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歆覺得敖璃實在不容易,怎麽就看上這麽個一會兒聰明一會兒又遲鈍的鳥兒呢?開口幫忙解釋到:“馬上陳府要找新的仆役丫鬟,你難道想一直做隻鳥呆在旁邊?”


    “嗯?”精衛愣了一下,“你們要我去競選貼身丫鬟?”


    敖璃哭笑不得,“你不用競選,直接內定。”


    “那好啊。”說完又打算飛走,又被敖璃一把扯迴來,“又幹嘛去?”


    “找桃花阿姐啊。”


    “怎麽還找桃花?”敖璃十分不能理解。


    “我都內定了我還著什麽急迴去?”


    “是你自己說要寀老婦人幫著挑人的,好歹走走過場吧。不然到時候悠悠身邊突然多出來一個她沒見過的貼身丫鬟,你要人家怎麽想?”


    “啊~”精衛恍然大悟,“有道理。”拍向敖璃的肩膀,“勞煩龍王爺變成我的樣子了。”


    什麽?敖璃直接呆了。


    秦歆沒忍住笑,“我和敖璃都會在場,你不要想了。放心,桃花那真不急著這一時半刻,戰銘不會去找她的。他又不知道陳悠悠還認識桃花。”


    精衛微微皺眉,“既然你們這麽說...那我就暫時......不去?”


    敖璃拉過她,“不去。”


    “那好吧。”精衛點點頭,“先迴去吧。”


    ......


    因為精衛等人說要找仆從添院子,思考了一下覺得可以,於是等陳遠道從衙門裏迴來之後與他說了這一事。陳遠道自是沒有反對的,他非常樂意自己閨女學習管理內宅的事物。雖然已經和寀家定親,婚事不愁,按照他們兩家地關係以後也絕不會在婆家受委屈。但寀家畢竟是世家大族,家裏人口複雜,難免會有那麽些個小人專門看不慣比人過舒服日子,到時候他閨女若是因為不大會內宅裏的事而被人看不起、嘲諷,他自然是舍不得的。


    恰好,趁著這次機會,陳悠悠要主動提了出來,第二天陳遠道就直接帶著陳悠悠上了寀府的門,想讓寀家老夫人親自教養教養她。


    “瞧你說的,”寀老夫人樂顛顛的,孫子媳婦兒哪有不喜歡的理,“這麽客氣。我可喜歡悠悠這丫頭呢。你放心,我一定教她,親自教她。”


    陳遠道恭敬拱手,“多謝老夫人了。”


    “你看看你,我們兩家什麽交情?你還跟我這麽客氣。”


    “老夫人說的是。隻是這交情歸交情,禮數還是不能亂的。”


    “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喜歡這一套一套的禮數。”寀老婦人點點他又指指旁邊坐著的寀言之,“一個德行。”


    “娘,你看你,知禮還不好麽?難道要像那晉國公家的世子一般紈絝?”


    “去-!”寀老婦人啐他一口,“你要敢那樣,看不打折你的腿。”


    寀言之癟癟嘴不再說話。


    晉國公家世子是老來子,家中祖父母、父母、上麵的幾個姐姐都當眼珠子一樣寵著,平日裏連重話也不舍得說他一聲。從小在家養成了一副囂張的性子,在外麵更是拈花惹草,時常出入煙花柳巷之地,為京中世家大族所不齒。如今年紀大了,又名聲在外,沒有大族願意把閨女嫁給他們。晉國公和晉國公夫人也去宮裏找太後和皇帝說了幾次,但人家皇家人也不是傻的,你兒子什麽德行你們自己不知道?若是隨意賜下一門婚事,難保那世家眾人心有怨言,皇家人實在沒必要為了一個被寵壞的廢物得罪自己手底下的臣子們。


    門第差不多的人家看不上他們,門第低的他們又看不上人家。所以,晉國公家的世子就一直拖到了現在都未成親。不過他家中沒有媳婦兒關著他也樂得自在,這些年越發孟浪起來,京中家族中的長輩和小輩說到他時總會帶上一句“呸。”警告家中子侄千萬不能像他一樣,若是這樣也一定會再加上一句——“打斷腿。”


    又在寀家說了會兒閑話,陳遠道帶著悠悠走了。寀老夫人已經答應了,讓他們先自己找著人,過兩天她去陳府教著悠悠親自挑人。


    ......


    這日午後,寀老夫人在二兒子媳婦李梅香的陪同下來到了陳府,而陳府大廳中也已經站好了一溜的仆役,就等著大人們的挑選,好確定自己的下一個主子家。


    陳悠悠帶著柳綠迎了出去,對著寀老夫人行禮,“祖母。”又對著李梅香行禮,“二伯母。”


    李梅香扶著寀老夫人笑意盈盈的說:“幾年未見,悠悠越發出落了。”


    陳悠悠羞澀的笑一下,她現在已經把人類的那一套掌握的八九不離十了,“二伯母誇讚了。”迎著她們往裏走,“祖母、二伯母,裏麵請。”


    此時,敖璃和秦歆裝模作樣的從裏麵踱了出來,見到寀老夫人和李梅香上前行禮,“二位施主。”


    寀老夫人見到兩位大神十分欣喜,“二位仙長有禮了。”


    “老夫人來可是來做先生的?”


    寀老夫人咧嘴一樂,“看青城仙長說的,我哪就能做先生了?”


    “教書育人即為先生。老夫人教的這本‘家書’可比那些聖賢之言還要有用呢。”敖璃拍上了寀老夫人的馬屁,因為一會兒他要把精衛安排進來。


    “青城仙長這麽說,老身可受不起啊。”


    “哈哈哈!”敖璃大笑兩聲,“受的起受的起。以後你和我同是‘師父’。”


    能和心目中無所不能的夏青城夏仙長平起平坐,寀老夫人心中不免欣喜,“那老身就厚這個臉皮了。”樂嗬嗬的笑一笑。


    “老夫人謙虛了。”敖璃也是笑一笑。


    “說了這會兒子話,母親趕緊進去吧。您不進去,我們都得跟著您在外麵吹風。”李梅香笑著說。因為秦歆用判官筆衝了她的命格以及後來發生的烏龍鵲橋事件,她已經不再是那個身嬌體弱又哭哭啼啼的李梅香了。如今說起話來,堪比那牆上的鸚哥兒。


    “哦,是是是。二位仙長請。”


    “老夫人請。”敖璃和秦歆同時抬起手,眾人一同走進了大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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