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軌君不願強留一眾九九劫仙。劉源無奈,他也隻能應了。


    接下來,淵軌說道:“季豐留下,冽姬留下,左泉留下。其餘上人,各自安好,就散了吧!”


    偌大個廳堂頓時安靜了下來。此刻還有少數人留了下來。人君不說,李唯一當然少不了。劉源三叔侄,紅玉老人,四人代表了南果山莊。


    季風是唯一上人的好友,他也是走不了的。左泉就是四海商行的大掌櫃,女仙子冽姬也是此人引薦來的。二人之所以留下,是因為李唯一說,他當時就是去見這女仙子。


    左泉與冽姬,二人臉上可都寫滿了意外。


    淵軌朝三人施禮。隻聽他說道:“唯一上人有重大嫌疑!這是他的口供,三位一看便知!”話才說完,三道玉簡已經飛向了三人。不一會,這女仙子與左泉大怒。


    左泉喝道:“唯一上人,豈有此理!你竟敢偷窺我主,還將我二人卷入了這官司中。”


    淵軌搖頭一笑,不置可否。李唯一趕緊解釋:“二位莫怪!仙子與故人神似,世間哪有這等巧事。換任何人也得好奇,除此之外,我這也沒什麽惡意。說實話,就連本人也不曉得自己還成了偷盜嫌疑人。”


    隔著麵紗,李唯一感覺到了一股怒火。他趕緊接著解釋:“冽仙子你也別動氣!當時你不也布下了結界。結界有無破損你不可能不曉得。既然沒瞧見,我也就穿著隱靈衣到遠處站了一個時辰!”


    冽姬“哼”了一聲。“這話你與人君解釋,與南果上人解釋,瞧人家信不信!指不定你還把贓物藏我二人身上來了。”


    眼看來人也都搞清了狀況。淵軌咳嗽一聲,他請眾人坐下。人君說道:“此為調查了解,僅此而已,各位也不必動怒。”


    冽姬說道:“人君可不能冤枉好人!依我說,賊子大概率就是這小子,審他就得了!”


    淵軌搖頭一笑,他傳音給這女子“唯一上人說,仙子與他故人神似。這話是否屬實,仙子你自己曉不曉得?他說的故人又是誰?這小子說啥也不肯說!”


    冽姬點了點頭。“他沒撒謊!某人確實長得像我,這一點毋庸置疑。至於是誰,如果與案件無關,恕小女子無可奉告!”


    傳音說完,冽姬還開口說話了。“小子,我警告你!本人生平最恨別人說長相這事。我都恨不得變一個人。可轉念一想,為啥要本人妥協,難道就因為那人名氣大!”


    這一番話說完,這女子還是覺得不夠。她繼續補充道:“擦亮你的眼睛,你可得瞧好了,本仙子哪有一絲氣息像是你說之人。”


    李唯一尷尬一笑,可他還是說道:“仙子你為何隱匿功法。果宴上瞧你,就是因為這個,我也才耿耿於懷。”


    原來,在果宴上,這女子感覺有神識掃來。她並沒有反抗,第一要務竟然是隱匿功法。


    冽姬隔著紗巾瞪了他一眼。“就不讓你瞧!咋啦!”


    這時候淵軌君頭都大了。隻聽他說道:“所謂來日方長,吵架這點事,還是先放一放吧!”


    冽姬冷哼了一聲。淵軌接著說道:“女仙子身份不明,不打算說清楚嗎?我想這與本案完全有關。本君至少需要明白,仙子究竟何許人也,是否可以排除在外!”


    這時候左泉趕緊接話“我主就是渚水城四海商行的幕後東家,常年久居域外,隻是偶爾來神界消遣。”


    左泉話音一落。女子手中,一個身份牌飄向了淵軌。淵軌君一瞧,他還狐疑了一聲。緊接著,人君已經飄迴了這個木牌。“原來是域外之城主,失敬!以上人的身份,真還放不著與別人共謀這五色奇果。”


    冽姬笑了笑說道:“如果人君聽說過本人,該也曉得我這頭疼病。好東西吃多了就不靈,我也就想換個口味,試一試總該是錯不了!”


    淵軌苦澀一笑。他說道:“如今這情況,本君也是頭疼得緊!”


    眼見沒人發問,淵軌君轉而向南果上人說道:“上人可知,認定是真賊,單有這隱靈衣還不夠!”


    其實人君不是真的想問。不待劉源迴話,他轉頭又對準了李唯一。“上人可知,你確有重大嫌疑!就算本君判了也無不妥。你也別說時間不夠,早有預謀的話,一個時辰不是關鍵。現場行事絕對不要一個時辰。”


    淵軌如此一說,劉、李二人都有些摸不著頭了。一個喊著要人君伸冤,一個卻喊起了冤。


    淵軌擺了擺手,二人終於安靜了下來。人君表示,這能吃的東西,找不到贓物也還真讓人頭疼。關鍵是九九劫仙要是吃下去,隻圖快的話,一夜煉化也是足夠了,保準讓人瞧不出端倪。可要是冤枉了好人,且還是冤枉了小靈界來的下品上人,人君也不敢如此草率。


    說完了這些,淵軌笑了笑。“南果上人,要不這樣!本君請來個魂道大家,比如心無尊者。就讓人尊給你個公道如何?”


    南果心中暗恨,人君這哪裏是發問。他隻能說道:“所謂魂道測試,除非境界差異太大,否則也不能完全當真。唯一上人非但是九九劫仙,且還神通了得,劉某人也是見識過了。這法子我不同意!”


    “欸!”淵軌再次歎了一口氣,“城主大人,您給說說,這案子本君也是沒法判了!”


    冽姬的狡笑險些連麵巾都藏不住了。隻聽她說道:“人君要是為難,要不本城主給出個餿主意!”


    淵軌哈哈一笑。“城主大人,趕緊說,好讓本君有個參考!”


    女城主嘰裏咕嚕傳音說了一通。淵軌一拍腦門,得了,就這麽辦!


    城主給出了答案。


    “南果上人,你趕緊寫下訴狀,就狀告唯一上人,說他偷了你的果子。


    “還有你,唯一上人!你就寫下來辯書,就說證據不足,沒能被捉個現行,也沒能人贓俱獲。


    “至於本君,我就寫一封奏書,上呈給渚靈侯。我侯拿著這些狀書、辯書、奏書、口供什麽的,然後轉給雞鳴侯,說明有這麽個糊塗公案。


    “當然,這樣的奏書本君是不敢寫的,這不典型就是和稀泥。


    “這樣得了!咱們也還不放棄,以千年為限,三方都再查查這案子。反正本君肯定去查。


    “南果上人,你若有懷疑對象,偷偷去查一下也是可以的,就是別說是本君的主意。過了今日我可不認。


    “唯一上人,你若想自證清白,偷偷去查一下同樣也是可以的。過了今日,本君一樣沒出過主意。


    “關鍵在於,你二人達成協議。有了這協議,本君也就敢寫這奏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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