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啼哭,天上叱吒風雲的戰神正式在人間出生了,但這時候他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叫戰銘,更不記得他下來的目的以及原因,他隻知道他叫赫連唯,是昭朝赫連大將軍家的大少爺。


    一直長到十五歲,戰銘一直是在朱門中過著酒肉臭的生活。但畢竟是武將之家,雖然生活奢侈,還是練就了一身毫好武藝並一具好身板。


    然而十五歲的某一天,家裏突然出事了。那位平時看到他便點頭哈腰的太監舉著一張聖旨耀武揚威的走了進來,宣讀了赫連家所有人的命運:赫連家族成年男子盡皆被殺,餘者男為奴,女為妓。


    赫連唯前幾日剛過了十五歲的生日,赫然在要去死的行列。


    在大牢裏,赫連唯問了父親也問題,他聞:你究竟有沒有謀反?


    他父親仰天大笑了幾聲,眼含熱淚道:“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唯兒,你可知是什麽意思?”


    赫連唯點點頭,表示他懂了。


    隻是沒想到父親又道:“唯兒,若你還能活著,可會報仇?”


    “報!”


    “好!”父親打了他一巴掌,“記住這一巴掌,這是恥辱的巴掌,你要幫為父扇迴去!”


    “是!”


    當天晚上,一個獄卒打扮的人就偷偷走了進來,塞了一個與他品貌相似的傻子進來,把他帶走了。臨走前,他父親說:“唯兒,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報仇。”


    “父親!”他跪倒在父親麵前,泣不成聲。


    “赫連家就隻剩你一個了,不要讓為父失望。”


    “是。”赫連唯聲音顫抖。


    ......


    赫連唯就是在這個時候遇到的沈箐。


    “箐兒,以後他就是你的侍衛。”


    “好的,爹爹。”這個叫箐兒的小孩懂事的說到。


    “如此,為父先走了。”


    “嗯。”


    沈大人走後,赫連唯看向沈箐,


    “你是男是女?”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女子。”她迴答。


    “女的?女的你為什麽傳成個小道士。”


    “師父說我命薄,若想一輩子安然無虞,須得一輩子修道於山中修行。”


    “師父?”


    “師父這兩天出去了,過段兩天迴來了你就會見到他了。”


    “你多大了?”


    “十三。”


    “我十五了。”


    “嗯,爹爹跟我說過。”


    “你都知道?”赫連唯想到自己的身份,警惕的看著他。


    “你是我的侍衛,我知道你的年齡很奇怪?”沈箐一臉懵懂的看著他。


    “不奇怪。”原來是這樣,看來是自己多心了,就算看上去在成熟懂事,終究也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沈家叔叔做了要殺頭的事,不可能與她講。


    “以後你就在這裏睡吧。”沈箐指著一間空屋子道。


    “嗯。”赫連唯點點頭。


    “我就在隔壁,有什麽事情可以找我。”


    “嗯。”他依舊隻是點頭。


    “我走了。”


    “嗯。”


    等反應過來嗎,沈箐真的已經走了。


    很多年以後,赫連唯才知道,原來沈箐從始至終都知道他是誰。沈箐是沈家的掌珠,從小又聰明又懂事,而且還有仙緣,沈家十分看重她,就連這麽大的事也不曾瞞她。


    山中的生活枯燥而無聊,雖然沈箐說她所謂的師父隻是出去兩天就會迴來,但直到一個月後,赫連唯才真正見到這個師父。並不是想象中的仙風道骨,而是很普通的臉,很普通的身高,很普通的氣質,典型的路人甲老頭。


    赫連唯癟了癟嘴,不情不願的跟著沈箐叫了一聲師父。


    這個師父原本的眼神是很暗淡的,但看到他的時候眼中突然冒出了精光,他說:“這麽多年了,你終於出現了。”


    赫連唯不解的看著他,什麽出現?這老頭說話不前不後的,一點重點都沒有。


    很多年後赫連唯身死迴到了天上,才知道這個老頭是天帝安排的,專門為了指引他去造反的人。至於為什麽他收了沈箐為徒,可能是因為看中沈箐的仙緣吧,想以後迴了天上能多個徒弟。


    師父說了這麽一句話後,任由赫連唯怎麽試探也再不多說關於他的一句話,隻一心一意的教養沈箐道法自然這種東西,輪到他的時候就改成了兵法和武功路數了。


    沈箐的兵法韜略就是和他學的,師父不願交她,害怕她卷入塵世紛爭把命丟了。可沈箐從來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你不教她不學這種事是不可能的,於是便纏著赫連唯,偷偷看他的兵法和聽課筆記。赫連唯一開始不願意理她,時間長了卻拗不過,便也隨他去了。但是沈箐身體不好,無法習武,這倒是兩人共同的一大遺憾。


    時間就這麽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在山中整整過了五個年頭。這一年,赫連唯二十,沈箐十八。而在這五年的相處裏,赫連唯也早已喜歡上了聰明漂亮的沈箐,他不知她是什麽想法,但他知道,若是她一輩子隻能做道士的話,他也願意一輩子呆在她身邊做個侍衛。


    可是命運是早已安排好的。在赫連唯二十歲生日的第二天,師父把他叫了過去,他說他可以走了。他問為什麽要走。


    師父隻說了一句話:你忘了血海深仇了嗎?


    而後,赫連唯便轉身迴了房中收拾東西。師父告訴他,昭先帝殘暴,現帝幼小,北邊的一位王爺要起事了,他可以去投靠他。


    赫連唯收拾好東西準備走的時候,沈箐正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


    她說:“你要走了嗎?”


    “是。”他迴答。


    “要小心。”她囑咐他道。


    “你知道我要去幹什麽?”


    “知道。”


    “你一直知道?”


    “嗯。”


    “那那時為何騙我?”


    “那時候你很危險。”沈箐站起來。


    “危險?”


    “你的處境危險,我要裝不知道;我的處境危險,我必須不知道。”我不能說出來,說出來萬一被人聽到你就危險了,而且那個時候的你很危險,屋中隻有我與你二人,我若說出來,你想殺人滅口我便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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