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伶舞見離落纓死死抱著樹枝,安全了才放心。但看他四肢抓抱的樣子,鍾伶舞不厚道的微微一笑,在樹枝上逗趣兒:“阿離,你既然學會了輕功,就不要抱那麽緊了,再飛一個給我們看唄,讓我們再開一次眼界。”


    離落纓恢複了正常的情緒:“師傅啊,我可是初的不能再初的學徒啊,剛才一陣嚇,已經忘了怎麽運氣輕身,這麽高跳下去,隻怕要摔沒半條命,你行行好,來接徒兒下去罷……”


    鍾伶舞開心笑道:“我一個女子,怎麽有力氣接住你一個大男人,不敢飛就慢慢爬下來啊。”


    離落纓:“爬不了啊,四肢都已經沒有力氣了,人一動就會掉下去,等我緩一緩……”


    鍾伶舞隨即踏枝點葉,上去到離落纓旁邊的樹枝:“好了,我在這你就不用怕了。來,你慢慢爬下去。”


    離落纓忽然莫名其妙的:“誒,小伶,跟你說個事,但你要保證不生氣,不發火。”


    鍾伶舞心思敏捷,推測:“突然說這些話,難道,你是為了讓我上來?”


    離落纓抵賴:“不是……你先保證先。”


    鍾伶舞:“好,你說罷。”


    離落纓坦白道:“其實……你猜的也沒有錯……但絕不是戲弄啊,讓你上來是給我壯壯膽,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鍾伶舞頓時冒出兩種既感動又生氣的複雜情緒,明白道:“所以,你一直都沒在害怕,是罷,我看你真是欠揍……”


    忽然出手去掐離落纓的手臂,讓他直喊:“疼……疼……鬆手鬆手,我要掉下去了……”


    鍾伶舞:“給我忍住!哼,你都不怕,我還擔心什麽。”


    說完再狠狠掐了一下才鬆手:“你不下,我就先下了,就這麽猴子吊著罷!”


    離落纓:“別,等等我……”


    他立馬開動身手,垂下雙腿,雙手吊著樹枝挪近樹幹,慢慢站好,再迴頭看,鍾伶舞這才輕身下去。


    離落纓到地麵,趕忙懷著歉意去說:“小伶,你掐都掐了,不生氣了罷……”


    說著擼起袖子,讓鍾伶舞看看她下的狠手:“你看,都把我掐紫一塊了……”


    鍾伶舞:“那也是你騙我在先!”


    離落纓:“好,好,我錯了,我錯了……但既然已經道歉,你應該讓我掐迴。”


    說著假裝伸手去掐她的手臂。


    鍾伶舞:“你敢!”


    離落纓連忙縮手:“不敢……”嘴上慫,但還是試探性的去小抓她手臂。


    鍾伶舞即刻似怒非怒的瞪著離落纓,可他也看著她,不相信她這麽蠻不講理。對視片刻,離落纓忍不住道:“好,我知道錯了……你掐我迴來,再繼續教我練功。”


    楊傲雨:“阿離,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錯,也太丟我們男人的麵子了罷。”


    那張鴻狩也說一句:“小伶,適當說說就可以,別得理不饒人,太過分了就似個潑婦。”


    鍾伶舞一下嚴實了臉色,隻有張鴻狩說話才聽,楊傲雨的不是很靈。她正經道:“知道了,鴻狩哥。”對離落纓說:“我們休息一下,等下再練。”


    離落纓盡量順著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生氣,同時也在反省自己剛才是不是鬧得沒個數。


    其實,鍾伶舞並沒有那麽小氣,隻是對這個迅速熟悉的陌生人有點不適應。坐在一旁休息時,離落纓厚著臉皮湊到她的旁邊,小心翼翼問:“小伶,我可以問你問題不。”


    鍾伶舞好脾氣:“可以啊,你問。”


    離落纓放鬆了:“我輕功跳躍起來後,接著怎麽下來?要不要改變經絡裏的功氣什麽的。”


    鍾伶舞:“不用改變,不然會摔下來。你要做到保持或者加強功氣的運行才可以。要是能做到收運自如,那就是學會了。”


    離落纓:“哦,那我可不可以在學會之後再練步法?”


    鍾伶舞:“可以是可以,但是蝶躍步可能會讓你練成亂七八糟步。本來是不可以這樣練的,但你求成心切,沒辦法。”


    離落纓溫和說道:“若是你不嫌我麻煩,我可以同時練這兩種。起初你會累一點,因為需要你的指點。在我熟悉之後,你就不用勞累了。”


    鍾伶舞再次真切的感受到心暖:“沒事,我也不怕累。既然你這麽說了,我又是個不喜歡拖拉的人,現在就開始練罷。”


    離落纓:“嗯。你先讓你教我熟悉運氣時所經過的經絡,接著再練步法。”


    鍾伶舞:“你記得啊,在練步法時,不能運氣。不然,到時候可不要說我兇。”


    離落纓:“我從來不覺得你兇,沒有的事。而且,我也喜歡你兇兇的樣子。”


    鍾伶舞:“少給我油嘴滑舌,記得我說的話啊。”


    離落纓:“是,必定一生銘記!”


    鍾伶舞甜甜笑著讓他開始練功。一會後,幾次練習下來,離落纓已勉強能記住運起經過的經絡。這讓鍾伶舞感到這樣的徒弟真是好教。而楊傲雨、張鴻狩、量蟻三人,也徹底對離落纓刮目相看:這家夥的腦瓜子很好使。


    在離落纓稍停時,他又冒出問題:“小伶,我又有個問題了……若是你小雨哥也向你學輕功,那不就是如虎添翼了。”


    鍾伶舞正顏道:“我看,是你自己學兩種武功才是!真會找借口!你不要想得那麽美,這樣不可以!”


