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隊伍是知意在十二歲時開始訓練的,當時都是孩子兵,現在這些孩子兵也長大了,可是訓練卻一樣沒少,還經常聚在一起玩。


    知意綁來懷安後就一直陪著他,已經有三天沒去看他們訓練了。


    這天,銘墨實在是忍不住上門來找知意。


    知意當時正陪懷安看書。實際上就是懷安在看書,知意趴在他旁邊,倒在桌子上睡著了。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知意給吵醒了,知意睜開迷糊的眼:“怎麽了?”


    “有人在敲門,挺急的,應該是有急事。”懷安道。


    “難道是你家裏人來信了?”知意一下就來了精神,跑過去開門,看見的就是銘墨那張臭臉。


    不是爹身邊的人,那肯定不是來信了。知意精神一下就減了大半:“你來做什麽?”


    “你都已經三天沒來訓練了。”銘墨緊皺著雙眉,微含著怒氣。


    “就算沒有我,你們也能訓練啊,而且不還有你和李狗蛋兒嗎?”知意道。


    “那不一樣,你這三天都窩在屋裏幹什麽?”銘墨問。


    “看書啊。”知意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銘墨一眼瞧見她腰間多了一把折扇:“這扇子...”


    “懷安給我的定情信物。”知意笑的得意。


    懷安聽了她歪曲事實的話,已經可以做到淡定非常了。


    “我看看可行?”銘墨話裏雖然帶著詢問,可手已經伸了過去。


    知意秉著要給大家分享懷安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以此來證明懷安已經對自己情根深種,所以她很爽快的就把扇子遞給了銘墨:“看吧看吧,這裏還是個暗器。”


    銘墨對暗器不感興趣,倒是被折扇上的那兩句詩給吸引了。


    懷安不知道銘墨從小就讀書,隻是先入為主的認為這些山匪都沒什麽文化,也讀不懂這些詩的含義。


    銘墨總覺得這兩句詩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讀過,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不言不語的懷安,又看了一眼笑的天真的知意,不動聲色的道:“這兩句詩看似簡單,倒是頗有意味。”


    “是嗎?不就是傳說的神話故事嗎?”知意絲毫不在意,把折扇躲迴來,又別在了腰間:“懷安,你都悶在屋裏看三天書了,要不和我一起出去看看。我手下的那一隊兵正在訓練,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懷安遲疑了一下,隨即點頭:“好。”


    知意拉著懷安去他們這個小隊伍經常訓練的場地。


    場地上,一群人圍成了個圈,把中間留出來,這有兩個人在裏麵對打。


    “他們是在比試,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行一次。”知意對懷安解釋。


    懷安狀似認真的看了一會兒,實則一直在記著剛剛來的路上走過哪些地方,拐過那些彎兒。


    銘墨有心為難懷安,於是道:“你要真的做了壓寨夫君,總得有服人的本事才行。在寨子裏隻會讀書是不行的,要是沒有拳腳工夫,難不成還得讓小姐保護你。”


    “叫老大!”知意怕懷安為難,搶先道:“懷安是讀書人,他和這裏人不一樣!有我在,他也不用會功夫。是不是啊懷安,你是我夫君,沒人敢欺負你。”


    銘墨在心裏歎了口氣,真想送給她一個白眼。隻不過才認識幾天而已,都不了解對方的底細和為人,就...真是要氣死人了!


    “我會武功。”懷安道。


    知意眼珠子一轉,便想起來他是要做鏢師的,當然會武功可能功夫還不弱呢。


    “看,懷安他會武功!”知意揚著個小臉那叫一個驕傲,就好像懷安已經是天下第一了一樣。


    “全勝是我們這裏除了小姐之外功夫最好的,你和他比比。”銘墨的語氣並不是征詢,而是直接下了定論。


    懷安從銘墨說第一句話開始,就能察覺到銘墨對自己的敵意。但他也是毫不為懼,若是沒有一個人為難他,反倒是奇怪了。


    “不行,我不同意,憑什麽你說比就比?”知意擋在懷安麵前,替他拒絕。


    全勝的功夫在這個小隊伍裏除了知意之外,的確是最好的。那還全部是因為他個頭大,力氣大,總是仗著力氣獲勝,想要打敗他必須得有技巧,技巧好那就代表著要身法輕盈,運用靈活,隻武功高是不行的。


    “小姐,你看上的壓寨夫君不能是個繡花枕頭吧,要不然他憑什麽做你的夫君?”銘墨奪奪相逼,毫不退讓。


    知意還要再說什麽,懷安已經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你放心,我可不是繡花枕頭。”


    “可...”


    懷安在知意關切擔憂的眼神下,走到場地中間,走到全勝的對麵。


    全勝已經擺好了要大幹一場的架勢,知意從來沒見過懷安展露功夫,心想著:等一會兒,如果懷安應付不過來,我就上去幫他。


    可很顯然的,知意完全是多慮了。


    懷安的身法十分輕盈,每次出手攻擊時都是落在了全勝想不到的地方,他的力氣大的優點也毫無發揮的餘地。


    銘墨在一旁細細的打量者懷安的武功路數,越看越覺得這個人不簡單,絕對不可能隻是商賈之子。


    雖然銘墨很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不論是懷安的氣度、學識、武功路數、還是所表現出來的品性,都不像是一般商賈之家能教出來的孩子。


    銘墨在這時,又想起了折扇上的那兩句詩:‘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幹戚,猛誌固常在。’這絕對不隻是神話故事,一定還有什麽深刻的含義,到底是什麽呢?


    可知意卻根本沒想那麽多,隻是雙眼放光的看著懷安,懷安的每一個動作落在她的眼裏都是那麽好看,她好像更喜歡他了。


    可突然,變故陡生。


    全勝剛剛明明已經快沒了力氣,可突然之間卻又好像充滿了力量,猛地從地上站起,雙眼都發著兇光。直勾勾的盯著懷安,好似把懷安當成了獵物,或者是仇人。


    知意是除了懷安之外,第一個反應過來不對勁的人。


    “不對,銘墨,全勝這是怎麽了?他很不對勁。”知意收了剛才的花癡狀態,眼中含著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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