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陵園。


    這是一片占地好幾畝的花園式墓地,園中栽種著各種各樣的花卉,一年四季,花開不敗,幽香浮動,讓人心曠神怡。


    園中星羅棋布著幾十座墳墓,用青磚砌成,以白玉為碑,相當氣派。


    這一些墳墓,基本上,每天都會有專人來打掃,顯得很幹淨。


    當然,凡事無絕對。


    隻見在陵園的一個僻靜的角落中,那裏有一座快被雜草埋沒的小墳塋,墓碑上的字跡已變得有一些模糊不清,依稀隻看見“水氏”等字眼。


    這一座無人修整的墳塋之中埋著的正是呂秋白的生身之母——水曼青。


    當嶽秋白來到這一座墳塋之時,忍不住一股悲涼的情緒就流露了出來。


    他看得出來,因為自己的離家出走,害得這一位生身之母連個祭拜的人都沒有,未免也太淒涼了一些。


    嶽秋白站在墳前沉默了好一會,心思飛轉,迴憶過往。


    而後,他方才動手,亮出一把長刀,修剪一下四周的雜草與野花。


    他的手腳挺麻利,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就修剪完畢了。


    再然後,他拿出香、燭、紙等物進行祭拜。


    拜完,起身,正欲離去。


    但就在這時,他忽聽得一陣雜亂的腳步傳來。


    忍不住迴頭一望,他就看見十幾條人影快速奔了過來。


    很快,那些人就停在了不遠處。


    雙方相互打量了一眼之後,立時一陣嘲諷之聲就從那些人當中響了起來——


    “哈哈,看來這一位一定就是呂秋白了,不然,也沒誰會來祭拜這一座荒墳的。”


    “嗯,雖隔了十來年不見,但這小子的樣貌似乎變化不大呐,依稀有幾分當年的模樣,肯定就是他吧,錯不了的。”


    “奇跡呀奇跡,這小子居然還能活著?”


    “哈哈,這小子還真是一個大孝子呐,隔了這麽多年依舊沒忘記要迴來祭拜一下他的死鬼老母……”


    “孝個狗屁,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親,虧他還有臉麵迴來呢。”


    “咦,你們發現沒有,這小子如今好像有一點變化哦,換了以前,我們這樣數落他,他早就像一條瘋狗一樣衝過來咬我們了,但眼下,他一臉漠然,似乎無動於衷呢?”


    “我猜,他該不會變成一個聾子了吧,所以根本沒聽見大夥在說話?”


    “依我之見,我認為他如今長大了,也明白事理了,心中很清楚他作為一介凡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隻好選擇沉默了吧?”


    “嗯,這個也有可能,此子雖笨,但畢竟不傻,知道什麽人不該惹,不然,若他是一個不識時務的人,估計也活不了這麽長命不是?”


    “……”


    呂家的年輕一輩,你一句,我一句,無所顧忌地對嶽秋白進行盡情的挖苦與諷刺。


    那一些人當中,也就隻有老丁、老王、焚天上人許不凡是沉默不語的。


    嶽秋白冷冷的看著這一些人,並未出聲對罵,他從久遠的記憶中獲知,這一些人,雖與他有一定的血緣關係,但一向不把他當作一個人來看待,而是把他當作一個笑料來嘲笑與欺負。


    當初,他正是受不了這一些人的無窮無盡的嘲笑與玩弄,所以才會一怒之下選擇了離家出走。


    對於這一些人,他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


    曾經,他也恨不得殺了這一些人,可惜,奈何,那時的他手無縛雞之力,根本無力進行報複。


    而自從被嶽秋白占據了這一具身體之後,潛意識裏對於這一些人的怨恨也慢慢淡化了,不過,畢竟,當初被傷害得太深,所以也並沒徹底的消散,隻是被深埋於心底而已。


    如今,當這一些熟悉的嘴臉與刺耳的諷刺聲再一次出現之時,嶽秋白心底的那一股怨恨又被勾動了出來。


    那一刻,嶽秋白就決定了要好好的報複一下這一群醜陋的嘴臉才行。


    不過,嶽秋白卻也不急,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裏,待那一些人罵得興盡,都消停了下來之後,他方才冷冷一笑,掃了一眼那兩個守陵人老丁與老王,長歎道:“哎!兩位,原本我打算悄悄的來,悄悄的去,不想與呂家再有什麽瓜葛……但既然你們想把事情鬧大,那麽我就隻好如你們所願吧。”


    “這個……”


    老丁與老王的神色忽而一變,有一些不自然起來,他們在內心深處對嶽秋白產生了一股莫可名狀的恐懼,竟一時不知如何迴話才好。


    “哈哈,呂秋白,你這一個沒用的廢物,聽你的口氣,似乎還想搞事情呐?”忽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少年郎豁然越眾而出,一臉鄙夷的對著嶽秋白嘲笑道。


    嶽秋白深深看了他一眼,複又冷冷一笑,沉聲道:“呂秋霸,我記得你,當年,就數你對我吼得最兇了……”


    那一個叫呂秋霸的少年灑然一笑,道:“那又如何,莫非你還想報複不成?嘎嘎,老子如今已是一尊月君強者,你在我的眼中,無非就是一隻小跳蚤而已,你能奈我何?”


    嶽秋白人忍不住就大笑了起來:“哈哈,月靈強者很了不起是嗎?在本人看來,卻是連一個屁都不是。”


    呂秋霸可是一個十分傲氣的人,如此被別人恥笑,他可吃不消,當下,他雙眉一挑,冷聲道:“小子,吹牛皮與放屁的本事挺不錯的嘛……哼,竟敢蔑視我,那就讓我來好好的教訓你一番吧。”


    說罷,他直接一巴掌就朝嶽秋白扇了過去。


    他長得牛高馬大,一隻手掌猶如蒲扇一般大,這麽一巴掌抽了過去,蘊含了他的七成功力,氣勢相當不凡。


    眾人感覺,若是讓他這麽一巴掌給拍中了,別說是一個脆生生的活人,就算是一個硬邦邦的鐵人,怕是一顆頭顱也讓他給抽斷了。


    出這麽大的力氣對付一個沒有聖月印記的平凡之人,看得出來,他實乃一介狠人也。


    旁觀者之中,有一些人不忍心看到一顆頭顱被抽爆的血腥場麵,於是,禁不住就閉上了兩眼。


    下一刻,啪的一聲,十分清脆。


    接著,又是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摔地上了。


    那一些閉眼的人忍不住好奇又睜開了眼,他們想看一看,呂秋白的頭顱是不是被抽斷了?


    可是,當他們看見嶽秋白還好端端的站在那裏,而呂秋霸卻是捂著臉倒在地上之時,卻就百思不得其解了,頗為疑惑、訝異、錯愕等,臉上同時出現了好幾種表情,簡直就是精彩極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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