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聽你再說一遍,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為了轉移陳悠悠的注意力,阿萊塔斯將他的感情史重新再講了一遍,然後引來了精衛這麽一句話。


    “嗯?什麽問題?”阿萊塔斯奇怪的問。


    “你確定這個故事裏那條龍是你?”


    “當然是我!”


    精衛看看敖璃,邊笑邊說:“這也忒不像了吧!”


    “哪不像了?”阿萊塔斯不服。


    精衛伸出一根手指,點點自己的腦袋。“這兒不像。”


    悠悠見狀,默默的點點頭;敖璃則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翹著二郎腿看戲。


    “我說,你來我們這兒能力被限製弱雞一點我能理解。”精衛湊上去看著阿萊塔斯,“但是,我怎麽覺得,你智商也被限製了呢?”


    “你!”阿萊塔斯生氣了,對敖璃說:“水兄你管管她!”


    敖璃連忙擺手,道:“你饒了我吧,我可管不了她。”


    “悠悠?”阿萊塔斯又求助的看向悠悠。


    悠悠搖頭,“我也管不了。”


    “嘿嘿!”看到敖璃和陳悠悠反應,精衛更加囂張,伸出兩個爪子就抓住了阿萊塔斯的腦袋,左看看右看看,“來,我幫你檢查一下,看看哪裏出問題了!”


    阿萊塔斯一個勁兒的搖頭,“你別動我!”可就是掙脫不了。


    “瞅瞅,就你現在這智商,還找公主,你上哪找公主呀?嗯?”精衛玩的興起,她才不放呢。


    “水兄救我!”阿萊塔斯大喊。


    敖璃搖搖頭,“火兄,你自求多福吧!”


    夜幕降臨,勤勞的人們都早早睡去。悠悠的小樓也安靜了下來,隻聽得其間細細的唿吸聲。


    月色如水,一輛馬車從陳府門口快速跑過,很快便又隱入了黑暗,沒有人注意到它究竟駛向何方。


    這日吃過午飯,悠悠正在拿著個小繡繃和柳綠學繡花。


    精衛則化作鳥兒的樣子呆在一旁看,越看越不得勁,便問:‘你這是繡的什麽呀?’


    ‘花。’悠悠迴答。


    ‘花?什麽花長這樣?’精衛看著繡布上一個淩亂的紅色不知名物體。


    ‘牡丹花。’悠悠又迴答。


    牡丹花?精衛忍不住吐槽到,‘你把牡丹花繡成這樣,經過人家的同意了嗎?’


    ‘繡花還要同意?’悠悠的精神此刻全部集中在一個不小心團起的線球上,想都沒想就問出口。


    ‘繡花當然不用。繡成這樣可就說不準了。’


    線球捋平了,悠悠也聽出了精衛的嘲諷,也沒反駁她兩句,而是問:‘精衛,那你會繡花嗎?’


    聞言,精衛伸爪抓了抓頭放下,十分自豪的說,‘我有什麽不會的!’


    ‘你會?’


    ‘ofcoiurse!’(當然!)這是精衛這兩天剛跟阿萊塔斯學得西洋話,這會正好顯擺一下。


    悠悠雙眸微斂,嘴角緩緩向上翹起,她有一個計劃。


    “小姐。”是林伯。


    “嗯?”悠悠本來還在想她的計劃,聞言抬起頭,“林伯有事嗎?”


    林伯行過禮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婦人,他說:“小姐,這是前兩日老爺吩咐做的衣服,已經好了,老奴給小姐送過來。”


    悠悠伸脖子朝那婦人手中所托之物看了看,“嗯,謝謝林伯,柳綠拿一下。”


    對於自家小姐的禮貌,林伯早就習以為常了,“小姐可還有別的吩咐?”


    “沒有了。”悠悠搖搖頭,低頭又準備與手中針線抗爭,見林伯站在原地未動,問:“林伯還有什麽事嗎?”


    “這...”林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到:“小姐,這事本不該老奴多嘴。隻是老奴尋思著還是要提醒小姐一下,雖然咱們老爺不看重這些,但小姐是小姑娘家,有些事情還是要多注意一些的......”


    “林伯,”悠悠打斷他,“您有話直說。”不用鋪墊那麽多。這點林伯倒是讓悠悠想起了王氏,一樣的愛絮叨。


    “誒,好。”林伯笑著撓撓頭,“這不明日便是劉府的宴會了嘛......”


