見過高老先生,晚輩離……”


    高風:“離落纓是罷,老夫知道,近來名氣可是不小!你的情況,你朋友夏空翔已跟老夫說了一二,伸手過來。”


    這態度還能讓鍾伶舞接受,但她還是示意離落纓,別理他太多。


    高風簡單的替離落纓把了把脈,過程中,他一切淡定,似乎是在他的掌控之中。隨後讓離落纓試著運動功氣。


    離落纓按話照做,開運氣海,絲毫不遲疑。但隻轉瞬之間,運行在體內經絡的四股功氣猛地相互纏擾,仿佛一山不能容二虎一般,在內裏氣鬥起來。一下就讓他就失控了。


    高風還在壓著離落纓的脈搏,隻是一鼓一鼓的快速猛跳,且跳動力度,盡皆不一。


    “落纓,停!”


    高風鎮定道,不慌不忙。但離落纓已經聽不進去了,眨眼間,隻見他一臉崩死之狀,瞳孔變大,雙眼翻白,表情痛苦無比。


    隨即全身緊繃,直直挺挺得,再,就陷入了睜眼昏迷的狀態。因為有鍾伶舞扶著,他沒有倒下。


    “阿離!!!”


    鍾伶舞數人慌了道。


    高風掏出銀針包道:“幫他脫下厚衣,扶好他。”


    鍾伶舞迅速幫離落纓脫去了衣物,隻剩薄薄的裏衣。


    高風旋即給他上針,看這上針動作,年紀雖大,可手法卻一點也不慢,相當利索、穩當。


    很快,離落纓身麵背後的經脈經絡,皆上滿了銀針。


    高風雖無緊張的神色,但看離落纓閉眼穩住了,還是微微鬆了口氣:“老夫已用銀針鎮壓住他體內作亂的功氣,暫時沒有大礙了。”


    鍾伶舞擔憂問道:“那,老先生,接下來要怎麽辦?他這樣子,能治好嗎……?”


    高風:“暫時沒事。他若能忍受住劇烈的痛苦,可以治好。”


    “怎樣的劇烈痛苦?”


    “脈經絡經脈上的猶如撕扯、刀剜一般的痛苦。如若害怕痛苦而不治,此生也就如此了。但安安穩穩度過此生,也未嚐不是好事。”


    他頓了一下:“而且,即便是不害怕痛苦,在醫治的過程也是極其之危險,一旦有異常情況,例如,劇痛中昏迷過去,那就準備後事罷。”


    鍾伶舞吃驚:“這麽嚴重……!”


    “不嚴重,你們還會強闖無望門來救老夫麽?所以,老夫建議,不去治療。”


    鍾伶舞頓時不知所措,不知道要說什麽了,此時的心情,很是沉重。


    高風接著道:“丫頭啊,你不必如此情緒低沉,待他醒來再做決定罷。幾位少俠,我們能不能到鎮裏歇一會,再吃一點飯?”


    夏空翔:“老先生,這個時候,我們還不能迴去小鎮裏,隻怕無望門派人守著鎮子入口。這樣,您想吃什麽,晚輩去給您買。”


    高風迴憶一般:“還是住在無望門舒服一些,好吃好喝好睡,簡直是天上人間。”


    夏空翔一下尷尬:“老先生受累了。不如,晚輩就帶您到鎮裏吃飯罷?”


    高風:“這未免過於冒險了。老夫向來愛憎分明,吳望待老夫雖好,但卻不讓老夫自由。而且,老夫本就不願到這個荒涼的地方,無奈被他強行帶走。今天,你們幾位把老夫救了出來,豈能不識好人心,盡管是有目的而來,也終歸是救了。罷了,你就隨意去帶點吃的迴來罷。”


    夏空翔高興:“好,晚輩這就去。”


    數人叮囑他多加小心,遂問高風:“老先生,晚輩的朋友,阿離,他什麽時候會醒過來?”


    高風此時再給落纓把脈,片刻後道:“‘完好如初’,可以取針了。”


    完好如初,是高風他第一次見到離落纓時的好,並非是傷病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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