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安靜的無限之城中,轉化仍舊在繼續,鎖鏈從無慘的肉身中汲取到的生命能量湧入許安體內,幫助他重塑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的身體。


    一些不必要的雜質被剔除了出去,從這方麵來說,鎖鏈還是很“挑食”的。


    出於保護機製,許安的意識陷入了沉睡狀態。


    這樣的重塑不知道過了多久,無限之城沒有陽光,也沒有可以用來計時的東西。


    大概是很長很長時間過去了。


    許安的肉體終於重塑完畢,睫毛輕輕抖動了一下,意識逐漸恢複了過來。


    “我這是,昏迷了多久了。”許安揉了揉腦袋,似乎因為昏迷了太長時間,剛恢複意識的他顯得有些頭暈腦脹的。


    “對了,我在追殺無慘,然後因為脫力倒下了?之後似乎是無慘想吸收自己的身體,結果被我反陰了一手。”


    許安自語,緩緩捋清了之前發生的事。


    “也就是說,我把無慘吸收了?”


    他感受了一下身體,本該因為過渡負載崩潰的幾乎像是破布娃娃的身體完全恢複了,不僅如此,此時的狀態比未受傷之前還要好上數倍、數十倍不止。


    澎湃的生命力在體內激蕩,此時許安的感覺就是自己隨身攜帶了一池子的紅瓶藥水,體力消耗已經完全不成問題,雖然不至於做到斷頭不死,但斷肢重生卻可以輕易做到。


    當時情況危急,許安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關鍵時候身體到達了極限,身體崩潰之後幾乎無法動彈,唯一能動的也就隻有獄鎖(土禦鎖)而已。


    也就在這時,他想到了獄鎖能夠將能量傳遞給別人的作用,既然如此,他反過來想,是不是也能汲取對方的能量呢?


    這是他當時唯一能想到的辦法,死馬當活馬醫,趁著無慘大意吸收自己之時,許安悄然將鎖鏈散布到了他身體的各個角落。


    隻是萬萬沒想到,他在危機時刻臨時想出來的法子不僅成功殺死了無慘,還給他帶來了這麽大的意外收獲。


    他低頭看了看,發現此時的自己正處在一大片又厚又泥濘血肉雜質之中,濃濃的惡臭就像幾個月沒清理的海鮮市場,充滿了腐敗變質的味道。


    鬼的血肉沒有直接化為灰飛讓他有點驚訝。


    雖然對一般人來說這種場麵足以吐上三天三夜,但他也算經曆過一些世麵,勉強還能忍。


    皺了皺眉,忽然,他注意到旁邊的血肉之中有什麽東西動了動,“這是......?”


    他立馬警惕了起來,雖然昏迷前就確認了無慘死亡,但誰能保證對方不死灰複燃呢?


    四處胡亂摸了一下,手中觸碰到了一絲熟悉的觸感,是他的刀。


    刀入手,許安的心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用刀輕輕挑開那層粘稠的血肉塊,露出來的是一張潔白無瑕的女孩的臉。


    “無慘!?”


    許安的第一反應是無慘,但緊接著就反應了過來,無慘入侵他意識空間的事他自然不會不清楚,當時應該是被自己碾碎了,那麽現在這個......


    “撫子嗎?”


    他迴想了起來,昏迷之前,彌留的意識似乎感應到了撫子的身體裏有另外一股意識,而且更貼合她原本的身體,似乎是本能的判斷出她是撫子,因此在昏迷的時候沒有把她一起吸收掉。