    林伯一說,悠悠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麽迴事。點頭示意林伯繼續。


    “明日的宴會,雖然咱們不是什麽大人物,也不是主角,但小姐該打扮的還是應該打扮一下,畢竟這也算是小姐第一次在各府麵前露麵,還是要認真對待些好。”


    林伯這麽說也不是沒有原因。


    陳悠悠原本就是人殼貓心,對於人類的那一套東西本就不是很上心,再加上平日又總是在家,就更加想不到要梳妝打扮了。悠悠對自己的形象要求一向不高,隻要幹淨整潔,看得過去就行。所以平時就讓柳綠隨意挽一個發髻,簪一二花簪也就是了。


    但這出去參加宴會可就不能這樣了,官場中人大都勢力,你覺得的幹淨樸素在他們眼裏就是寒酸,保不準一些刻薄、好事之人就要笑話你兩句。所以,此次陳悠悠赴宴,雖不必如何盛裝打扮,卻也還是應該精心收拾一番的。


    聽完林伯的話,悠悠點頭說道:“林伯放心吧,悠悠省得的。斷不會給陳府丟臉。”


    見悠悠如此說,林伯不害意思的笑笑,拱手作禮退了下去。


    “小姐!”柳綠此時講話似乎有些激動。


    “怎麽了?”悠悠疑惑。


    “明日柳綠必定好好打扮小姐,定讓小姐光彩照人!”


    “啊?”


    “小姐平日不愛梳妝打扮,柳綠一身本事也無處發揮,明日就讓柳綠大顯身手吧!”


    “哈?”


    “小姐有所不知,柳綠最愛打扮人了!”


    悠悠和精衛對視一眼: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柳綠。


    “悠悠。”寀之萍從門外踏了進來。


    嗯?悠悠看看窗外,他今日似乎來得有些早。


    剛剛還激動異常的柳綠見寀之萍來了連忙收了聲,對著他福一福身子就退了下去。精衛見狀,也拍著著翅膀飛出去了,她才不要在這裏看他們“秀恩愛”。還是找敖璃和阿萊塔斯玩耍去。


    寀之萍看出了悠悠的想法,笑著說:“今日功課結束得早,便早些來了。可打擾到你了?”


    悠悠搖頭。


    “剛在外麵聽你這裏似乎很是熱鬧,有什麽開心事嗎?”


    悠悠甜甜一笑,說到:“嗯!柳綠的開心事。”


    “哦?可否講於我聽聽?”


    “明日劉府宴會,林伯要我好好打扮,柳綠很開心。”


    “嗯?這是為何?”


    “柳綠說,她最愛幫別人打扮了。”


    寀之萍輕笑出聲,看著悠悠說,“悠悠打扮起來一定很好看。”


    “真的?”悠悠期待的看著寀之萍。


    “真的。”寀之萍很認真的迴答。說著,從懷裏摸出一隻長形木盒,起身繞到陳悠悠身後,從盒中取出一支金釵,簪到了她的頭上。


    悠悠隻覺得頭發上多了點東西,伸手就要去摸,被寀之萍一把握住,


    他說:“別動”,轉身從梳妝台上取過一麵銅鏡遞到悠悠麵前,“可好看?”


    銅鏡中,映出少男少女年輕的臉龐,少女右側的發髻上,簪著一支纏花珍珠釵,金色的流蘇從其間蕩下,隨著少女的動作,輕輕晃動。


    “好看。”悠悠伸手摸摸頭上的簪子,“給我的嗎?”


    “嗯。”寀之萍輕輕點頭。“喜歡嗎?”


    “喜歡!”


    又伸手摸了摸,“是禮物嗎?”


    “是。”


    這是悠悠第一次收到禮物,她真的很開心。


    她是一隻貓,她沒有人類那麽多的彎彎繞繞,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收到禮物便開開心心的接受。她不懂什麽是隱藏,也不懂什麽是矜持,像做貓時一樣的真誠坦率,也是她給自己做人的一個標準。


    “之萍,你喜歡什麽禮物?”同樣的,知恩圖報、禮尚往來,也是她所堅持的。


    “嗯?”寀之萍愣了一下,很顯然他沒有想過,但他又不想錯過這次機會,“隻要悠悠送的,我都喜歡。”


    “可是,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麽。”如果寀之萍也是貓就好了,她會讓他每天都吃上魚。


    寀之萍盯著悠悠身旁凳子上放著的繡繃看了看,問到:“悠悠在學繡花嗎?”


    “嗯?嗯。”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那...我想要悠悠繡的香包。”


    “可是,我繡得很差。”悠悠低下頭,想起剛才精衛的話,有點自慚形穢。


    寀之萍走都悠悠身邊坐下,拉過她的手說:“那悠悠就好好練習。我等悠悠繡香包給我。”


    看著寀之萍,悠悠笑了,“好!”她一定會好好練習的。


    “之萍,”悠悠突然想起她的計劃,“你說,師父喜歡什麽花?”


    寀之萍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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