    離落纓:“厲害啊,想什麽都逃不過你的心思。我是有這想法,藝多不壓身嘛。”


    鍾伶舞:“正常來說,是不行!每一種武功都有一套獨特的運行功氣方法,你要是兩種一起練,萬一練的不對,功氣在體內對衝,你就完蛋,死翹翹了。”


    離落纓:“這麽危險,那有沒有人這樣試過?”


    鍾伶舞:“沒有罷。你不要不信我說的話,就自個去嚐試,知道沒!”


    楊傲雨:“阿離,江湖平靜了那麽多年,就是有,我們也不知道。”


    鍾伶舞:“還有,正常的人隻練習一種,並且能將這種武功練到融會貫通就很厲害了!阿離,你不要想那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離落纓:“知道了。”


    鍾伶舞叨叨絮絮:“嘴上說知道,可不要在暗地裏偷偷練啊,給我知道,饒不了你!還有小雨哥,你不要教他你的武功!他求你也不準!”


    楊傲雨苦笑:“阿離,以後你們聊天,我要站遠一點了。”


    鍾伶舞不屑:“站越遠越好,誰稀罕你靠近。阿離,你知道沒,不準偷偷的練!”


    離落纓:“知道啦。聖旨一下,豈敢不遵,我可不想被滿門抄斬。”


    鍾伶舞笑著:“這還差不多。”


    楊傲雨笑看離落纓陷入苦海。


    因為趕時間的緣故,一行人休息好就出發了。楊傲雨他們每時每刻都在害怕,擔心正在合州的養父山麟,及其兄弟姐妹遭到長陽會的算計,所以,不得不快些趕路。沒見到他們之前,心裏難以安定。


    離落纓要練步法,隻能趁著途中休息的時間去練。然而,這樣一來,他就得不到休息,一路奔波勞累,漸漸讓他身體裏的隱毒一點點發作,但他誰也不告訴,認為自己能扛得住。


    一行人其疾趕路,特意繞過瀘州堂主彭齊所在的地方。申時之間,順利趕到瀘州的陽鄉小鎮,也是群島幫所在之處。


    從這鎮上的陽鄉渡口乘船過大江,能省去很長一段路程。不用說,在彭齊的安排下,這鎮上自然有長陽會的眼線。


    即使如此,也不得不暫停下來購買路上用的吃喝。如果能在這鎮裏得到群島幫的一點綿薄之力相助,那過河就容易許多了。


    偏偏是,群刀幫為了在長陽會的夾縫中求得生存,斷絕所有和長陽會牽上瓜葛的幫派門派,以及個人的往來。


    不過,群刀幫也沒有幫襯著長陽會去抓捕楊傲雨一行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兩邊都不得罪。


    所以,楊傲雨他們不去拜訪群刀幫。以最快的速度買好幹糧,趕到大江渡口。到這,四人五馬過江,定然延誤一些時間,要快也快不了了。正是此時,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有長陽會人守著渡口!


    一個名字叫做平添的長陽會小領頭,遠遠見四五人騎著馬匹到這,就忙著動作起來,去召集人手,很快集結到了在渡口交到的酒肉兄弟,並還拿上了僅有的兩把弓箭,將近三十人,其中還有三個女子,一人是千金,兩個是丫鬟。都向著正在在渡口那討價還價的楊傲雨一行人圍過去。


    那渡口不大,丈許之長,寬僅能並行通過三人,所幸,渡口那有四五條小船。


    張鴻狩迴顧一眼,鎮定道:“情況不妙!”


    量蟻:“是長陽會的兔崽子!”


    離落纓歎:“這麽多人!”


    楊傲雨:“我們別再耽擱了,先強行趕馬上船!阿離,你也快上去!”


    張鴻狩、量蟻急忙拽穩渡口兩邊的船舷,離落纓、楊傲雨、鍾伶舞便把馬匹趕上船隻。岸上的長陽會人見狀,跑著去渡口,並大喊:“楊傲雨,站住!”


    那平添眼見楊傲雨他們就將全部上船,大喊著:“有弓箭的兄弟,放箭!抓到他們,能領重賞!”


    兩個弓箭手邊跑邊彎弓搭箭,粗略瞄準了一下,‘嗖、嗖’的放箭射去。渡口邊,鍾伶舞:“我擋箭,你們快讓船夫劃船!”


    她雙劍在手,站立迎箭,轉眼間迅速揮劍,輕易擋掉飛來的雙箭。可是,長陽會人也快跑到渡口了。


    離落纓比他們還擔心:“小伶,快上來!”


    鍾伶舞忙迴頭一看,船才剛剛開始劃。再看跑來的人群,又飛箭射來。因為距離過近,她險的中箭。離落纓這不怕死的二愣子,擔心那鍾伶舞,竟然從船上跳下渡口到她的身邊。


    鍾伶舞都慌了:“你上來做什麽!”


    離落纓正色:“怕你有危險,你不上船,我就陪你。”


    鍾伶舞怒:“亂來,快迴去!他們抓不到我!”


    楊傲雨也急了,大罵:“都給我上來!”


    鍾伶舞對離落纓無可奈何:“走!”,同著他一躍迴船上。此刻,岸上的箭也正射來,楊傲雨一刀挑拍水麵,擊起一道扇形水花,擋落飛箭。


    須臾,那平添帶著人手趕到渡口,距離江中四條小船僅丈遠,可以跳上去的,但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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