    不過因為無慘本身將力量灌輸給她的緣故,許安吸收的其實也是她的能量,因此此時的她顯得異常虛弱。


    將撫子從血肉堆裏刨了出來,身上的衣服研早就腐蝕掉了,女孩潔白無瑕的身體看的許安很是尷尬,不過他倒不至於對一個十二三歲的半大女孩動什麽邪念。


    還好,獄間有不少備用的衣物,許安取了一件將女孩赤裸的身軀蓋了起來。


    確認了一下她的狀況,確保她的身體內沒有無慘意識的殘留後,許安看向女孩的眼神柔和了下來,雖然當初被無慘將她擄走,但是,總歸是救迴來了。


    他不知道女孩在這兩年裏經曆了什麽,有可能吃過人,但他已經決定不問,隻當她是一個普通女孩對待就好。


    將鬼恢複成人的藥劑已經研製了出來,到時給她注射即可。


    許安向她體內輸送了一些能量,看著她唿吸漸緩,許安也鬆了口氣。


    本想打量一下四周,沒想到,一轉頭把許安嚇了一跳。


    隻見琵琶女,也就是鳴女還抱著那副被他捅穿的破琵琶坐在原地。


    隻不過,她的身體被大量鎖鏈洞穿,牢牢的困鎖住,如果不是那一絲生機,許安甚至以為她已經死了。


    微微定了定神,許安卻是皺起了眉。


    無慘身死,按照曜哉曾經給他說過的推測,其他的鬼也會死去。


    無慘就像一顆大樹的根,每根枝葉都是他產生出來,並且需要他的供給,一旦他這個“根”死了,整棵大樹都會死去。


    但先是撫子,然後又是鳴女,難道曜哉的推測錯了?


    略微思索了一下,他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撫子是因為被鎖鏈汲取掉了身體內血能的同時,也把其中屬於無慘的一部分也當成雜質剔除掉了。


    從這方麵來說,她現在和珠世一樣,都是脫離了大樹,獨自紮根的存在,因此無慘的死不會影響到她們。


    區別是珠世現在歸屬於許安,按照獄鎖的霸道,無慘的死更不可能影響到她了。


    至少在許安的感應中,她是沒有死的。


    愈史郎的情況又有些不同,排除許安的因素,愈史郎是唯一一個由無慘之外的鬼——珠世造出來的鬼,也就是說,愈史郎是歸屬於珠世這顆“大樹”的,所以即使沒有許安,無慘的死也不會影響到他。


    當然,現在這兩者都依托許安。


    至於鳴女,她體內明顯還有屬於無慘的部分,之所以還沒消散,應該是因為被獄鎖鎖住的緣故。


    許安嚐試著要解開束縛,果不其然,鳴女立刻就出現了要崩潰的跡象。


    他可以現在就解開令她消散,但想了想,沒有這麽做,鳴女的能力有點特殊,且不說這個大型的空間似乎就在對方的掌控中,單說那開門的能力,用的好的話根本就是任意門一樣的存在!


    他決定將她弄成蛇鬼一樣,變成忠實的仆人,有了她,自己以後趕路救場之類的就輕鬆多了,而且,自己要離開這裏也需要她的能力。


    本身被獄鎖困住,又因為無慘死去,鳴女早就衰弱的不成樣子,所以許安沒有花費多少力氣就將鳴女馴服。


    有了許安的供給,鳴女很快便恢複了過來,連帶著琵琶也修複了。


    解除了獄鎖的束縛,鳴女向許安低下了頭,恭敬的喚道:“主人。”


    ......


    ......


    是夜,鬼殺隊的邊緣,一扇大門悄無聲息的開啟,一個少年牽著一個半大女孩的手走了出來。


    女孩的興致不高,看著遠處成群的建築,臉上露出了畏縮的表情。


    “許安......哥哥......我做了那麽過分的事,他們真的不會怪我嗎......”女孩道。


    “放心吧,和你戰鬥的人一個都沒死,而且,畢竟不是你的本願,是無慘操控了你的身體。”許安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


    他已經從珠世那裏得到了消息,知道了一些他追進無限城之後的事。


    “可是......我記得有一個大哥哥的手被我砍斷了,而且無一郎哥哥他......”


    “這......”


    聞言,許安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了,畢竟他不是當事人,沒有發言權。


    以杏壽郎的性子應該是不會責怪的,無一郎那家夥現在還癱在床上,如果他不去的話,估計是終身癱瘓了,不過他對於撫子被擄走心中有愧,也不會責怪她,但剩下的人就不一定了。


    這也讓他有些猶豫是不是該帶著撫子進入鬼殺隊。


    似乎是看出了許安的為難,撫子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


    “如果實在擔心,也可以暫時緩緩,哥哥先去探探口風。”


    然而,撫子卻搖了搖頭道:“爸爸說過,自己犯的錯要自己承擔,我...我會好好道歉的......”


    看著撫子認真的模樣,許安歎了口氣,隨即露出一絲微笑。


    “那好,哥哥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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